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驰援西北，潜入熙国
保皇派争取来的两个月时间里，光复派两次试图重新掀起。
但是，皇城之中尽是赤山军的士兵，这两次尚未开始，便被直接掐灭了。
至此，光复派不得不暂时偃旗息鼓，没有再继续动作。
当然，平静只是表面现象，内中的暗流涌动，并没有大多人知道。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几日之前，再次发生了变化。
就在宁国开始调动兵马之时，熙国境内的宗门突然有了异动。
大小各门派的掌门不知从何时起，突然汇聚在一处，开始向皇城进发。
有意思的是，他们走过的路径全都在光复派的掌控之内，根本没有受到任何阻拦。
铁王方面收到这个消息后，立刻察觉到不对，光复派恐怕要彻底掀桌子了！
这才有了青王府调兵两万，驰援西北之事。
靠着青云号的极速，两万青云卫只花了一天时间，便来到了铁王境内。
接着，便是换乘。
两万青云卫全部进入铁王的铁甲号，向着边关继续进发。
不同于青云号的木质结构，整个铁甲号都是由精铁铸造，通体漆黑，棱角分明，显示出一副冷硬的气派。
在铁甲号上又飞了一天时间，直到半夜，才终于抵达目的地。
那是一处军营，里面驻扎着铁王的部队，黑铁军。
铁甲号在大营落地，由黑铁军的将领把两万青云卫打散重编。
一直折腾到次日天明，队伍总算重新编排好。
按照五人一伍为基础，赵羿和宁然被编到了一起。
另外三人则来自黑铁军，都是沙场老卒了。
按照规定，两伍为一什，由一名什长共同掌管。
有趣的是，在另一伍中，还有赵羿的一个熟人。
昔日青云卫的小队长，后天境后期的段离。
只可惜，队列之中，两人都不敢随意打招呼，只能以眼神示意。
编排好队伍，赵羿等人没有一刻休息。
由黑铁军的将军领着，总计四万人，分五路向边关进发。
赵羿他们这一军，领头的是都尉刘黑虎，共七千人，向着最终的目的地，钟山进发。
钟山揭子梁下，共有铁王的精锐部队，玄剑军三万人马，与对岸的熙国国土隔河相望。
原本，在熙国举国封禁期间，边境是布有重兵的。
但就在这一两日，除了必要的人员外，多余的兵力开始陆续向内地撤离。
这也是铁王判断光复派即将动手的又一个原因。
一直赶路到下午时分，赵羿等人终于来到目的地，揭子梁大营。
入了大营，每一什在什长的带领下，各自分配了营帐。
至此，他们终于可以休息了。
坐在营帐之中，什长王童去为众人领取装备，余下九人则闲聊了起来。
他们这十人中，总共有四人都是来自青云卫的，余下六人则全部是黑铁军的老卒。
这其中，只有赵羿和宁然是完全没上过战场的。
因此，宁然很积极地与那些老兵们搭着话。
而赵羿则找上了段离：“段大哥，真没想到我们会以这样的方式再见面。”
段离也显得很开心：“是啊！真是有缘呐，没想到咱们俩又要并肩作战了。”
“对了，罗豹大哥他们怎么样了？这次有一起来前线吗？”赵羿问起了昔日的战友。
闻言，段里微微一愣，竟显得有些惆怅：“唉，物是人非呀。
这次罗豹也来了，不过分到了另一路军中，去了东边的半月河大营。
王天的手臂接回来了，不过修为还是受了影响。
他最终决定回到家族，继承家业了。
最可惜是林大可……
大概一个月前，李晋龙大人开始带我们全面搜查风鬼。
在清剿一处据点时，林大可率先破门而入，结果中了对方的剧毒……没救回来。”
听到这个消息，赵羿愣住了。
他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生死，可这一刻，还是涌上一股莫名的心酸与难过。
见他这副模样，段离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了，收起情绪吧。
