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世道险恶
青山覆雪眠，绿水待春归，
争渡伴秋夏，无人恋静波……
南国边境放眼望去，绒江斩断了连绵的林海，斩断了己岸的风雪，斩断了两国的纷争，却养活了舟渡之人的生计，
临近黄昏，一老一少来到了江边，白毛毛的芦苇看起来额外清冷。
渡口边一叶孤舟无人看守，像是被遗留在了这冬季的枯叶，随着风雪荡漾。
瞎眼马夫带着龆年小子径直来到了渡口边的孤舟前，船篷的布帘子被掀开，一鬓边花白的老者探出了头，其脸上的褶皱是经历了数十年风雪的印证。
老者微微抬眼打量瞎眼马夫两人，见到瞎眼马夫的模样打扮时脸上波澜不惊，像是已经见怪不怪了，但见到身着华服的龆年小子时却愣了愣。
一老一少的打扮差异不小，瞎眼马夫穿着朴素些，即使如此瞎眼马夫身上的衣物也比一般富贵人家的下人穿着好上不少。但龆年小子身着的华服，却让两人一看便很不搭。
此时的龆年小子已经走了一天，且滴水未进，小脸更是被冻得通红，已经有些摇摇欲坠。
船夫收回目光询问道：“渡江？”
瞎眼马夫点点头。
“二十文一个人，风雪大，暗涌急，客官莫要见怪。”船夫掀起帘子走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瞎眼马夫并未多言，自顾自的从怀中摸索出一个小布袋，伸出右手将钱袋递上。船夫见瞎眼马夫这般动作，上前两步接住了钱袋，随后打开布袋点了点其内的铜钱。
“两位客官请。”
船夫微微侧身，瞎眼马夫微微挪步，左手上的一根树枝探了探。龆年小子站在其身后没有丝毫上前搀扶的意思。
船夫倾身靠前伸手拖住了瞎眼马夫的手肘：“客官小心，孩儿怎么不来搀扶你爷爷一把。”船夫言语间侧头看向了龆年小子，有些不满的出声。
“年关已过，不愿回家。”瞎眼马夫淡淡回了一句。
“唉，走亲孩子总是贪玩儿，这才刚过年关，何不多留几日啊？”
瞎眼马夫并未回话，静静站在小舟上，龆年小子迈步上了小舟。
“客官还是入船篷内吧，天寒地冻，别让孩子凉着了。”船夫好意提醒。
龆年小子迈步便要向船篷内窜去，却在经过瞎眼马夫是被一把拉住了。龆年小子鼻子微酸，但很快便别过了头，不在动作。
两人身后解船拴的船夫并未注意到这一丝异样。
瞎眼马夫率先迈步来到了船篷帘子前，抬起左手上的树枝轻轻撩起一角，然后钻了进去。
只是片刻，船篷内传来了瞎眼马夫的声音：“还不进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快去吧。”
船夫已经拿起了撑杆儿，一脸和蔼的看了看龆年小子。
龆年小子极不情愿的迈动脚步，船夫撑船那一刻龆年小子险些没站稳栽入水中。好不容易才稳住了身形，双目却已微微泛红，但还是伸手撩起布帘窜了进去。
“起杆儿咯……”
龆年小子刚刚进入船篷内，外面的船夫吆喝一声，小舟开始动了。
船篷内除了一盏油灯，还有一张横卧的床板，看样子是这船夫歇息的地方，此刻瞎眼马夫正坐在床板上。
龆年小子想也不想的便朝床板走去，鞋都未脱便钻入了床被中，背对着瞎眼马夫。
小舟微微摇晃，在风雪中向着绒江对岸划去。
又冷又饿，疲惫袭来。龆年小子很快便陷入了熟睡，梦里出现了往日熟悉的场景，自己坐在温暖的火盆前，一旁的矮桌上放着自己喜欢吃的糕点，二姐背对着自己看着外面的雪发呆。
龆年小子鼻子一酸，双眼中的泪花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可能是太激动了，龆年小子无声的张着嘴流泪，想要喊却像是被堵住了嗓子。
双手撑住地，龆年小子站起身，却是太过着急一个踉跄摔到在了地上，一手正好摁住了火盆边缘，鲜艳如血的火炭瞬间腾飞而起，向着龆年小子身上砸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
一声惊呼传入耳中，背对着龆年小子的二姐转过了身，急步上前将龆年小子拉了起来，一边慌忙的拍打着龆年小子身上的火炭，一边询问有没有伤着。
龆年小子就这般泪眼婆娑的看着身前的二姐，不知道说什么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有双目中的泪花不争气的滑落。
下一刻，龆年小子一把抱住了二姐，嚎嚎大哭了起来。
“小弟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二姐帮你去教训他。”二姐的声音传入龆年小子耳中，但越是如此，龆年小子哭的越厉害。
