第十六章 有家难回
受伤的环斗兽越发疯狂，仰头一声犬吠，其余还在互相撕咬的环斗兽立刻停下，朝着二人扑来。
眼见钱怀义已经动手，环斗兽们也开始了全面进攻，赵羿也不得不放箭了。
钱怀义舞出层层剑影，赵羿手中利箭一刻不停。
两人且战且退之下，勉强守住了环斗兽的进攻。
有钱怀义挡住进攻，赵羿抽空回头看了一眼。
确认大家都上山了，他立刻冲钱怀义大喊道：“钱兄，别打了！快上山！”
钱怀义闻言，运起元气，全力斩向地面！
“轰——”
碎石纷飞之间，钱怀义脚步连点，飞速后退。
两人在山石间快速穿梭，很快在半山腰追上了前面的众人。
胡韵白上前关切地问道：“你们怎么样？没受伤吧？”
钱怀义摇摇头：“我没事，先看看谭啸怎么样了吧。”
在吴川的搀扶下，谭啸从后面走出来：“我没事，一点外伤而已。”
赵羿则看向了被周天墨扶着的钱明，问道：“明叔，你的腿伤怎么样？”
钱明点点头：“我没事。只是没能帮上什么忙，我……”
钱怀义出言打断道：“别这么说，明叔。
我只是担心你，腿伤还没好，又要被迫爬山，只怕会影响你的恢复啊。”
钱明安稳道：“有劳少爷关心了。有天墨照顾着我呢，我没事的。”
而赵羿，则独自来到山崖边，看向山下。
这群环斗兽果然在山下盘桓，不敢追上山来。
钱怀义也来到赵羿身侧，说道：“赵兄，还是你算得准，那群环斗兽果然不敢上山。”
赵羿苦笑着摇摇头：“我要是真算得准，这群环斗兽就不会发狂了。”
谭啸一边敷着药，一边搭话道：“已经很好了。谁能说自己算无遗策呢？”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先找地方落脚？”一旁的吴川问道。
赵羿再度看了看围在山下打转，始终不肯离去的环斗兽，表情并不轻松：“地方我和钱兄之前已经找到了。就在前面。
咱们先去那里落脚吧。
顺便给你们也做几件树叶披风，以防万一。”
……
第二日，天明。
披着树叶披风睡了一晚后，钱怀义等人悠然醒来。
此时，赵羿正站在不远处的山崖边，遥望着山下。
钱怀义与谭啸几乎同时发现了赵羿，两人一起走上前来。
“怎么了，赵兄。那几只环斗兽不会还没走吧？”钱怀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赵羿没有回头，只是指了指下方：“你们来看。”
两人走上前来，与赵羿并肩而立，看向了下方。
山脚之下，昨天的环斗兽不仅没走，反而更多了。
谭啸吃了一惊：“怎么回事？昨天还只有十余只，现在……现在这里至少超过三十只！”
赵羿缓缓开口道：“我们……只怕回不去了。”
“什么？”钱、谭二人同时惊呼道。
钱怀义有些激动地看着赵羿：“赵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们回不去了？”
赵羿侧头看了看他，微微叹了口气：“你们不了解环斗兽的脾气。
环斗兽是极其记仇的，谁要是伤了它们一个，整个族群都会出动复仇。
昨天那些环斗兽扑过来的时候，我就想出言提醒，没想到钱兄出剑太快，我都来不及说话。”钱怀义大惊失色，连退几步：“什么？赵兄你的意思是，这些环斗兽不会散了？”
赵羿面露无奈之色：“我之所以昨天没说，就是想看看今天早上的情况。
如果昨晚环斗兽散去，说明它们没记仇，咱们就能安然下山了。
可如果是现在这种情况，环斗兽至少会在这里待到半个月后。
甚至，待他们聚集得足够多，追上山来都有可能。”
“什么！”三人身后，已经醒来的吴川震惊地说道，“赵兄你不是说凶兽轻易不会越界吗？”
其余几人也已经醒来，正和吴川站在一旁，目光落在赵羿身上，等着他的回答。
赵羿无奈地说道：“你也说了，是“轻易”不是“绝对”。
如果汇聚的数量够多，兽群的实力够强，以环斗兽的脾气，完全有可能干出这种事来。”
“那就是说，如果环斗兽上山，我们就只能继续深入，不能再往回走了？”周天墨忍不住问道。
赵羿摇摇头：“至少短时间内，咱们是回不去了。”
此话一出，队伍的气氛瞬间低沉下来。
钱怀义更是面色惨白，呼吸急促，震惊与愧疚之情在他脸上交替浮现。
