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就是证人_重生之嫡女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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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我就是证人

  听肖承咏这么说,李绫雪虽心中不快,却也不能多说。

  因为肖承咏不仅断案入神,稳坐顺天府尹的位置,还曾经在秋猎上救过太子的命,仅凭这点,他完全算是康敬帝面前的红人,哪怕是父亲李大都督也不得不给他几分面子。

  也因此,她看向肖承咏的目光里,多了几分胆怯。

  这件事她自觉布置的天衣无缝,实则漏洞百出。

  这些年她算计过很多人,但都因为李大都督的淫威,让她从未碰过壁,谁知道江碧桐是块啃不动的硬骨头?这回怕是要栽!

  祁安伯夫人心知不妙,已经吩咐人去请李大都督过来。

  简单了解了一番情况,肖承咏同众人一起来到荷花池旁的亭子里。

  李绫雪未吃完的点心此刻还摆在那儿,因为事情出的急,一帮人围着李绫雪,剩余的点心还没人收拾。

  肖承咏看了看李绫雪摔下去的位置,问道:“适才李姑娘可亲眼见到江五姑娘推你了?”

  李绫雪神色不自然道:“没亲眼瞧见,我只是觉得后背被人推了一把,当时在场的只有江五姑娘,不是她还能是谁?”

  她也不想露怯,可面对着肖承咏那双似乎能看透所有的眼,她不自觉的就紧张起来。

  对这个回答,肖承咏没多做评价,转身面对着江碧桐问:“李姑娘摔下去时,江五姑娘人在哪里?”

  江碧桐指了指自己坐的位置。

  “那你亲眼看见她摔下去了?”

  “并没有。”江碧桐如实回答:“我听见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就回过头去看,然后李姑娘就落水了。”

  肖承咏的表情变得微妙起来。

  他问:“来人是谁?”

  “是我。”虞珩说。

  “两位姑娘各执一词,请问彼此有什么证人没有?”

  李绫雪明白,若是这事再不明不白的这么拖下去,对她只有坏处。

  于是她悄悄使了个眼色,一旁的丫鬟快步走近,跪下来说道:“婢子目睹了全过程,确实是江五姑娘推的。”

  “哦?”肖承咏打量着那丫鬟,语气淡然的盘问道:“那你当时是在哪?可瞧见不远处来人了?既然看见了江五姑娘推李姑娘落水,为何不早些说出来?”

  丫鬟结结实实打了个哆嗦,脑子里早已经不清楚了,紧张的捏紧了拳头,说道:“婢子知道姑娘吃点心时喜欢配云松茶,便转身去取,谁知道取回来时就看见那一幕,当时婢子吓坏了,没瞧见来人。过后江五姑娘又说姑娘很容易找丫鬟作伪证,婢子这才忍下没说。”

  “那你取来的茶呢?”肖承咏忽然没头没尾的问了这么一句。

  丫鬟愣住了。

  李绫雪和祁安伯夫人也同样愣住了。

  早听说顺天府尹肖大人断案入神,可他们谁也没见识过,难道断案时连茶水这样细枝末节的事都算做证据吗?

  李绫雪派丫鬟安排这事时,根本没料到江碧桐会反咬一口,哪会事先准备什么云松茶?

  面对着肖承咏审视的目光,丫鬟咽了口口水,结结巴巴道:“在…在姑娘更衣的房间,婢子去拿。”

  “不用你去拿了,我们一同过去就是。”

  肖承咏的语气十分随意,站在原地等着那丫鬟带路。

  于是她只有硬着头皮往前走着。

  李绫雪连忙招呼其他丫鬟过来,吩咐快些泡好云松茶,等着肖承咏查看。

  从泡好茶、拿到亭子里,再到端去更衣的房间,中间的时间可不短,茶水若是滚烫定会叫人怀疑。

  所以泡茶的人得了吩咐后留了个心眼,拿灶上刚烧开的热水泡了泡茶叶后,再倒掉热水,将茶叶和半温的温水一同装在了茶壶之中,放置在桌子上等候检查。

  很快,一行人一起来到房间内,肖承咏亲自拿起一个杯子,倒了些茶水放在鼻尖下闻了闻,接着放下茶杯,面色从始至终都毫无波澜,平静如常。

  这更让人猜不透。

  祁安伯夫人问道:“肖大人,这茶水是证据,可证明那丫鬟的话是真话了吧?”

  肖承咏没回答这句,转头看向丫鬟,问:“你是贴身伺候李姑娘的?”

  “是,婢子是姑娘身边的二等丫鬟,因为泡茶的手艺好,一直在姑娘身边伺候,今儿姑娘来伯府散心,便带着婢子一同来了。”

  “你家姑娘往日一直喝的是云松茶?”