女孩儿拍打着龆年小子的背，轻声安慰道：
“好了，小弟，都是要娶天下第一美人儿的人了，怎么还哭鼻子，鼻涕虫是不会被天下第一美人儿喜欢的。”
女孩儿将龆年小子从怀中推开，伸手想要去擦拭龆年小子脸上的泪痕，却是忽然停止了动作。
龆年小子还未察觉到，有些愣愣的低头，却是见到二姐伸出的右手燃烧了起来，如同那火盆中鲜红的火炭一般。
“二姐，二姐……”
龆年小子伸手一把抓住了二姐的手，拼命的想要将二姐手上的火熄灭，疯狂的用自己的衣袖拍打着，但却无济于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了，二姐要走了。”
“二姐，二姐别走，我不哭了，我不告状了，我不说你嫁不出去了，二姐……”龆年小子语无伦次的哭喊着，双手却死死的抓着二姐鲜红如火的手。
女孩儿脸上露出了溺爱的笑：“小弟，要开心，要坚强哦，以后二姐不能哄你了……”
呼！
女孩儿双手上的火苗一下蹿高，瞬间将女孩儿身体吞没。
寒风一吹，女孩儿化作点点火光飘散，随后便是一片火海，周围的珠帘，屋门，长桌，到处都是火海，到处都是一片通红。
“二姐……二姐，娘亲……爹爹……”
尖叫与厮杀声传入耳中，龆年小子跌坐在地上，除了无助的哭嚎便是越来越接近的火海。
砰！
大火很快烧断了屋梁，一根梁柱倒下，龆年小子止住了哭声，很快屋顶传来了咔嚓作响的声音，摇摇欲坠。
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二姐……”
船篷内，龆年小子一下自床板上坐起脸上布满泪痕，耳边传来几道落水声，随后便是几声短促的惨呼，当龆年小子钻出船篷时，外面的一切都结束了。
放眼看去，小舟已经来到了绒江中间，周围都是风雪，不远处还有两艘乌篷船，只是此刻正摇摇晃晃向着远处飘去。船头处，那位不久前还一脸和蔼的船夫已经不见踪影，只余下丝丝血迹在船沿上。
踏踏踏……
宛若小石子拍打水面的声音传来，龆年小子回头，瞎眼马夫正踏着江面跃上了船尾，似是察觉到了龆年小子的目光，微微转头面对龆年小子。
依旧是那般面无表情的死板，只是此刻瞎眼马夫浑身散发的气息给人一种无形的震慑。
龆年小子咽了口唾沫，微微向后退去，他不知道瞎眼马夫是不是也打算将自己也杀了，但他感到了恐惧。
哐当一声。
龆年小子退后的脚绊到了撑杆儿，身体一个不稳向后方仰倒。
凉，刺骨的冰凉袭来，龆年小子双手扑腾着江面，拼命的将自己的头仰着，飘飞的风雪打在脸上，却没有丝毫感觉，心脏急速跳动着，水面之下像是有最恐惧的东西，正在一步步的接近他。
“救……救……命，呜呜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本就一天没有进食，加上这冰寒刺骨的江水，龆年小子五息都没有撑过，身体就开始下沉。周围什么声音都没有了，他只觉得浑身冰冷，鼻腔内呼吸了很多冰寒的江水，说不出的恐惧。
正在龆年小子脑海一片空白时，一只大手抓住了他的肩膀，一把将他捞了起来。
濒死之人得到了解救，一出水面便猛烈的咳嗽，贪婪的呼吸了冰凉的空气。
一只大手拍在了龆年小子后背，几声剧烈的咳嗽之后龆年小子缓了过来。抬眼看去，瞎眼马夫已经走进了船篷。
寒风一吹，龆年小子被冻得瑟瑟发抖嘴唇止不住的哆嗦，弓着身子迈着小碎步来到了船篷前，也不管生不生死不死，伸手将船篷的帘子拉开一角钻了进去。
刚刚进去，迎头便被一团东西砸中了，伸手将掉在脚边的被子捡起，颤抖着双手将被子围在了身上，然后在被子里几下便将身上的湿衣服脱掉。
但龆年小子却不敢再走过去，而是直接蹲在了原地，从被子里露出一个小脑袋，发梢上还有一颗颗水珠滴落。
瞎眼马夫随手扔过来一个包袱，落在了龆年小子身前。
龆年小子微微发抖的看了看瞎眼马夫，又看了看地上的包袱，两人谁也没有言语，龆年小子也没有去抓起包袱。瞎眼马夫微微侧头看向龆年小子，随后起身走出了船篷。
小舟微微摇晃，龆年小子能感觉到船又开始动了。
看了看布帘子，龆年小子这才从被子下伸出手将包袱抓了过来，还未打开龆年小子便知晓里面是干粮，一股淡淡的麦粉味儿已经传到了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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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渡伴秋夏，无人恋静波……