“这……这……我竟害了大家？都怪我，都怪我！我就不该走继续往下走！我就该在漆叶林前回头的！”
胡韵白赶紧上前来安稳道：“二哥，你别这样。你出手打退环斗兽，也只是为了保护我们啊！”
谭啸也赶紧劝道：“对啊二哥。若不是你有你在，我们只怕都被那群环斗兽撕成碎片了。”
赵羿上前两步，拍了拍钱怀义的肩膀：“钱兄，不必如此。这些环斗兽未必能把咱们怎么样。
大不了咱们就在这山上待他个十天半月。
这么多环斗兽聚集在此，食物肯定不够，它们拖不了多久的。”
赵羿的话，显然比其他人更具说服力，令钱怀义的心绪顿时稳定不少。
赵羿趁热打铁，继续说道：“更何况，明叔的腿伤也还需要时间。
就算没有这些环斗兽，我们不是同样要等明叔伤好了之后，才能出发吗？”
钱怀义看了看赵羿。
虽一言不发，但眼神中的情绪，总算是逐渐平静。
最终，他也只能无奈地点点头，看向了山下。
山下的环斗兽们还在狂躁地来回奔跑，时不时地停下来冲着山上呲牙咧嘴。
看这势头，真的是不等到他们下山绝不罢休。
谭啸上来，拍了拍钱怀义的肩膀：“别看了二哥，让这帮畜生跑吧，早晚有跑累的时候。”
几人也都拉着钱怀义，离开了山崖，不再去看那些惹人心烦的环斗兽们。
只有赵羿，依然站在山崖边。
吴川回头看着赵羿，问道：“赵兄，你还要看啊？”
赵羿点点头：“我得在这儿看着。
即使是集体行动，环斗兽们行动的动静依然不大。
如果它们真的汇聚太多，准备强行上山，我们需要及时做出反应，往山中逃去。”
谭啸闻言，立刻反应过来：“那从今天开始，咱们轮流在此监视。
每人两个时辰，昼夜不歇。”
……
五日后
正在监视山下的周天墨惊喜地喊道：“哎！赵兄，快来看，环斗兽们好像要退走了！”
其余人立刻朝着山崖边赶来。
赵羿和钱怀义一左一右，来到周天墨身边。
钱怀义兴奋地说道：“真的走了？让我看看！”
这五日来，山下的环斗兽已逐渐汇聚到近五十只。
而如今的山下，只剩下一半环斗兽还在缓缓走动，另一半正调头狂奔而去。
看着这些环斗兽离去的背影，吴川激动地说：“太好了！咱们很快就可以回去了！”
钱怀义的脸上也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还好！事情总算没有往最坏的一面发展。”
只有赵羿，眉头紧皱，半天没有说话。
谭啸的观察向来敏锐，此时已经发现了赵羿的异样，开口问道：“赵兄，怎么了？”
赵羿闻言，先看了谭啸一眼，微微舒展眉头，开口道：“我……我也不想给大家泼冷水。
不过，我们恐怕得做好进山的准备了。”
此言一出，众人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明明环斗兽已经在退走，为什么还要进山呢？
赵羿解释道：“你们仔细看，那些撤退的环斗兽，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众人依言看了片刻，却纷纷摇头，什么也没看出来。
只有谭啸，吞吞吐吐地开口了：“好像……好像是有些不对。
我感觉……就好像是……好像是有什么在指挥着它们？”
接着，谭啸眉毛一挑，眼前一亮：“没错！一定有什么在指挥着这群环斗兽。
你们仔细看，这些环斗兽，撤退得井然有序，连速度都保持着大致相当，好像是军队在行军！”
见真的有不对的地方，钱怀义脸上的喜色瞬间消失，表情凝重地重新看向山下。
片刻后，即使不愿承认，他也不得不开口说道：“谭啸说得没错。好像真的有什么东西在指挥它们。
赵兄，这是……”
赵羿的话如同重锤，一字一句砸在众人的心上：“如果我没猜错，这些撤离的环斗兽，是在迎接它们的王！”
“这……”吴川震惊之下，连口齿都有些不清晰了，“这……这环斗兽，还有兽王？
那它们岂不是马上就要上山了？”
赵羿缓缓点头：“所以我说，我们该准备进山了。”
赵羿的话刚说完，山下突然传来阵阵犬吠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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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钱怀义已经动手，环斗兽们也开始了全面进攻，赵羿也不得不放箭了。