这里可是边关，是最容易死人的地方。
我知道你实力很强，但是真正的战场，从来不是个人的力量能够决定一切的。
你必须记住，要想在战场中活下来，必须要习惯死亡。
否则，任你实力再强，精神恍惚之下，丧命也只在片刻之间。”
赵羿稍稍平静心绪，点了点头：“段大哥放心。”
段离满意地点点头：“明白就好。
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宋琦。”
段离一边说着，一边拉过身旁的一个中年汉子。
此人也是来自青云卫，与段离一样，是上过战场的老兵了。
这宋琦浓眉大眼，面目方正，一看就是个老实憨厚之辈。
听到段离的话，他也笑着跟赵羿打起了招呼：“我叫宋琦，你也可以叫我老宋。
跟段离老弟一样，我之前也是青云卫的队长之一。”
赵羿则赶紧做了自我介绍。
段离在一旁搭话道：“别看宋大哥跟我差不多年纪，他可比我早上战场整整五年呢！”
宋琦挠了挠头，谦虚地笑道：“嗨，这不算什么。
还是段老弟你厉害，晚了五年时间，修为也跟我一样了。
不对，你应该更强吧，距离先天境是不是不远了？”
段离哈哈大笑，拍着宋琦的肩膀：“宋大哥，你说这话可就是嘲笑小弟了。
哪次军中比武，小弟我不是输给你的。”
“侥幸，侥幸！”宋琦憨厚的笑笑，倒也没有反驳。
这边笑声不断，另一边的宁然也与其他几个老兵打得火热。
人声太杂，赵羿也没用心听他们在聊什么，只是时不时有笑声响起。
就在这时，营帐的帘子被一把掀开，什长王童黑着脸，抱着一堆装备，大步走了进来。
见众人欢声笑语，王童忍不住骂道：“笑什么笑，你们很开心吗！
所有人起立，一字排开站好！”
尽管不知道王童为何这么生气，所有人还是赶紧站起身来。
这时赵羿才发现，王童带回的装备……似乎有点少啊。
注意到赵羿的目光，王童随手把装备扔在了地上。
只见他阴沉着脸，伸手指向地面的装备：“诸位，好好看看吧，这就是玄剑军的装备！”
一听他这话，所有人的目光都好奇地看向了地下。
这时，一个名叫褚老四的黑铁军老卒开口了：“老大，这不对吧？不是说好了一应装备由玄剑军提供吗？
这地上怎么只有两把剑？盔甲也只有五套？这怎么还有便装啊？”
“废话！我又不是没长眼，还用得着你说！”
王童还是怒气不歇，“我刚刚在军需处听到的消息。
每十人，只发佩剑两把，盔甲五套，便装五套。
多了，一概没有！”
另一个叫张班的老卒问道：“这什么意思？
只发两把剑，难道让我们其他几个人上去拿牙咬？”
王童冷哼一声，继续说道：“按他们的说法，现在军需紧张，情况多变，所以暂时只发这么多。
没有武器的，等战争开始，找机会从敌人身上抢。
至于这五套便装，是要我们每一什里选出五个人，潜入熙国境内刺探情报。”
闻听此言，段离也忍不住了：“我们既不是斥候，也不是专业的情报人员，这种事情怎么会让我们来？”
王童撇了一眼段离，说道：“这个问题我问过。不光是我，其他什长也都问过。
对方给出的答案是，这是上边的命令，他们管不着。”
闻言，宋琦的眉头深深皱起：“让我们战场厮杀，大家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但是深入敌后刺探情报，这不是拿我们的生命开玩笑吗？”
“是啊！这怎么行？”
“找百夫长反映一下吧，大家不是怕死，不能死得这么莫名其妙啊。”
一时间，其余老卒也议论纷纷。
“好了！闭嘴！”
王童大喝一声，压下了众人的声音。
“大家都是沙场老卒了，服从命令不知道吗？
既然上头这么安排，哪怕前面是火坑，咱们也要跳！”
说着，王童开始分配起地上的装备。
实力最强的宋琦和另一个老兵方甲，获得了全套装备。
剩下三套盔甲也分给了黑铁军的人。
倒不是王童偏向自己人，而是除段离外，这几人的实力的确是最强的。