南国边境放眼望去，绒江斩断了连绵的林海，斩断了己岸的风雪，斩断了两国的纷争，却养活了舟渡之人的生计，
临近黄昏，一老一少来到了江边，白毛毛的芦苇看起来额外清冷。
渡口边一叶孤舟无人看守，像是被遗留在了这冬季的枯叶，随着风雪荡漾。
瞎眼马夫带着龆年小子径直来到了渡口边的孤舟前，船篷的布帘子被掀开，一鬓边花白的老者探出了头，其脸上的褶皱是经历了数十年风雪的印证。
老者微微抬眼打量瞎眼马夫两人，见到瞎眼马夫的模样打扮时脸上波澜不惊，像是已经见怪不怪了，但见到身着华服的龆年小子时却愣了愣。
一老一少的打扮差异不小，瞎眼马夫穿着朴素些，即使如此瞎眼马夫身上的衣物也比一般富贵人家的下人穿着好上不少。但龆年小子身着的华服，却让两人一看便很不搭。
此时的龆年小子已经走了一天，且滴水未进，小脸更是被冻得通红，已经有些摇摇欲坠。
船夫收回目光询问道：“渡江？”
瞎眼马夫点点头。
“二十文一个人，风雪大，暗涌急，客官莫要见怪。”船夫掀起帘子走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瞎眼马夫并未多言，自顾自的从怀中摸索出一个小布袋，伸出右手将钱袋递上。船夫见瞎眼马夫这般动作，上前两步接住了钱袋，随后打开布袋点了点其内的铜钱。
“两位客官请。”
船夫微微侧身，瞎眼马夫微微挪步，左手上的一根树枝探了探。龆年小子站在其身后没有丝毫上前搀扶的意思。
船夫倾身靠前伸手拖住了瞎眼马夫的手肘：“客官小心，孩儿怎么不来搀扶你爷爷一把。”船夫言语间侧头看向了龆年小子，有些不满的出声。
“年关已过，不愿回家。”瞎眼马夫淡淡回了一句。
“唉，走亲孩子总是贪玩儿，这才刚过年关，何不多留几日啊？”
瞎眼马夫并未回话，静静站在小舟上，龆年小子迈步上了小舟。
“客官还是入船篷内吧，天寒地冻，别让孩子凉着了。”船夫好意提醒。
龆年小子迈步便要向船篷内窜去，却在经过瞎眼马夫是被一把拉住了。龆年小子鼻子微酸，但很快便别过了头，不在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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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片刻，船篷内传来了瞎眼马夫的声音：“还不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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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夫已经拿起了撑杆儿，一脸和蔼的看了看龆年小子。
龆年小子极不情愿的迈动脚步，船夫撑船那一刻龆年小子险些没站稳栽入水中。好不容易才稳住了身形，双目却已微微泛红，但还是伸手撩起布帘窜了进去。
“起杆儿咯……”
龆年小子刚刚进入船篷内，外面的船夫吆喝一声，小舟开始动了。
船篷内除了一盏油灯，还有一张横卧的床板，看样子是这船夫歇息的地方，此刻瞎眼马夫正坐在床板上。
龆年小子想也不想的便朝床板走去，鞋都未脱便钻入了床被中，背对着瞎眼马夫。
小舟微微摇晃，在风雪中向着绒江对岸划去。
又冷又饿，疲惫袭来。龆年小子很快便陷入了熟睡，梦里出现了往日熟悉的场景，自己坐在温暖的火盆前，一旁的矮桌上放着自己喜欢吃的糕点，二姐背对着自己看着外面的雪发呆。
龆年小子鼻子一酸，双眼中的泪花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可能是太激动了，龆年小子无声的张着嘴流泪，想要喊却像是被堵住了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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龆年小子就这般泪眼婆娑的看着身前的二姐，不知道说什么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有双目中的泪花不争气的滑落。
下一刻，龆年小子一把抱住了二姐，嚎嚎大哭了起来。
“小弟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二姐帮你去教训他。”二姐的声音传入龆年小子耳中，但越是如此，龆年小子哭的越厉害。
