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阴影中的江湖
黑猴面具下的眉头一挑，正欲出声，一道低沉的嗓音传了出来。
“少了大可不要，阁下又何必出来呢！”
说话的是七名黄泉客中为首之人，若不是对方站的位置稍稍靠前，加上此刻是他出声，没人会轻易认定那人是领头人。
场中一片寂静，另外两名黄泉客中的一人右手微动，刀柄一顶压低的斗笠，其下的恶鬼面具显露了出来。
霎时间，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目光，自面具下透出。
沙哑低沉的嗓音传来：“我的意思是，两个人分就够了！”
锵的一声，长刀出鞘的声音传出。所有人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
七名黄泉客中的领头人拇指一顶刀挡，黑柳刀脱鞘而出，拇指顺势一划摁住了刀背，将一节刀身露在了外面。
其微微抬头看向对面的两名黄泉客：“阁下是志在必得了？”
“弱肉强食，刍狗祭天！”
依旧是那般沙哑低沉的嗓音，但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是心头一跳，浑身紧绷在原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断九离感到浑身无力，但却没有发出一丝颤抖，场中的双方只是简单的动作，脱口而出的几句话，但听在断九离耳中却宛若恶鬼问路。
正在断九离失神之际，六名黄泉客齐齐上前一步，与那说话的黄泉客站到了一起。
场中的黑猴则退后一步，靠在了一旁的胡杨树上。
与此同时，对面的一名黄泉客也动了，其右脚向前一踏，身形宛若爆射而出的蛇头，手中的黑柳刀一甩，亮出的刀柄如毒牙，直取对面七人中说话那名领头人。
电光火石间，那领头人一抬右手，便要抽刀一斩。
但下一刻，断九离只觉眼前一个模糊，他清晰的看到率先出手那名黄泉客松开了手中的黑柳刀，待双方动作停止，那名黄泉客的右手已经握在了领头人的黑柳刀刀柄上。
刀刃紧贴着那领头人的脖颈，而左手则贴在对方的胸前。
噗！
血液自嘴里喷出的声响传来，滴滴鲜红的液体从哪领头人的面具下滑落。
其余的六名黄泉客还保持着抽刀的动作，但身形却僵在了原地。
“死于自己刀下，才是最好的归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沙哑低沉的声音传来，那名黄泉客左手一发力，砰的一声将领头人的身体掀飞出去，砸在了丈许之外。缓缓收回左手，其面具下的目光一扫剩余六人。
“走。”
听不出丝毫感情波动的声音传出，也不知是六人中谁开的口，话音落下，六人纵身跃上树杈消失在了夜幕中。
场中只余下两名黄泉客以及断九离三人，还有那名死在自己刀下的黄泉客。
黑猴伸手自衣襟内摸出一个小布袋，抬头看向剩下的两名黄泉客：“两位决定好了！”
话音传出的同时，两名黄泉客转身看了过去，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黑猴见此也不啰嗦，抬手一扔，将小布袋抛了出去。
那名杀掉一人的黄泉客伸手一抓，将小布袋抓在手中。
“黄泉来客，黑柳索魂！”言罢，转身将一旁的黑柳刀抓起。
马六和黑猴两人一抱拳：“店前买肉，铁钩刮骨！”
话音落下，两名黄泉客齐齐纵身跃上树杈，闪身消失在了百鬼林的夜幕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场中一片寂静，不少人都还沉浸在刚刚两名黄泉客的交手中，说是交手，不过是电光火石间的生死荣辱。
看了看地上那具带着面具，没了配刀的黄泉客尸体，众人悄声后退，隐匿在了夜幕中。
黑猴迈步来到马六身前，两人对视一眼，也不去看一旁的尸体，很有默契的点点头。
断九离的目光还停留在那具尸体上，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到尸体，更不是第一次见到杀人，况且他手上也沾染了别人的血。
只是对于那人口中所言的‘死于自己刀下，才是最好的归宿’久久不能自拔。
马六低头一撇断九离：“完事儿了，回去吧！”
马六的声音很是轻松，传入断九离耳中将其拉回了现实。两大一小三道身影向着百鬼林外行去，消失在了夜幕中。
……
寒风瑟瑟，月影凄凉。
黑猴和马六两人都没有动用轻功，而是漫步行走在胡杨林中，宛若闲庭信步。
断九离看着地上被月光映照的妖异树影，突然出声道：“为什么他们不报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话音传入马六和黑猴两人耳中，两人对视一眼，马六嗤笑一声：“不是谁都重情义，也不是谁都问过往，更没有人在意你的死活。”
黑猴接口道：“这里是江湖，阴影中的江湖！”
断九离心中出现了动摇，从小到大听到的，读到的，以及曾经所向往的都在这一刻被颠覆了。
他不傻，今天所见到的这一切，都很明确的在告诉他，猎户镇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镇子，镇上的人所做的买卖，也都是食肉喝血的勾当。
低头看看自己的双手，在漆黑的夜幕中，断九离仿佛见到了手上粘稠的液体。
忽然，脑海中浮现出了断渝南曾告诫的一段话：“慈不掌兵，善不掌财，义不为人，仁不为智，孤月尚有星辰掩，烈日怎会无云遮。”
“做的青莲身，当下万古泥！”
断九离深呼一口气，将心中那一丝火光掩埋，但目中却多出了一丝执念。
“天地四兽是什么？”
马六眉头一挑，扭头嘴角一咧道：“是猎物。”