至于段离，本来是可以获得一套盔甲的，不过他主动拒绝了。
“既然要潜入熙国打探情报，总不能全让实力最弱的人去做。
更何况，我们这里修为最低的两个人，根本就没上过战场。
把盔甲给其他人吧，让我去刺探情报，路上也能照顾一下他们。”
这里修为最低的两个人，自然就是指宁然和赵羿了。
既然如此，人员的分配就已经完成了。
负责出去刺探情报的人，分别是赵羿，宁然，段离，张班，石岩。
安排完人员，王童意味深长地看着段离，拍了拍他的肩膀：“段离兄弟，既然你决定要照顾他们，那就一切小心了。
五个人里你修为最高，就由你来做他们的队长吧。
好好休息，三更过后，你们便要开始渡水潜入了。”
说完，他又看向了其余四人。
“这一次的任务，说实话很委屈你们。
刺探情报，便是我们这些老兵，也不是谁都难以胜任的，更何况还有两人根本没上过战场。
你们一切小心，真要有什么事儿，不要莽撞。
最关键的一点，现在战争尚未开始，你们的潜入其实是一种入侵。
所以，尽量不要暴露你们的身份，免得挑起两国间的纷争。
虽然纷不纷争已经无所谓了。”
交代完这些，王童又命褚老四去军需处，为众人领来了军粮。
想了想，他还是觉得不放心，又拉着赵羿和宁然两人，单独为二人讲解了一些潜入的注意事项。
几个时辰后，夜色降临了。
用过晚饭，王童将五人带到了计划中的潜入点，那条与熙国分界的河边。
沿着河岸线，已经有几队人先一步赶到了。
王童等几个什长互相照面，安排好各小队的位置，便与赵羿等人一同在河岸边潜伏了下来。
一直等到三更天左右，第一队开始出发。
几个人无声滑入水中，从水底潜了过去。
算了算时间，大约过了一柱香，第二队也下水了。
紧接着第三队、第四队。
等到第五队也下水之后，王童低声说道：“该我们了，准备好。”
很快，对岸的河边隐隐有些动静。
于是，王童说道：“第五队上岸了，出发吧。”
没有多的话，段离往前匍匐着，悄然入水。
在他身后，张班、石岩、宁然、赵羿，四个人先后入水。
望着微微泛起波澜的河面，王童轻叹一声，呢喃道：“祝你们好运吧……不要怪我……”
……
天镜道门，玄镜大殿之内。
这里是整个天镜道门最高处，能来这里议事的，全都是宗门内脉主以上的人物。
而现在，整个天镜道门中，嫡传五脉的最高人物全都汇聚在此。
大殿最高处，是一面三十丈长宽的平台，上面摆放着五张椅子。
最两侧的位子都空着，水镜一脉的老祖张鹤，坐在左手第二位。
右手第二位则坐着千奇一脉的老祖，金四楼。
相比张鹤老祖的青年模样，这位金老祖身上裹着大小不一的各色铁皮，脸上还带着大半块金属花纹面具，显得有那么几分神秘。
正中央，则是天镜道门的当代掌门人，玄天一脉的老祖，玄羽子。
这位天镜道门辈分最高，实力最强的人物，此刻裹在一团雾气之中，不见真容。
这三人，便是天镜道门仅存的三位天人，也是天镜道门雄霸整个绿林道的最后底气。
下方，五行一脉和心魂一脉列坐两边。
不过，心魂一脉的脉主并不是陆空，而是坐在陆空身边的师弟，顾斩云。
当年陆空心魔爆发，被心魂一脉的前辈封印，这个脉主之位自然落到了他师弟的头上。
至于五行一脉，来的自然是脉主蓝水儿。
萧烈则不再杵着盲杖，而是昂首挺胸地站在大殿中，直面着台上的三位天人。
在他身后，白肃与田墨并肩而立。
最先开口的，是千奇一脉的金老祖。
“掌门师兄，什么事非得把我和张鹤师弟全都喊来？
连我们三脉的脉主来，都不行吗？”
他的声音有些干涩，听起来像个瘦弱的老人。
雾气之中，掌门人玄羽子的声音缓缓传来：“事关嫡传五脉，不可不来。