  丫鬟点头应是。

  肖承咏淡淡一笑,拿起杯子忽然一饮而尽,砸吧了两下嘴后语气幽幽道:“你说你伺候茶水的手艺好,又说李姑娘喝惯了云松茶,那你难道不知云松茶要滚上整三滚才会彻底泡开吗?”

  李绫雪面如金纸,浑身一颤。

  她平时是愿意喝云松茶不错,但身为家中嫡女,她哪里做过泡茶这样的事?所以对于茶叶滚上几滚味道才能极致完全不清楚。

  见丫鬟面色灰败,不敢抬头,肖承咏接着说:“高门大户伺候茶水的婢子都是正经培养过的,方能伺候好贵人,可你却连云松茶这最基本的特点都不懂!适才我喝的这茶,不过是茶叶在开水里过了一遍罢了,连一滚都不算,云松的香味我半点没尝出来,你敢说这是你泡的?”

  一番话说完,丫鬟连忙跪下,支支吾吾道:“是婢子的错!婢子不该把茶带到这儿来,说不准是谁掉了包…”

  “一壶茶罢了,谁会那么无趣?”虞珩说道:“这丫鬟前言不搭后语,说的话未必能当证词,肖大人的意思是?”

  “五皇子所言极是。”肖承咏的目光从丫鬟身上凉凉扫过,看向李绫雪:“不知李姑娘可还有其他证人?”

  李绫雪手心不由冒起了凉汗,甚至连与肖承咏对视这样的小事她都做不到。

  她哪里会想到,肖承咏连女子喜欢喝的云松茶都颇有研究?

  “这种事谁说的清楚…”李绫雪言语混乱,自己都理不清自己要说些什么,支吾道:“没准儿…没准真是谁掉了包呢?她不是骗人的性子,我了解她。”

  这番话说完,她又隐隐后悔起来。

  丫鬟是她的人,那很容易帮她一起骗人,她所说的这些,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旁人一点也不相信,就连她自己此刻也不相信了。

  虞珩侧头看向江碧桐。

  他的目光沉稳如潭,深邃如空,将她整个人都收入眼底。

  从始至终,她的神情都不咸不淡的,好像这件事与她毫无关联一般。

  倒是显得他多此一举关心过甚了。

  虞珩自嘲一笑,心想她早就不是前世那个单纯少女了,人心的黑暗她早就看得透彻,一个李绫雪而已,在她面前可不够看。

  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江碧桐不自然的侧过脸躲避着,冲肖承咏说道:“李姑娘的证人说谎,是不是可以证明我的清白了?毕竟这件事说穿了,不是我身背冤枉就是她有意陷害,肖大人觉得呢?”

  肖承咏有些意外的看向这位大将军的女儿。

  同为朝官,他与江尧一个为文官,一个为武官,看起来不像会有什么联系,可实则不然。

  他与江尧,就像是亲生的兄弟,失散多年后又找到彼此一般。

  两人臭味相投,有一样的抱负,对待许多事情的见解也相差无几,比起兄弟,肖承咏觉得江尧更像是自己的知己。

  抱着这种态度再看江碧桐,肖承咏还清楚记得那日在叶家时,江碧桐嘴不饶人的模样,她的姨母直接败退,被他关押入狱。

  对此,肖承咏很想说一句。向江碧桐下手,李绫雪可真是想不开。

  但意外的地方也在于此。上次见她是在叶家,她为母亲中毒的事据理力争,不给叶姨母留一点情面,拿出了破釜沉舟的架势来,亦如此刻在祁安伯府。

  她受不得冤枉,受不得在意的人受委屈,只要触及她这点的,都会激怒于她。

  管对方是自己的亲人,还是深受皇上宠信的宠臣呢?江碧桐宁愿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也不想被所谓的亲情或权势所牵绊。

  此刻,他不由得羡慕起江尧来,能养出如此优秀的女儿。

  “若是李姑娘没有人证或物证支持,那这江五姑娘推李姑娘落水的说法也就不真实了,不知江五姑娘这边,可有自证清白的有力证据?”肖承咏试探着问道。

  他已经为江碧桐想好了脱身的说辞,这件事孰对孰错他一清二楚,并不想帮助李绫雪害人。

  但若是江碧桐能依靠自己脱身,那更好,也省得他开口了。

  所以,他才问了这么个问题。

  江碧桐回答说:“我并不清楚事发时都有谁瞧见了,毕竟我没安排过人在一旁作证。”

  这话犹如一记耳光,打在了李绫雪脸上,让她顿时恼怒的吼道:“你少在这儿阴阳怪气儿的!分明就是你推我!”

  祁安伯夫人也说:“江五姑娘也没有证人证明她的清白,我家雪儿明明是受害人,她被推落水在场的只有江五姑娘一人,这就是最好的证据!”

  话音刚落,只听身边少年忽然开口:“谁说江五姑娘没有证人的?我就是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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