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强大的对手，艰难的战斗
师父留下的重要纪念就此被毁，向来温和的田墨，看向顾林泉的眼神，终于多了一丝愤怒。
“师尊常常教导我，要清静无为。但是今日，你让我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
所以，我决定打破誓言，让你为今日之举付出的代价！”
“呸！”顾林泉的语气充满不屑，“装模作样，你破得了我的碧水甲吗？”
“那就……”
田墨双手掐诀，眼瞳中闪过一丝金光。
“姑且让我试试看吧！”
下一个，狂风骤起，一团小小的阴云，在田墨的头上迅速汇聚。
宁然眼神一凝，立刻转身，挡在了田墨身前。
显然，此时田墨正在准备杀招，他自然不能给顾林泉打扰的机会。
观战台上，小郡主眼前一亮，坐直了身子，口中喃喃道：“这是……金阳霆？”
说罢，小郡主轻抬手指，对着身旁说道：“去查查，这小子是道门哪一脉？”
她对着的那个方向，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自然也没有任何人回应她。
但她知道，不出意外的话，明天这个时候，关于田墨的一切，都会呈报在她的书桌前。
场中，战斗还在继续。
随着田墨头上的阴云越发凝重，顾林泉已感到不妙。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那阴云中不时闪过的金光和乍起的雷声，都令他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就仿佛，那其中酝酿着极度恐怕的攻击，下一刻就会落到他的身上，令他灰飞烟灭。
心知不能再拖，他即刻挥剑上前，想要阻止田墨。
但是，宁然怎可能让他如愿？
顾林泉还未靠近，宁然已经一拳轰向地面。
冰锋裂爆！
拳劲轰在地面，凝起大片白霜，数道冰枪于白霜中浮现，直刺顾林泉！
然而，这种强度的攻击，对顾林泉来说实在不值一提。
他甚至看都懒得看一眼，手中幽螣剑挥舞，便要将冰枪直接斩爆。
不过，他还是小看了宁然。
明知对顾林泉构不成威胁，宁然又怎会做无用功呢？
刚刚进入顾林泉身前一丈，冰枪已自动炸裂，化作无数寒冰碎片，速度快了不止一倍，激射而来。
顾林泉完全没想到还有这一重变化，脚步猛地一顿，挥剑格挡在身前。
但是，仓促间的防御，终究不可能滴水不漏。
纵使幽螣剑舞得飞快，还是有数道冰凌成功突破防御，轰在了他的身上。
几声闷哼传来，顾林泉不由得连退数步，才稳住身形。
看向宁然的眼神中，第一次带上后怕。
他太大意了，刚才那一下，若不是有碧水甲护体，他的身上至少要留下几个大洞来。
一击拦住顾林泉，宁然的脸色却并不轻松。
刚才那一击冰锋裂爆，虽然威力没有寒星落那么强，却是他拳法中最难防守，最容易偷袭成功的一招。
可惜，即使是偷袭成功，仍然奈何不了顾林泉的碧水甲。
在连出两记杀招之下，他的元气消耗近半，对面的顾林泉却未见半分颓势，这让他心中的压力逐渐大了起来。
殊不知，对面的顾林泉同样不好过。
纵然有碧水甲在身，同时硬接宁然和田墨两人的杀招，他同样受了内伤。
再加上刚才的冰锋裂爆，他的内伤已然不轻。
但是他现在依然不能停下来。
那未知的可怕攻势还在酝酿，他必须尽快打断，否则后果如何，他根本不敢想象。
想到此处，顾林泉再不犹豫，左手背在身后，持剑的右手放在心口，剑锋前指，对准了远处的田墨。