张鹤师弟日前传信，五行一脉的大师兄萧烈于日前归来，请求收回正气雷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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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光复派不得不暂时偃旗息鼓，没有再继续动作。
当然，平静只是表面现象，内中的暗流涌动，并没有大多人知道。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几日之前，再次发生了变化。
就在宁国开始调动兵马之时，熙国境内的宗门突然有了异动。
大小各门派的掌门不知从何时起，突然汇聚在一处，开始向皇城进发。
有意思的是，他们走过的路径全都在光复派的掌控之内，根本没有受到任何阻拦。
铁王方面收到这个消息后，立刻察觉到不对，光复派恐怕要彻底掀桌子了！
这才有了青王府调兵两万，驰援西北之事。
靠着青云号的极速，两万青云卫只花了一天时间，便来到了铁王境内。
接着，便是换乘。
两万青云卫全部进入铁王的铁甲号，向着边关继续进发。
不同于青云号的木质结构，整个铁甲号都是由精铁铸造，通体漆黑，棱角分明，显示出一副冷硬的气派。
在铁甲号上又飞了一天时间，直到半夜，才终于抵达目的地。
那是一处军营，里面驻扎着铁王的部队，黑铁军。
铁甲号在大营落地，由黑铁军的将领把两万青云卫打散重编。
一直折腾到次日天明，队伍总算重新编排好。
按照五人一伍为基础，赵羿和宁然被编到了一起。
另外三人则来自黑铁军，都是沙场老卒了。
按照规定，两伍为一什，由一名什长共同掌管。
有趣的是，在另一伍中，还有赵羿的一个熟人。
昔日青云卫的小队长，后天境后期的段离。
只可惜，队列之中，两人都不敢随意打招呼，只能以眼神示意。
编排好队伍，赵羿等人没有一刻休息。
由黑铁军的将军领着，总计四万人，分五路向边关进发。
赵羿他们这一军，领头的是都尉刘黑虎，共七千人，向着最终的目的地，钟山进发。
钟山揭子梁下，共有铁王的精锐部队，玄剑军三万人马，与对岸的熙国国土隔河相望。
原本，在熙国举国封禁期间，边境是布有重兵的。
但就在这一两日，除了必要的人员外，多余的兵力开始陆续向内地撤离。
这也是铁王判断光复派即将动手的又一个原因。
一直赶路到下午时分，赵羿等人终于来到目的地，揭子梁大营。
入了大营，每一什在什长的带领下，各自分配了营帐。
至此，他们终于可以休息了。
坐在营帐之中，什长王童去为众人领取装备，余下九人则闲聊了起来。
他们这十人中，总共有四人都是来自青云卫的，余下六人则全部是黑铁军的老卒。
这其中，只有赵羿和宁然是完全没上过战场的。
因此，宁然很积极地与那些老兵们搭着话。
而赵羿则找上了段离：“段大哥，真没想到我们会以这样的方式再见面。”
段离也显得很开心：“是啊！真是有缘呐，没想到咱们俩又要并肩作战了。”
“对了，罗豹大哥他们怎么样了？这次有一起来前线吗？”赵羿问起了昔日的战友。
闻言，段里微微一愣，竟显得有些惆怅：“唉，物是人非呀。
这次罗豹也来了，不过分到了另一路军中，去了东边的半月河大营。
王天的手臂接回来了，不过修为还是受了影响。
他最终决定回到家族，继承家业了。
最可惜是林大可……
大概一个月前，李晋龙大人开始带我们全面搜查风鬼。
在清剿一处据点时，林大可率先破门而入，结果中了对方的剧毒……没救回来。”
听到这个消息，赵羿愣住了。
他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生死，可这一刻，还是涌上一股莫名的心酸与难过。
见他这副模样，段离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了，收起情绪吧。
这里可是边关，是最容易死人的地方。