断九离眉头微皱，目中带着疑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马六接着道：“猪狗牛羊，豺狼虎豹，鹤鹳雁鹫，天地四兽，这些都是猎物，而我们则是猎人。”
“猪狗牛羊代表的是市井之人，豺狼虎豹代表的是练武，亦或者有身份之人，鹤鹳雁鹫便是当世各王朝的堂上鹰犬，至于天地四兽便是那些执掌生杀的子嗣，亦或者本尊！”
马六说道最后，已经带上了一丝傲气。
断九离则沉浸在心中的震撼中，‘天地四兽’竟然指的是皇室血脉。心中一股悸动越来越强烈，断九离呼出一口气压下了心中的异样。
“难道就不怕那些王朝报复嘛？”
“报复？小子，你以为这是哪儿，猎户镇明面上在燕国苍狼郡境内，实则在境外，若是王朝出兵围剿，必会牵动燕国与西南边的魏国。”
马六眉头一挑，露出一抹猖狂接着道：“况且，就算是他们真的来了，这方圆千里都是沙漠戈壁，有百鸟阁的耳目在，大军还未出城，猎户镇便是一座空城了。”
百鸟阁，又是百鸟阁，这已经不知道是来到猎户镇后听到的第几次了。
带着心中的疑惑，断九离追问道：“百鸟阁是什么？”
马六一拍额头：“唉，忘了，早知道就别这么急回去，应该让你在百鬼林多见见世面。”
黑猴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百鸟阁，这江湖中最神秘的门派之一，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展翅千里，百鸟归阁，说的便是百鸟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错，百鸟阁没人知道其山门在哪儿，也没人见过百鸟阁阁主是谁，更没人知晓百鸟阁在历史长河中存在了多久。”马六一顿，接着道：“他们可以是走夫，可以是店小二，可以是商人，也可能是你身边最亲近之人，就连朝廷官场上都有他们的人。”
断九离心中震惊无比，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说这般神秘的门派，当初在侯府也只是通过断渝南以及府内侍卫口中知晓江湖事，却不曾想江湖竟然这般神秘。
马六没听到断九离的回应，微微扭头道：“怎么，是不是觉得很厉害啊！”
断九离点点头不置可否。
“嘿，今天马爷高兴，再告诉你一个秘密，江湖中唯一能辨别百鸟阁之人的办法。”
断九离细细倾听，却没了下文。
“想知道，叫马爷。”
“马爷。”
断九离子嘴里蹦出两个字，快速简短。
马六一愣，转而便笑了起来：“听好了小子，百鸟阁之人的左耳后都有刺绣，一根羽毛刺绣。”
“也不尽然，曾有传闻有些百鸟阁之人是在腿上有刺绣，刺的是鸟儿的爪子。”黑猴打断马六淡淡解释一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说黑猴子，你就不能让我说完嘛，难道马爷不知道！”
断九离记下两人说的每一个字。
马六忽然出声道：“刚才在百鬼林中你可见到有背着木箱的人？”
断九离微微一愣，点点头：“戴着白色面具？”
“不错，那些是明面上的百鸟阁之人，当然这个明面也是在我们这个圈子里。”话音一顿，马六接着道：“你知道他们叫什么嘛？”
“什么？”
“黑鸽，那是混迹在百鬼林中传递消息的，你需要任何人的消息都可以找他们买，当然这价钱也不菲！”马六深吸一口气：“真他娘羡慕百鸟阁的阁主啊，那家伙肯定腰缠万贯，比千金池那病书生还有钱。”
断九离眉头一挑，没将马六这句牢骚话记下。
黑猴却忽然出声道：“以后会经常与黑鸽打交道，你慢慢就会了解到其中的规矩。”
断九离暗暗记下，心中却冒出了另一个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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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了大可不要，阁下又何必出来呢！”
说话的是七名黄泉客中为首之人，若不是对方站的位置稍稍靠前，加上此刻是他出声，没人会轻易认定那人是领头人。
场中一片寂静，另外两名黄泉客中的一人右手微动，刀柄一顶压低的斗笠，其下的恶鬼面具显露了出来。
霎时间，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目光，自面具下透出。
沙哑低沉的嗓音传来：“我的意思是，两个人分就够了！”
锵的一声，长刀出鞘的声音传出。所有人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
七名黄泉客中的领头人拇指一顶刀挡，黑柳刀脱鞘而出，拇指顺势一划摁住了刀背，将一节刀身露在了外面。
其微微抬头看向对面的两名黄泉客：“阁下是志在必得了？”
“弱肉强食，刍狗祭天！”
依旧是那般沙哑低沉的嗓音，但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是心头一跳，浑身紧绷在原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断九离感到浑身无力，但却没有发出一丝颤抖，场中的双方只是简单的动作，脱口而出的几句话，但听在断九离耳中却宛若恶鬼问路。
正在断九离失神之际，六名黄泉客齐齐上前一步，与那说话的黄泉客站到了一起。
场中的黑猴则退后一步，靠在了一旁的胡杨树上。
与此同时，对面的一名黄泉客也动了，其右脚向前一踏，身形宛若爆射而出的蛇头，手中的黑柳刀一甩，亮出的刀柄如毒牙，直取对面七人中说话那名领头人。