体内的元气急速灌注，幽螣剑上的蛇纹开始亮起，那晶莹的幽绿色光芒，莫名地让人心惊。
随着剑上的光芒达到顶峰，顾林泉的蓄力已经完成。
只听他大喝一声，人剑合一，如毒蛇吐信般，化作夺目的绿色流光急速杀来。
千里幽绝！！！
挡在路上的宁然心中大惊。
顾林泉这一击的速度之快，威势之强，令他几乎没有反应过来。
事实上，即使反应过来，这样的威势，自己也很难挡得住。
不过，明知挡不住，他还是运起了拳劲，要为田墨争取最后的时间。
不过，就在他拳力汇聚，浑身开始冒气寒烟，即将出手的前一刻，身后的田墨突然大喊道：“你挡不住的，躲开！”
宁然闻言，心神一震，连拳劲也来不及发出，用最快的速度撤步往旁边躲去。
顾林泉的速度丝毫不减，从宁然身旁掠过，瞬息之间，已杀至田墨身前。
而酝酿已久的田墨，手中印诀一变，头顶阴云瞬间爆发刺目的金光！
宛若一轮太阳，磅礴的威压和炽热的温度令远处的宁然也为之侧目。
金色的雷霆还在太阳上跳跃，田墨脸色苍白，气息有些紊乱地说道：“想拼命是吗？吾何惧之！喝啊！！！”
伴随着一声怒喝，炫目的雷霆烈阳轰然砸落！
顾林泉也爆发出绝命的怒吼：“来吧！！！”
幽螣剑的光芒再盛几分，迎着烈阳冲杀向前！
下一刻，冲击彻底爆发。
灿烂的金光充盈整个世界，令周围的人都闭上了眼睛，只有宁然仍竭力睁大着双眼。
哪怕流下血泪，他也一定要看清这一击的结果！
于是他看到，幽荧的绿光无可阻挡地刺入了烈阳之中，竟硬生生使烈阳停了下来！
不过，还不等顾林泉高兴，下一刻，异变骤起。
似乎是承受不住烈阳的可怕威压，幽螣剑的绿光骤然炸碎！
仅仅一瞬间，攻守易势！
烈阳再无阻拦，狠狠轰在顾林泉的胸前。
顾林泉仰天喷出大片血雾，急速倒飞了出去。
血雾尚未落地，便被强大的雷霆灼烧得焦黑。
顾林泉整个人更是漆黑一片，几乎被烧成焦炭。
眼看顾林泉就此倒下，田墨也终于支撑不住，解除了凌空漂浮的状态，单膝跪倒。
宁然擦去血泪，赶紧走上前来，一把将田墨扶起：“你怎么样？”
田墨气喘吁吁，额头青筋爆起，显得很是痛苦。
“透……透支了……呼……呵……头很疼，歇歇就好……”
接着，田墨急促地呼吸了几口，抓住宁然的手臂说道：“你去看看，那二世祖怎样了。
呼……呵……他要是就此出局，我现在的状态也打不过你，我也就此认输了。”
宁然却坚定地摇摇头：“不！要认输，也该是我认输。
若不是你，我根本不可能赢得了他。”
田墨嘴角微微上扬，马上又因为头疼而面露痛苦。
“都一样……呼……反正第二和第三……呵……都没有奖励。”
两人正聊着，场边的胡参将突然插了一句：“你们两个，可别高兴得太早啊！”
宁然猛地转头看向他，不知他是何意。
田墨却似乎明白了什么，一脸震惊地看向倒地不起的顾林泉。
原本已经烧成焦炭的顾林泉，此刻竟是从地上缓缓爬起。
胸前那晶莹剔透的碧水甲，与他的人一样，黢黑一片。
唯有心脏处，一点微弱的荧光如呼吸般跳动着。
随着顾林泉起身的动作，他身上原本焦黑的皮肤龟裂开来，露出粉红色的新鲜皮肉。
那微弱的荧光，乃是碧水甲的终极能力，名为碧水回春。
当受到致命攻击时，碧水甲内储存的力量将释放出来，为佩戴者做紧急治疗。
田墨那一记金阳霆的威力之大，连碧水甲也没能抗住。
若不是还有这最后的碧水回春，顾林泉真的要站不起来了。
呼吸逐渐急促，顾林泉鼓动仅剩的元气，大喝一声，身上焦黑的皮肤碎裂一地。
除了须发没有长出来，他整个人宛如新生。
看着这样的顾林泉，宁然二人的心中首次升起了一丝绝望。
这就是寒门子弟的悲哀，两个人拼尽全力，竟也敌不过对方的一件碧水甲！