我知道你实力很强，但是真正的战场，从来不是个人的力量能够决定一切的。
你必须记住，要想在战场中活下来，必须要习惯死亡。
否则，任你实力再强，精神恍惚之下，丧命也只在片刻之间。”
赵羿稍稍平静心绪，点了点头：“段大哥放心。”
段离满意地点点头：“明白就好。
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宋琦。”
段离一边说着，一边拉过身旁的一个中年汉子。
此人也是来自青云卫，与段离一样，是上过战场的老兵了。
这宋琦浓眉大眼，面目方正，一看就是个老实憨厚之辈。
听到段离的话，他也笑着跟赵羿打起了招呼：“我叫宋琦，你也可以叫我老宋。
跟段离老弟一样，我之前也是青云卫的队长之一。”
赵羿则赶紧做了自我介绍。
段离在一旁搭话道：“别看宋大哥跟我差不多年纪，他可比我早上战场整整五年呢！”
宋琦挠了挠头，谦虚地笑道：“嗨，这不算什么。
还是段老弟你厉害，晚了五年时间，修为也跟我一样了。
不对，你应该更强吧，距离先天境是不是不远了？”
段离哈哈大笑，拍着宋琦的肩膀：“宋大哥，你说这话可就是嘲笑小弟了。
哪次军中比武，小弟我不是输给你的。”
“侥幸，侥幸！”宋琦憨厚的笑笑，倒也没有反驳。
这边笑声不断，另一边的宁然也与其他几个老兵打得火热。
人声太杂，赵羿也没用心听他们在聊什么，只是时不时有笑声响起。
就在这时，营帐的帘子被一把掀开，什长王童黑着脸，抱着一堆装备，大步走了进来。
见众人欢声笑语，王童忍不住骂道：“笑什么笑，你们很开心吗！
所有人起立，一字排开站好！”
尽管不知道王童为何这么生气，所有人还是赶紧站起身来。
这时赵羿才发现，王童带回的装备……似乎有点少啊。
注意到赵羿的目光，王童随手把装备扔在了地上。
只见他阴沉着脸，伸手指向地面的装备：“诸位，好好看看吧，这就是玄剑军的装备！”
一听他这话，所有人的目光都好奇地看向了地下。
这时，一个名叫褚老四的黑铁军老卒开口了：“老大，这不对吧？不是说好了一应装备由玄剑军提供吗？
这地上怎么只有两把剑？盔甲也只有五套？这怎么还有便装啊？”
“废话！我又不是没长眼，还用得着你说！”
王童还是怒气不歇，“我刚刚在军需处听到的消息。
每十人，只发佩剑两把，盔甲五套，便装五套。
多了，一概没有！”
另一个叫张班的老卒问道：“这什么意思？
只发两把剑，难道让我们其他几个人上去拿牙咬？”
王童冷哼一声，继续说道：“按他们的说法，现在军需紧张，情况多变，所以暂时只发这么多。
没有武器的，等战争开始，找机会从敌人身上抢。
至于这五套便装，是要我们每一什里选出五个人，潜入熙国境内刺探情报。”
闻听此言，段离也忍不住了：“我们既不是斥候，也不是专业的情报人员，这种事情怎么会让我们来？”
王童撇了一眼段离，说道：“这个问题我问过。不光是我，其他什长也都问过。
对方给出的答案是，这是上边的命令，他们管不着。”
闻言，宋琦的眉头深深皱起：“让我们战场厮杀，大家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但是深入敌后刺探情报，这不是拿我们的生命开玩笑吗？”
“是啊！这怎么行？”
“找百夫长反映一下吧，大家不是怕死，不能死得这么莫名其妙啊。”
一时间，其余老卒也议论纷纷。
“好了！闭嘴！”
王童大喝一声，压下了众人的声音。
“大家都是沙场老卒了，服从命令不知道吗？
既然上头这么安排，哪怕前面是火坑，咱们也要跳！”
说着，王童开始分配起地上的装备。
实力最强的宋琦和另一个老兵方甲，获得了全套装备。
剩下三套盔甲也分给了黑铁军的人。
倒不是王童偏向自己人，而是除段离外，这几人的实力的确是最强的。
至于段离，本来是可以获得一套盔甲的，不过他主动拒绝了。