钱怀义舞出层层剑影，赵羿手中利箭一刻不停。
两人且战且退之下，勉强守住了环斗兽的进攻。
有钱怀义挡住进攻，赵羿抽空回头看了一眼。
确认大家都上山了，他立刻冲钱怀义大喊道：“钱兄，别打了！快上山！”
钱怀义闻言，运起元气，全力斩向地面！
“轰——”
碎石纷飞之间，钱怀义脚步连点，飞速后退。
两人在山石间快速穿梭，很快在半山腰追上了前面的众人。
胡韵白上前关切地问道：“你们怎么样？没受伤吧？”
钱怀义摇摇头：“我没事，先看看谭啸怎么样了吧。”
在吴川的搀扶下，谭啸从后面走出来：“我没事，一点外伤而已。”
赵羿则看向了被周天墨扶着的钱明，问道：“明叔，你的腿伤怎么样？”
钱明点点头：“我没事。只是没能帮上什么忙，我……”
钱怀义出言打断道：“别这么说，明叔。
我只是担心你，腿伤还没好，又要被迫爬山，只怕会影响你的恢复啊。”
钱明安稳道：“有劳少爷关心了。有天墨照顾着我呢，我没事的。”
而赵羿，则独自来到山崖边，看向山下。
这群环斗兽果然在山下盘桓，不敢追上山来。
钱怀义也来到赵羿身侧，说道：“赵兄，还是你算得准，那群环斗兽果然不敢上山。”
赵羿苦笑着摇摇头：“我要是真算得准，这群环斗兽就不会发狂了。”
谭啸一边敷着药，一边搭话道：“已经很好了。谁能说自己算无遗策呢？”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先找地方落脚？”一旁的吴川问道。
赵羿再度看了看围在山下打转，始终不肯离去的环斗兽，表情并不轻松：“地方我和钱兄之前已经找到了。就在前面。
咱们先去那里落脚吧。
顺便给你们也做几件树叶披风，以防万一。”
……
第二日，天明。
披着树叶披风睡了一晚后，钱怀义等人悠然醒来。
此时，赵羿正站在不远处的山崖边，遥望着山下。
钱怀义与谭啸几乎同时发现了赵羿，两人一起走上前来。
“怎么了，赵兄。那几只环斗兽不会还没走吧？”钱怀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赵羿没有回头，只是指了指下方：“你们来看。”
两人走上前来，与赵羿并肩而立，看向了下方。
山脚之下，昨天的环斗兽不仅没走，反而更多了。
谭啸吃了一惊：“怎么回事？昨天还只有十余只，现在……现在这里至少超过三十只！”
赵羿缓缓开口道：“我们……只怕回不去了。”
“什么？”钱、谭二人同时惊呼道。
钱怀义有些激动地看着赵羿：“赵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们回不去了？”
赵羿侧头看了看他，微微叹了口气：“你们不了解环斗兽的脾气。
环斗兽是极其记仇的，谁要是伤了它们一个，整个族群都会出动复仇。
昨天那些环斗兽扑过来的时候，我就想出言提醒，没想到钱兄出剑太快，我都来不及说话。”钱怀义大惊失色，连退几步：“什么？赵兄你的意思是，这些环斗兽不会散了？”
赵羿面露无奈之色：“我之所以昨天没说，就是想看看今天早上的情况。
如果昨晚环斗兽散去，说明它们没记仇，咱们就能安然下山了。
可如果是现在这种情况，环斗兽至少会在这里待到半个月后。
甚至，待他们聚集得足够多，追上山来都有可能。”
“什么！”三人身后，已经醒来的吴川震惊地说道，“赵兄你不是说凶兽轻易不会越界吗？”
其余几人也已经醒来，正和吴川站在一旁，目光落在赵羿身上，等着他的回答。
赵羿无奈地说道：“你也说了，是“轻易”不是“绝对”。
如果汇聚的数量够多，兽群的实力够强，以环斗兽的脾气，完全有可能干出这种事来。”
“那就是说，如果环斗兽上山，我们就只能继续深入，不能再往回走了？”周天墨忍不住问道。
赵羿摇摇头：“至少短时间内，咱们是回不去了。”
此话一出，队伍的气氛瞬间低沉下来。
钱怀义更是面色惨白，呼吸急促，震惊与愧疚之情在他脸上交替浮现。