如今两人实力大损，再度面对顾林泉，哪里还有胜算？
……
另一边，赵羿的情况也不妙。
跟着胡将军一路穿梭，他最终来到了一处房门前。
奇怪的是，这附近只有这一个房间，而原本随处可见的站岗军士，这里也没有。
胡将军转过身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就是这里了，自己进去吧。”
说完，竟是自顾自地走了。
回望着胡将军离去的背影，赵羿有些不明所以。
但他也没有选择，只能推门进去。
房门没有上锁，轻轻一推便开了。
屋内很黑，没有任何光线。
不过，就在赵羿大着胆子迈出第一步时，屋内突然亮了起来。
左右两侧的墙壁上，各有十盏油灯排成一线，延伸向屋内。
而屋子最深处，一个魁梧地身影正背负双手，背对着他。
看着这道背影，赵羿缓步向前，心情却随着脚步的落下，越来越沉重。
因为那道身影，正是那位誉满江湖的霸龙，李晋龙！
直到赵羿走近五丈之内，李晋龙才终于转过身了，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想必你已经明白了，最后的考官，是我。”
赵羿只得苦笑一声，抱拳施礼：“这是晚辈的荣幸。”
李晋龙摇了摇头：“不必死撑了，我知道你心中一定在骂我。
不过，我若不出手，这一场选拔对你来说就太简单了。”
赵羿只能再一次还以苦笑：“前辈真是太看得起我了。”
李静龙眉头微皱，取出一个小玉瓶来：“刚来几天，你怎么变虚伪了？废话少说，咱们开始吧。
还记得郡主答应你的凝霜丹吗？现在就在我手中的玉瓶里。
这里共有二十盏油灯，每五十息燃尽一盏，在屋子彻底暗下去之前，你若能从我手中夺走凝霜丹，便算是过关。”
听完规则，赵羿顿时不可思议之色：“前辈，你莫不是耍我吧？以您的实力，十个我也不是对手啊！”
“放心，我岂是以大欺小之辈。”
李晋龙将玉瓶握在右手，左手背负身后，“我会把实力压制在聚气境后期，再让你一只手。
这样可算公平？”
不料，赵羿还是试探性地说道：“前辈，我可才聚气境初期，要不……您再压制一下？”
李晋龙瞥了他一眼，冷哼道：“你小子，少耍滑头，你的实力我可知道。
聚气境里，你算最顶尖那一档，再压制，那还打什么？
少说废话，计时开始了。”
随着李晋龙的声音落下，赵羿敏锐地发现，身旁的一盏油灯之中，灯油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
不敢再犹豫，他立刻取出噬风弓，元气流转，血气奔涌，开弓瞄准。
然而，他这一箭，却迟迟没有射出。
因为，李晋龙明明就站在原地，赵羿却怎么都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就好像是，那个远处站着的李晋龙是假的，他这一箭只要射出，一定会落空。
赵羿就这样端着弓瞄准着，双手如铁石般纹丝不动，却怎么也不敢射出这一箭。
李静龙也颇有耐心，一手握着玉瓶，一手背在身后，就这样看着他。
时间就这样流逝，直到五十息后。
伴随着第一盏油灯的熄灭，赵羿终于忍不住了，手指一松。
利箭无声飞出，带着一抹残影，激射而来。
然后，与李晋龙擦肩而过，“啪”的一声，钉在了墙上。
“什么！”赵羿忍不住惊呼出口。
他居然射偏了！这怎么可能！
从十岁开始，他的箭可能会因为目标的躲闪而落空，却从未像今天这样，因为自己没瞄准而射偏。
可是抬眼再看，李晋龙的确没有移动过啊！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赵羿咬牙稳定心神，再度拉弓瞄准。
