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男儿有志
日落西山，寒风瑟瑟。
点点星光，照亮乾坤。
断九离瘫倒在河边，张着嘴大口的喘气，腹部传来剧烈的刺痛，汗渍将他鬓发打湿，背心也湿透了。
夜风拂过，一股凉意传遍全身。
好半晌，断九离才缓过了气，坐起身爬到河边，伸手将水面的一些枯叶拨开也不管河水是否清澈，是否干净。低下头便开始狂饮了起来，直至感觉到腹胀才抬起了头。
可刚一抬头，断九离就被吓了一跳，只见河面上不知何时漂浮过来一个漆黑的物体。
借助刚刚升起的月光定睛一看，那漂浮而来的竟然是一具尸体，一具不知是野狼还是野狗的尸体，面朝上的腹部毛发光秃，无数蠕动的蛆虫窜动，宛若在享用一件天赐的美食，红白相间，难以言喻。
微风一扫，恶臭传入口鼻。断九离瞬间感到了一阵恶心，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
下一刻断九离直接双手撑地剧烈的呕吐了起来，恨不得将自己的胃都给吐出来。
“没想到，谢老三竟然真让一个小子来送。”
耳边忽然传来一男子的言语声，断九离猛的抬头，连嘴角呕吐的污渍都没去擦拭。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张蒙着黑色面巾的脸孔，眸子中冰冷的目光看向断九离就像是在看一具尸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断九离猛的向后退去，警惕着黑衣蒙面的男子。
“拿出来吧！”黑衣男子一伸手，竟是在向断九离索要东西。
黑衣男子蹲在一颗枯倒的胡杨树上，此刻对方伸出右手断九离才看到了男子腰间的一柄弯刀，刀柄上还挂着一个黑布包裹的东西。不知为何，断九离第一时间想到了人头。
咽了咽唾沫，断九离鼓起勇气道：“什……什么。”
此话一出口，断九离心里便咯噔一下，因为黑衣人听到断九离此话后瞬间收回了手，放在了刀柄上，双目微眯的盯着断九离。
“我给你三息，将钱交出来，否则……”
丝丝……
弯刀出鞘的声音传来，黑衣男子竟是将弯刀抽出了一节，随时准备对断九离出手。
被如此神情动作的黑衣人注视着，断九离瞬间寒毛直竖颤抖着手放入了衣襟内，黑衣人的双目也随着断九离的动作转移到了他的胸口处。当断九离颤抖着将两个钱袋拿出时，黑衣人目中的神色明显出现了一丝变化。
“扔过来。”黑衣人语气依旧冰冷不带丝毫温度。
断九离屏住呼吸照做，将两个钱袋扔到了对方脚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黑衣人依旧注视着断九离，伸手将两个钱袋抓起，在手中掂量了两下，这才放入了衣襟内。
“哼，小子你很走运。”
话音未落，黑衣蒙面的男子脚尖轻点，如野兔弹射而起一般，向着河面掠去，随后双脚几个点落在河面上留下几圈涟漪后消失在了夜幕中。
断九离坐在地上，注视着身前空荡荡的胡杨树，脑海中思绪涌现。
此时此刻他才知道自己被华服男子也就是黑衣人口中的谢老三给骗了，让人给卖了，甚至险些丢掉性命。他敢肯定，若是自己犹豫一下，那黑衣之人便会对自己刀剑相向！
到现在他才知晓人心真的是可笑，一切的一切都是假象，什么补偿，什么指路，都不过是为了骗自己，而自己不过是别人抛弃之余利用了仅剩的一丝价值。
断九离强忍着夺眶而出的泪水，他不相信华服男子，却不曾想过华服男子竟然如此用心，当真是步步算计！
说到底，断九离不过是一个刚满八岁的龆年小子，如何能与这江湖上摸爬滚打了十几二十年的人相比呐！
心中被愤怒，怨恨充斥，断九离一把将背上的包袱取下，双目通红的将包袱砸向了对面的胡杨树。他甚至都在想，这包袱内的干粮，说不得都下了毒。
嗷呜……
耳边传来了狼嚎声，断九离本能的抬头警惕四周。在这月光微明的胡杨林内，根本看不清多远，视线所能看清的也只有身前的两三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断九离无声的长大嘴，心如死灰。
一阵微风拂过，泪水迷了断九离的眼，再也看不清一点事物了。
“哼，收起你那点不值钱的猫尿，好歹也是王侯之子啊！”
一道熟悉的沙哑声传入了断九离的耳中，当初觉得难听，甚至厌恶的声音，此刻听在断九离耳中却比之天籁还要动听。
抬起衣袖将双目的泪水逝去，睁眼便看到了刚刚黑衣人所站立的位置，出现了一个熟悉身影，瞎眼马夫。
“你为什么扔我在哪儿。”
断九离几乎是想都没想的质问出口，但说完便感到了一丝脸红。
瞎眼马夫一抬脚迈步走下了胡杨树干，顺势坐在了胡杨树干上，伸手一把将地上断九离之前扔掉的包袱捡了起来。
“哼，我还想问你不在那宅院里好生待着，怎么跑了出来。”
“我要学武，我要报仇，只有你才能帮我，只要你帮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断九离注视着瞎眼马夫的脸郑重道，背对着月光的瞎眼马夫脸上露出了一丝别样的表情，说不清道不明，好在他是背对着月光，断九离根本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凭你，一个只知道哭鼻子的黄口小儿，待在那宅院是你最好的归宿。”