“既然要潜入熙国打探情报，总不能全让实力最弱的人去做。
更何况，我们这里修为最低的两个人，根本就没上过战场。
把盔甲给其他人吧，让我去刺探情报，路上也能照顾一下他们。”
这里修为最低的两个人，自然就是指宁然和赵羿了。
既然如此，人员的分配就已经完成了。
负责出去刺探情报的人，分别是赵羿，宁然，段离，张班，石岩。
安排完人员，王童意味深长地看着段离，拍了拍他的肩膀：“段离兄弟，既然你决定要照顾他们，那就一切小心了。
五个人里你修为最高，就由你来做他们的队长吧。
好好休息，三更过后，你们便要开始渡水潜入了。”
说完，他又看向了其余四人。
“这一次的任务，说实话很委屈你们。
刺探情报，便是我们这些老兵，也不是谁都难以胜任的，更何况还有两人根本没上过战场。
你们一切小心，真要有什么事儿，不要莽撞。
最关键的一点，现在战争尚未开始，你们的潜入其实是一种入侵。
所以，尽量不要暴露你们的身份，免得挑起两国间的纷争。
虽然纷不纷争已经无所谓了。”
交代完这些，王童又命褚老四去军需处，为众人领来了军粮。
想了想，他还是觉得不放心，又拉着赵羿和宁然两人，单独为二人讲解了一些潜入的注意事项。
几个时辰后，夜色降临了。
用过晚饭，王童将五人带到了计划中的潜入点，那条与熙国分界的河边。
沿着河岸线，已经有几队人先一步赶到了。
王童等几个什长互相照面，安排好各小队的位置，便与赵羿等人一同在河岸边潜伏了下来。
一直等到三更天左右，第一队开始出发。
几个人无声滑入水中，从水底潜了过去。
算了算时间，大约过了一柱香，第二队也下水了。
紧接着第三队、第四队。
等到第五队也下水之后，王童低声说道：“该我们了，准备好。”
很快，对岸的河边隐隐有些动静。
于是，王童说道：“第五队上岸了，出发吧。”
没有多的话，段离往前匍匐着，悄然入水。
在他身后，张班、石岩、宁然、赵羿，四个人先后入水。
望着微微泛起波澜的河面，王童轻叹一声，呢喃道：“祝你们好运吧……不要怪我……”
……
天镜道门，玄镜大殿之内。
这里是整个天镜道门最高处，能来这里议事的，全都是宗门内脉主以上的人物。
而现在，整个天镜道门中，嫡传五脉的最高人物全都汇聚在此。
大殿最高处，是一面三十丈长宽的平台，上面摆放着五张椅子。
最两侧的位子都空着，水镜一脉的老祖张鹤，坐在左手第二位。
右手第二位则坐着千奇一脉的老祖，金四楼。
相比张鹤老祖的青年模样，这位金老祖身上裹着大小不一的各色铁皮，脸上还带着大半块金属花纹面具，显得有那么几分神秘。
正中央，则是天镜道门的当代掌门人，玄天一脉的老祖，玄羽子。
这位天镜道门辈分最高，实力最强的人物，此刻裹在一团雾气之中，不见真容。
这三人，便是天镜道门仅存的三位天人，也是天镜道门雄霸整个绿林道的最后底气。
下方，五行一脉和心魂一脉列坐两边。
不过，心魂一脉的脉主并不是陆空，而是坐在陆空身边的师弟，顾斩云。
当年陆空心魔爆发，被心魂一脉的前辈封印，这个脉主之位自然落到了他师弟的头上。
至于五行一脉，来的自然是脉主蓝水儿。
萧烈则不再杵着盲杖，而是昂首挺胸地站在大殿中，直面着台上的三位天人。
在他身后，白肃与田墨并肩而立。
最先开口的，是千奇一脉的金老祖。
“掌门师兄，什么事非得把我和张鹤师弟全都喊来？
连我们三脉的脉主来，都不行吗？”
他的声音有些干涩，听起来像个瘦弱的老人。
雾气之中，掌门人玄羽子的声音缓缓传来：“事关嫡传五脉，不可不来。
张鹤师弟日前传信，五行一脉的大师兄萧烈于日前归来，请求收回正气雷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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