那不真实的感觉再次传来，他呼吸有点乱了。
狠狠一咬舌尖，借着剧痛，令心神强行稳定下来，赵羿又出一箭。
然而，与前一箭如出一辙。
这一箭分毫不差，再次与李晋龙擦肩而过，钉在了前一箭的旁边。
“嗯？”这一次，赵羿终于察觉出了些许问题。
刚才的两箭，他瞄准的都是李晋龙的咽喉，而两次也都从李晋龙的肩膀上飞过。
如果真的是他没有瞄准，这两箭不会从同一个位置飞过去。
可如果他真的瞄准了，且不说他两箭落空，刚才的第二箭即使不能命中李晋龙，至少也该撞在第一箭的箭尾，然后掉在地上。
这样自相矛盾的推断，令赵羿陷入迷茫。
于是他放下弓，就这么直直地盯着李晋龙看去。
那种不真实的感觉依然存在，令他怀疑自己是不是中了什么邪术。
他悄悄开启了寂夜妖瞳，试图找出原因。
但灰暗的视野里，除了略显虚幻，李晋龙没有任何异样。
不过，寂夜妖瞳也没能看出来，反倒坚定了赵羿的信心。
一定是哪里有问题！
为了验证这个猜想，赵羿再度张弓。
这一次他毫不犹豫，第三箭张弓便射。
不出意料，这一箭又钉在了前两箭的旁边，而李晋龙依然纹丝未动。
但是这一次，赵羿笑了。
因为那第三箭，他瞄准的根本不是李晋龙的咽喉，而是相距甚远的左手臂。
目标不一，结果却完全一致，这只能说明一点，他并没有瞄偏，只是在最后时刻，有某种无形之力影响了箭的方向。
找到了原因，赵羿的信心又回来了。
再度拉弓，赵羿重新瞄准。
不同的是，这一次，他的双眼闭上了。
既然眼见为虚，那便索性不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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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常常教导我，要清静无为。但是今日，你让我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
所以，我决定打破誓言，让你为今日之举付出的代价！”
“呸！”顾林泉的语气充满不屑，“装模作样，你破得了我的碧水甲吗？”
“那就……”
田墨双手掐诀，眼瞳中闪过一丝金光。
“姑且让我试试看吧！”
下一个，狂风骤起，一团小小的阴云，在田墨的头上迅速汇聚。
宁然眼神一凝，立刻转身，挡在了田墨身前。
显然，此时田墨正在准备杀招，他自然不能给顾林泉打扰的机会。
观战台上，小郡主眼前一亮，坐直了身子，口中喃喃道：“这是……金阳霆？”
说罢，小郡主轻抬手指，对着身旁说道：“去查查，这小子是道门哪一脉？”
她对着的那个方向，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自然也没有任何人回应她。
但她知道，不出意外的话，明天这个时候，关于田墨的一切，都会呈报在她的书桌前。
场中，战斗还在继续。
随着田墨头上的阴云越发凝重，顾林泉已感到不妙。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那阴云中不时闪过的金光和乍起的雷声，都令他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就仿佛，那其中酝酿着极度恐怕的攻击，下一刻就会落到他的身上，令他灰飞烟灭。
心知不能再拖，他即刻挥剑上前，想要阻止田墨。