女孩儿拍打着龆年小子的背，轻声安慰道：
“好了，小弟，都是要娶天下第一美人儿的人了，怎么还哭鼻子，鼻涕虫是不会被天下第一美人儿喜欢的。”
女孩儿将龆年小子从怀中推开，伸手想要去擦拭龆年小子脸上的泪痕，却是忽然停止了动作。
龆年小子还未察觉到，有些愣愣的低头，却是见到二姐伸出的右手燃烧了起来，如同那火盆中鲜红的火炭一般。
“二姐，二姐……”
龆年小子伸手一把抓住了二姐的手，拼命的想要将二姐手上的火熄灭，疯狂的用自己的衣袖拍打着，但却无济于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了，二姐要走了。”
“二姐，二姐别走，我不哭了，我不告状了，我不说你嫁不出去了，二姐……”龆年小子语无伦次的哭喊着，双手却死死的抓着二姐鲜红如火的手。
女孩儿脸上露出了溺爱的笑：“小弟，要开心，要坚强哦，以后二姐不能哄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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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儿双手上的火苗一下蹿高，瞬间将女孩儿身体吞没。
寒风一吹，女孩儿化作点点火光飘散，随后便是一片火海，周围的珠帘，屋门，长桌，到处都是火海，到处都是一片通红。
“二姐……二姐，娘亲……爹爹……”
尖叫与厮杀声传入耳中，龆年小子跌坐在地上，除了无助的哭嚎便是越来越接近的火海。
砰！
大火很快烧断了屋梁，一根梁柱倒下，龆年小子止住了哭声，很快屋顶传来了咔嚓作响的声音，摇摇欲坠。
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二姐……”
船篷内，龆年小子一下自床板上坐起脸上布满泪痕，耳边传来几道落水声，随后便是几声短促的惨呼，当龆年小子钻出船篷时，外面的一切都结束了。
放眼看去，小舟已经来到了绒江中间，周围都是风雪，不远处还有两艘乌篷船，只是此刻正摇摇晃晃向着远处飘去。船头处，那位不久前还一脸和蔼的船夫已经不见踪影，只余下丝丝血迹在船沿上。
踏踏踏……
宛若小石子拍打水面的声音传来，龆年小子回头，瞎眼马夫正踏着江面跃上了船尾，似是察觉到了龆年小子的目光，微微转头面对龆年小子。
依旧是那般面无表情的死板，只是此刻瞎眼马夫浑身散发的气息给人一种无形的震慑。
龆年小子咽了口唾沫，微微向后退去，他不知道瞎眼马夫是不是也打算将自己也杀了，但他感到了恐惧。
哐当一声。
龆年小子退后的脚绊到了撑杆儿，身体一个不稳向后方仰倒。
凉，刺骨的冰凉袭来，龆年小子双手扑腾着江面，拼命的将自己的头仰着，飘飞的风雪打在脸上，却没有丝毫感觉，心脏急速跳动着，水面之下像是有最恐惧的东西，正在一步步的接近他。
“救……救……命，呜呜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本就一天没有进食，加上这冰寒刺骨的江水，龆年小子五息都没有撑过，身体就开始下沉。周围什么声音都没有了，他只觉得浑身冰冷，鼻腔内呼吸了很多冰寒的江水，说不出的恐惧。
正在龆年小子脑海一片空白时，一只大手抓住了他的肩膀，一把将他捞了起来。
濒死之人得到了解救，一出水面便猛烈的咳嗽，贪婪的呼吸了冰凉的空气。
一只大手拍在了龆年小子后背，几声剧烈的咳嗽之后龆年小子缓了过来。抬眼看去，瞎眼马夫已经走进了船篷。
寒风一吹，龆年小子被冻得瑟瑟发抖嘴唇止不住的哆嗦，弓着身子迈着小碎步来到了船篷前，也不管生不生死不死，伸手将船篷的帘子拉开一角钻了进去。
刚刚进去，迎头便被一团东西砸中了，伸手将掉在脚边的被子捡起，颤抖着双手将被子围在了身上，然后在被子里几下便将身上的湿衣服脱掉。
但龆年小子却不敢再走过去，而是直接蹲在了原地，从被子里露出一个小脑袋，发梢上还有一颗颗水珠滴落。
瞎眼马夫随手扔过来一个包袱，落在了龆年小子身前。
龆年小子微微发抖的看了看瞎眼马夫，又看了看地上的包袱，两人谁也没有言语，龆年小子也没有去抓起包袱。瞎眼马夫微微侧头看向龆年小子，随后起身走出了船篷。
小舟微微摇晃，龆年小子能感觉到船又开始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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