瞎眼马夫不紧不慢的说着，语气十分不屑，像是作为一个长者在训斥断九离一般。
听到瞎眼马夫这般言语，断九离心中的恨意被无限放大，自己正是被那宅院的主人谢老三给赶出来的，利用了最后一丝价值还险些丧命于此。
紧绷的小脸儿拼命的仰着头不让泪水滑落，看着那缓缓升起的月光，断九离呼吸越来越急促。
“男儿之志丈云天，莫笑方寸不及肩，他日啸山镇虎怵，一口乾坤黑白分！”
“哈哈哈，好一个‘男儿之志丈云天，莫笑方寸不及肩’，小子你怕死嘛？”瞎眼马夫笑出了声，布满肉茧的双目注视着断九离，等待着他的回答。
断九离死死的瞪着双目不眨眼，因为瞎眼马夫那句‘不值钱的猫尿’让他认识到了自己的无能。他不想再让眼眶中的泪水滑落，不想成为瞎眼马夫口中那个只会哭鼻子的小子，所以死命的不去眨眼。
“不怕！”断九离几乎是咆哮一般的吼出声，那一瞬，眼眶中的泪水还是溢了出来。
“好，很好，过来。”瞎眼马夫伸出手轻轻一招。
断九离没有丝毫犹豫的来到了瞎眼马夫身前，鼻尖忽然传来一股子腥味，但断九离却没有丝毫在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瞎眼马夫一把拉起了断九离的右手：“以后这双手，会染满鲜血，怕吗？”
断九离咬着牙回道：“不怕。”
瞎眼马夫很满意断九离的回答，下一刻瞎眼马夫一把将断九离拉过来，双指一并点在了断九离胸口，与此同时左手一抬顺势拍在了断九离的右肩上。
断九离还在疑惑之际，身体已经旋转一圈背对着瞎眼马夫了。
随后断九离只觉得瞎眼马夫在自己后背一阵点动，最后一掌拍在了他的后脑勺。
在瞎眼马夫连连点指的时候，断九离就察觉到了体内出现的一股燥热，直至瞎眼马夫的一掌拍在他的后脑勺后，断九离这才感到了一阵清凉。
瞎眼马夫的动作并未停下，抬手拍在断九离的左肩，使得断九离又转过了身，随后不由分说的一掌印在了他的腹部丹田处。
瞎眼马夫轻微咳嗽一声，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言道：“好了，你现在已经是高手了，去将谢老三的人头取来。”瞎眼马夫自然知晓断九离为何在此，自然也知晓是因为自己那谢老三才会做出那般举动。
断九离感受着体内的一阵清凉，并未察觉到什么异样，听到瞎眼马夫此话心中出现了些许犹豫，并未应下声来。
“怎么，你不是要‘一口乾坤黑白分’嘛！”瞎眼马夫的面色冷了下来，反手从其身后拿出一柄黑色长刀，连带之前捡起的包袱一同扔给了断九离：“马上，立刻给我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包袱和长刀被扔到断九离的怀中，长刀三尺有余，刀身笔直纤细，一眼看去定会误认为是一柄长剑。
长刀只差十寸左右便与断九离一般高了，感受着怀中的重量，断九离一把握住了长刀的刀鞘，一股悸动自心头浮现。
瞎眼马夫依旧这般注视着断九离，不再言语。
“可是……我没有什么感觉，我也……”
“我说你是，你就是，若是你还不去，就滚远点！”断九离的话被瞎眼马夫无情的打断了，其言语中已经带上了一丝不耐。
断九离小脸儿紧绷，呼吸略显急促：“好，我去！”
言罢，断九离便头也不回的转身向着来时的路奔去，心中的紧张，恐惧，悸动，所有的情绪浮上心头。他只能不停的在心中告诉自己，这是为了报仇，这是为了报仇……
耳边传来断九离越来越远的脚步声，瞎眼马夫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
“我与你断家之情，也算了了……”
言罢，瞎眼马夫仰头看着满星的夜空，似是那双目又能看见了，脸上露出了一抹木讷的表情，似是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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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晌，断九离才缓过了气，坐起身爬到河边，伸手将水面的一些枯叶拨开也不管河水是否清澈，是否干净。低下头便开始狂饮了起来，直至感觉到腹胀才抬起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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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一扫，恶臭传入口鼻。断九离瞬间感到了一阵恶心，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