但是，宁然怎可能让他如愿？
顾林泉还未靠近，宁然已经一拳轰向地面。
冰锋裂爆！
拳劲轰在地面，凝起大片白霜，数道冰枪于白霜中浮现，直刺顾林泉！
然而，这种强度的攻击，对顾林泉来说实在不值一提。
他甚至看都懒得看一眼，手中幽螣剑挥舞，便要将冰枪直接斩爆。
不过，他还是小看了宁然。
明知对顾林泉构不成威胁，宁然又怎会做无用功呢？
刚刚进入顾林泉身前一丈，冰枪已自动炸裂，化作无数寒冰碎片，速度快了不止一倍，激射而来。
顾林泉完全没想到还有这一重变化，脚步猛地一顿，挥剑格挡在身前。
但是，仓促间的防御，终究不可能滴水不漏。
纵使幽螣剑舞得飞快，还是有数道冰凌成功突破防御，轰在了他的身上。
几声闷哼传来，顾林泉不由得连退数步，才稳住身形。
看向宁然的眼神中，第一次带上后怕。
他太大意了，刚才那一下，若不是有碧水甲护体，他的身上至少要留下几个大洞来。
一击拦住顾林泉，宁然的脸色却并不轻松。
刚才那一击冰锋裂爆，虽然威力没有寒星落那么强，却是他拳法中最难防守，最容易偷袭成功的一招。
可惜，即使是偷袭成功，仍然奈何不了顾林泉的碧水甲。
在连出两记杀招之下，他的元气消耗近半，对面的顾林泉却未见半分颓势，这让他心中的压力逐渐大了起来。
殊不知，对面的顾林泉同样不好过。
纵然有碧水甲在身，同时硬接宁然和田墨两人的杀招，他同样受了内伤。
再加上刚才的冰锋裂爆，他的内伤已然不轻。
但是他现在依然不能停下来。
那未知的可怕攻势还在酝酿，他必须尽快打断，否则后果如何，他根本不敢想象。
想到此处，顾林泉再不犹豫，左手背在身后，持剑的右手放在心口，剑锋前指，对准了远处的田墨。
体内的元气急速灌注，幽螣剑上的蛇纹开始亮起，那晶莹的幽绿色光芒，莫名地让人心惊。
随着剑上的光芒达到顶峰，顾林泉的蓄力已经完成。
只听他大喝一声，人剑合一，如毒蛇吐信般，化作夺目的绿色流光急速杀来。
千里幽绝！！！
挡在路上的宁然心中大惊。
顾林泉这一击的速度之快，威势之强，令他几乎没有反应过来。
事实上，即使反应过来，这样的威势，自己也很难挡得住。
不过，明知挡不住，他还是运起了拳劲，要为田墨争取最后的时间。
不过，就在他拳力汇聚，浑身开始冒气寒烟，即将出手的前一刻，身后的田墨突然大喊道：“你挡不住的，躲开！”
宁然闻言，心神一震，连拳劲也来不及发出，用最快的速度撤步往旁边躲去。
顾林泉的速度丝毫不减，从宁然身旁掠过，瞬息之间，已杀至田墨身前。
而酝酿已久的田墨，手中印诀一变，头顶阴云瞬间爆发刺目的金光！
宛若一轮太阳，磅礴的威压和炽热的温度令远处的宁然也为之侧目。
金色的雷霆还在太阳上跳跃，田墨脸色苍白，气息有些紊乱地说道：“想拼命是吗？吾何惧之！喝啊！！！”
伴随着一声怒喝，炫目的雷霆烈阳轰然砸落！
顾林泉也爆发出绝命的怒吼：“来吧！！！”
幽螣剑的光芒再盛几分，迎着烈阳冲杀向前！
下一刻，冲击彻底爆发。
灿烂的金光充盈整个世界，令周围的人都闭上了眼睛，只有宁然仍竭力睁大着双眼。
哪怕流下血泪，他也一定要看清这一击的结果！
于是他看到，幽荧的绿光无可阻挡地刺入了烈阳之中，竟硬生生使烈阳停了下来！
不过，还不等顾林泉高兴，下一刻，异变骤起。
似乎是承受不住烈阳的可怕威压，幽螣剑的绿光骤然炸碎！
仅仅一瞬间，攻守易势！
烈阳再无阻拦，狠狠轰在顾林泉的胸前。
顾林泉仰天喷出大片血雾，急速倒飞了出去。
血雾尚未落地，便被强大的雷霆灼烧得焦黑。
顾林泉整个人更是漆黑一片，几乎被烧成焦炭。