“这……这……我竟害了大家？都怪我，都怪我！我就不该走继续往下走！我就该在漆叶林前回头的！”
胡韵白赶紧上前来安稳道：“二哥，你别这样。你出手打退环斗兽，也只是为了保护我们啊！”
谭啸也赶紧劝道：“对啊二哥。若不是你有你在，我们只怕都被那群环斗兽撕成碎片了。”
赵羿上前两步，拍了拍钱怀义的肩膀：“钱兄，不必如此。这些环斗兽未必能把咱们怎么样。
大不了咱们就在这山上待他个十天半月。
这么多环斗兽聚集在此，食物肯定不够，它们拖不了多久的。”
赵羿的话，显然比其他人更具说服力，令钱怀义的心绪顿时稳定不少。
赵羿趁热打铁，继续说道：“更何况，明叔的腿伤也还需要时间。
就算没有这些环斗兽，我们不是同样要等明叔伤好了之后，才能出发吗？”
钱怀义看了看赵羿。
虽一言不发，但眼神中的情绪，总算是逐渐平静。
最终，他也只能无奈地点点头，看向了山下。
山下的环斗兽们还在狂躁地来回奔跑，时不时地停下来冲着山上呲牙咧嘴。
看这势头，真的是不等到他们下山绝不罢休。
谭啸上来，拍了拍钱怀义的肩膀：“别看了二哥，让这帮畜生跑吧，早晚有跑累的时候。”
几人也都拉着钱怀义，离开了山崖，不再去看那些惹人心烦的环斗兽们。
只有赵羿，依然站在山崖边。
吴川回头看着赵羿，问道：“赵兄，你还要看啊？”
赵羿点点头：“我得在这儿看着。
即使是集体行动，环斗兽们行动的动静依然不大。
如果它们真的汇聚太多，准备强行上山，我们需要及时做出反应，往山中逃去。”
谭啸闻言，立刻反应过来：“那从今天开始，咱们轮流在此监视。
每人两个时辰，昼夜不歇。”
……
五日后
正在监视山下的周天墨惊喜地喊道：“哎！赵兄，快来看，环斗兽们好像要退走了！”
其余人立刻朝着山崖边赶来。
赵羿和钱怀义一左一右，来到周天墨身边。
钱怀义兴奋地说道：“真的走了？让我看看！”
这五日来，山下的环斗兽已逐渐汇聚到近五十只。
而如今的山下，只剩下一半环斗兽还在缓缓走动，另一半正调头狂奔而去。
看着这些环斗兽离去的背影，吴川激动地说：“太好了！咱们很快就可以回去了！”
钱怀义的脸上也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还好！事情总算没有往最坏的一面发展。”
只有赵羿，眉头紧皱，半天没有说话。
谭啸的观察向来敏锐，此时已经发现了赵羿的异样，开口问道：“赵兄，怎么了？”
赵羿闻言，先看了谭啸一眼，微微舒展眉头，开口道：“我……我也不想给大家泼冷水。
不过，我们恐怕得做好进山的准备了。”
此言一出，众人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明明环斗兽已经在退走，为什么还要进山呢？
赵羿解释道：“你们仔细看，那些撤退的环斗兽，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众人依言看了片刻，却纷纷摇头，什么也没看出来。
只有谭啸，吞吞吐吐地开口了：“好像……好像是有些不对。
我感觉……就好像是……好像是有什么在指挥着它们？”
接着，谭啸眉毛一挑，眼前一亮：“没错！一定有什么在指挥着这群环斗兽。
你们仔细看，这些环斗兽，撤退得井然有序，连速度都保持着大致相当，好像是军队在行军！”
见真的有不对的地方，钱怀义脸上的喜色瞬间消失，表情凝重地重新看向山下。
片刻后，即使不愿承认，他也不得不开口说道：“谭啸说得没错。好像真的有什么东西在指挥它们。
赵兄，这是……”
赵羿的话如同重锤，一字一句砸在众人的心上：“如果我没猜错，这些撤离的环斗兽，是在迎接它们的王！”
“这……”吴川震惊之下，连口齿都有些不清晰了，“这……这环斗兽，还有兽王？
那它们岂不是马上就要上山了？”
赵羿缓缓点头：“所以我说，我们该准备进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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