下一刻断九离直接双手撑地剧烈的呕吐了起来，恨不得将自己的胃都给吐出来。
“没想到，谢老三竟然真让一个小子来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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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九离几乎是想都没想的质问出口，但说完便感到了一丝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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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九离注视着瞎眼马夫的脸郑重道，背对着月光的瞎眼马夫脸上露出了一丝别样的表情，说不清道不明，好在他是背对着月光，断九离根本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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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九离死死的瞪着双目不眨眼，因为瞎眼马夫那句‘不值钱的猫尿’让他认识到了自己的无能。他不想再让眼眶中的泪水滑落，不想成为瞎眼马夫口中那个只会哭鼻子的小子，所以死命的不去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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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很好，过来。”瞎眼马夫伸出手轻轻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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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九离还在疑惑之际，身体已经旋转一圈背对着瞎眼马夫了。
随后断九离只觉得瞎眼马夫在自己后背一阵点动，最后一掌拍在了他的后脑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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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眼马夫的动作并未停下，抬手拍在断九离的左肩，使得断九离又转过了身，随后不由分说的一掌印在了他的腹部丹田处。
瞎眼马夫轻微咳嗽一声，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言道：“好了，你现在已经是高手了，去将谢老三的人头取来。”瞎眼马夫自然知晓断九离为何在此，自然也知晓是因为自己那谢老三才会做出那般举动。
断九离感受着体内的一阵清凉，并未察觉到什么异样，听到瞎眼马夫此话心中出现了些许犹豫，并未应下声来。
“怎么，你不是要‘一口乾坤黑白分’嘛！”瞎眼马夫的面色冷了下来，反手从其身后拿出一柄黑色长刀，连带之前捡起的包袱一同扔给了断九离：“马上，立刻给我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包袱和长刀被扔到断九离的怀中，长刀三尺有余，刀身笔直纤细，一眼看去定会误认为是一柄长剑。
长刀只差十寸左右便与断九离一般高了，感受着怀中的重量，断九离一把握住了长刀的刀鞘，一股悸动自心头浮现。
瞎眼马夫依旧这般注视着断九离，不再言语。
“可是……我没有什么感觉，我也……”
“我说你是，你就是，若是你还不去，就滚远点！”断九离的话被瞎眼马夫无情的打断了，其言语中已经带上了一丝不耐。
断九离小脸儿紧绷，呼吸略显急促：“好，我去！”
言罢，断九离便头也不回的转身向着来时的路奔去，心中的紧张，恐惧，悸动，所有的情绪浮上心头。他只能不停的在心中告诉自己，这是为了报仇，这是为了报仇……
耳边传来断九离越来越远的脚步声，瞎眼马夫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
“我与你断家之情，也算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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