眼看顾林泉就此倒下，田墨也终于支撑不住，解除了凌空漂浮的状态，单膝跪倒。
宁然擦去血泪，赶紧走上前来，一把将田墨扶起：“你怎么样？”
田墨气喘吁吁，额头青筋爆起，显得很是痛苦。
“透……透支了……呼……呵……头很疼，歇歇就好……”
接着，田墨急促地呼吸了几口，抓住宁然的手臂说道：“你去看看，那二世祖怎样了。
呼……呵……他要是就此出局，我现在的状态也打不过你，我也就此认输了。”
宁然却坚定地摇摇头：“不！要认输，也该是我认输。
若不是你，我根本不可能赢得了他。”
田墨嘴角微微上扬，马上又因为头疼而面露痛苦。
“都一样……呼……反正第二和第三……呵……都没有奖励。”
两人正聊着，场边的胡参将突然插了一句：“你们两个，可别高兴得太早啊！”
宁然猛地转头看向他，不知他是何意。
田墨却似乎明白了什么，一脸震惊地看向倒地不起的顾林泉。
原本已经烧成焦炭的顾林泉，此刻竟是从地上缓缓爬起。
胸前那晶莹剔透的碧水甲，与他的人一样，黢黑一片。
唯有心脏处，一点微弱的荧光如呼吸般跳动着。
随着顾林泉起身的动作，他身上原本焦黑的皮肤龟裂开来，露出粉红色的新鲜皮肉。
那微弱的荧光，乃是碧水甲的终极能力，名为碧水回春。
当受到致命攻击时，碧水甲内储存的力量将释放出来，为佩戴者做紧急治疗。
田墨那一记金阳霆的威力之大，连碧水甲也没能抗住。
若不是还有这最后的碧水回春，顾林泉真的要站不起来了。
呼吸逐渐急促，顾林泉鼓动仅剩的元气，大喝一声，身上焦黑的皮肤碎裂一地。
除了须发没有长出来，他整个人宛如新生。
看着这样的顾林泉，宁然二人的心中首次升起了一丝绝望。
这就是寒门子弟的悲哀，两个人拼尽全力，竟也敌不过对方的一件碧水甲！
如今两人实力大损，再度面对顾林泉，哪里还有胜算？
……
另一边，赵羿的情况也不妙。
跟着胡将军一路穿梭，他最终来到了一处房门前。
奇怪的是，这附近只有这一个房间，而原本随处可见的站岗军士，这里也没有。
胡将军转过身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就是这里了，自己进去吧。”
说完，竟是自顾自地走了。
回望着胡将军离去的背影，赵羿有些不明所以。
但他也没有选择，只能推门进去。
房门没有上锁，轻轻一推便开了。
屋内很黑，没有任何光线。
不过，就在赵羿大着胆子迈出第一步时，屋内突然亮了起来。
左右两侧的墙壁上，各有十盏油灯排成一线，延伸向屋内。
而屋子最深处，一个魁梧地身影正背负双手，背对着他。
看着这道背影，赵羿缓步向前，心情却随着脚步的落下，越来越沉重。
因为那道身影，正是那位誉满江湖的霸龙，李晋龙！
直到赵羿走近五丈之内，李晋龙才终于转过身了，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想必你已经明白了，最后的考官，是我。”
赵羿只得苦笑一声，抱拳施礼：“这是晚辈的荣幸。”
李晋龙摇了摇头：“不必死撑了，我知道你心中一定在骂我。
不过，我若不出手，这一场选拔对你来说就太简单了。”
赵羿只能再一次还以苦笑：“前辈真是太看得起我了。”
李静龙眉头微皱，取出一个小玉瓶来：“刚来几天，你怎么变虚伪了？废话少说，咱们开始吧。
还记得郡主答应你的凝霜丹吗？现在就在我手中的玉瓶里。
这里共有二十盏油灯，每五十息燃尽一盏，在屋子彻底暗下去之前，你若能从我手中夺走凝霜丹，便算是过关。”
听完规则，赵羿顿时不可思议之色：“前辈，你莫不是耍我吧？以您的实力，十个我也不是对手啊！”
“放心，我岂是以大欺小之辈。”
李晋龙将玉瓶握在右手，左手背负身后，“我会把实力压制在聚气境后期，再让你一只手。
这样可算公平？”
不料，赵羿还是试探性地说道：“前辈，我可才聚气境初期，要不……您再压制一下？”
李晋龙瞥了他一眼，冷哼道：“你小子，少耍滑头，你的实力我可知道。
聚气境里，你算最顶尖那一档，再压制，那还打什么？
少说废话，计时开始了。”
随着李晋龙的声音落下，赵羿敏锐地发现，身旁的一盏油灯之中，灯油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
不敢再犹豫，他立刻取出噬风弓，元气流转，血气奔涌，开弓瞄准。
然而，他这一箭，却迟迟没有射出。
因为，李晋龙明明就站在原地，赵羿却怎么都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就好像是，那个远处站着的李晋龙是假的，他这一箭只要射出，一定会落空。
赵羿就这样端着弓瞄准着，双手如铁石般纹丝不动，却怎么也不敢射出这一箭。
李静龙也颇有耐心，一手握着玉瓶，一手背在身后，就这样看着他。
时间就这样流逝，直到五十息后。
伴随着第一盏油灯的熄灭，赵羿终于忍不住了，手指一松。
利箭无声飞出，带着一抹残影，激射而来。
然后，与李晋龙擦肩而过，“啪”的一声，钉在了墙上。
“什么！”赵羿忍不住惊呼出口。
他居然射偏了！这怎么可能！
从十岁开始，他的箭可能会因为目标的躲闪而落空，却从未像今天这样，因为自己没瞄准而射偏。
可是抬眼再看，李晋龙的确没有移动过啊！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赵羿咬牙稳定心神，再度拉弓瞄准。
那不真实的感觉再次传来，他呼吸有点乱了。
狠狠一咬舌尖，借着剧痛，令心神强行稳定下来，赵羿又出一箭。
然而，与前一箭如出一辙。
这一箭分毫不差，再次与李晋龙擦肩而过，钉在了前一箭的旁边。
“嗯？”这一次，赵羿终于察觉出了些许问题。
刚才的两箭，他瞄准的都是李晋龙的咽喉，而两次也都从李晋龙的肩膀上飞过。
如果真的是他没有瞄准，这两箭不会从同一个位置飞过去。
可如果他真的瞄准了，且不说他两箭落空，刚才的第二箭即使不能命中李晋龙，至少也该撞在第一箭的箭尾，然后掉在地上。
这样自相矛盾的推断，令赵羿陷入迷茫。
于是他放下弓，就这么直直地盯着李晋龙看去。
那种不真实的感觉依然存在，令他怀疑自己是不是中了什么邪术。
他悄悄开启了寂夜妖瞳，试图找出原因。
但灰暗的视野里，除了略显虚幻，李晋龙没有任何异样。
不过，寂夜妖瞳也没能看出来，反倒坚定了赵羿的信心。
一定是哪里有问题！
为了验证这个猜想，赵羿再度张弓。
这一次他毫不犹豫，第三箭张弓便射。
不出意料，这一箭又钉在了前两箭的旁边，而李晋龙依然纹丝未动。
但是这一次，赵羿笑了。
因为那第三箭，他瞄准的根本不是李晋龙的咽喉，而是相距甚远的左手臂。
目标不一，结果却完全一致，这只能说明一点，他并没有瞄偏，只是在最后时刻，有某种无形之力影响了箭的方向。
找到了原因，赵羿的信心又回来了。
再度拉弓，赵羿重新瞄准。
不同的是，这一次，他的双眼闭上了。
既然眼见为虚，那便索性不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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