电光火石间，那领头人一抬右手，便要抽刀一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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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刃紧贴着那领头人的脖颈，而左手则贴在对方的胸前。
噗！
血液自嘴里喷出的声响传来，滴滴鲜红的液体从哪领头人的面具下滑落。
其余的六名黄泉客还保持着抽刀的动作，但身形却僵在了原地。
“死于自己刀下，才是最好的归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沙哑低沉的声音传来，那名黄泉客左手一发力，砰的一声将领头人的身体掀飞出去，砸在了丈许之外。缓缓收回左手，其面具下的目光一扫剩余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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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传出的同时，两名黄泉客转身看了过去，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黑猴见此也不啰嗦，抬手一扔，将小布袋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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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泉来客，黑柳索魂！”言罢，转身将一旁的黑柳刀抓起。
马六和黑猴两人一抱拳：“店前买肉，铁钩刮骨！”
话音落下，两名黄泉客齐齐纵身跃上树杈，闪身消失在了百鬼林的夜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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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九离的目光还停留在那具尸体上，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到尸体，更不是第一次见到杀人，况且他手上也沾染了别人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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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看看自己的双手，在漆黑的夜幕中，断九离仿佛见到了手上粘稠的液体。
忽然，脑海中浮现出了断渝南曾告诫的一段话：“慈不掌兵，善不掌财，义不为人，仁不为智，孤月尚有星辰掩，烈日怎会无云遮。”
“做的青莲身，当下万古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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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四兽是什么？”
马六眉头一挑，扭头嘴角一咧道：“是猎物。”
断九离眉头微皱，目中带着疑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马六接着道：“猪狗牛羊，豺狼虎豹，鹤鹳雁鹫，天地四兽，这些都是猎物，而我们则是猎人。”
“猪狗牛羊代表的是市井之人，豺狼虎豹代表的是练武，亦或者有身份之人，鹤鹳雁鹫便是当世各王朝的堂上鹰犬，至于天地四兽便是那些执掌生杀的子嗣，亦或者本尊！”
马六说道最后，已经带上了一丝傲气。
断九离则沉浸在心中的震撼中，‘天地四兽’竟然指的是皇室血脉。心中一股悸动越来越强烈，断九离呼出一口气压下了心中的异样。
“难道就不怕那些王朝报复嘛？”
“报复？小子，你以为这是哪儿，猎户镇明面上在燕国苍狼郡境内，实则在境外，若是王朝出兵围剿，必会牵动燕国与西南边的魏国。”
马六眉头一挑，露出一抹猖狂接着道：“况且，就算是他们真的来了，这方圆千里都是沙漠戈壁，有百鸟阁的耳目在，大军还未出城，猎户镇便是一座空城了。”
百鸟阁，又是百鸟阁，这已经不知道是来到猎户镇后听到的第几次了。
带着心中的疑惑，断九离追问道：“百鸟阁是什么？”
马六一拍额头：“唉，忘了，早知道就别这么急回去，应该让你在百鬼林多见见世面。”
黑猴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百鸟阁，这江湖中最神秘的门派之一，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展翅千里，百鸟归阁，说的便是百鸟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错，百鸟阁没人知道其山门在哪儿，也没人见过百鸟阁阁主是谁，更没人知晓百鸟阁在历史长河中存在了多久。”马六一顿，接着道：“他们可以是走夫，可以是店小二，可以是商人，也可能是你身边最亲近之人，就连朝廷官场上都有他们的人。”
断九离心中震惊无比，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说这般神秘的门派，当初在侯府也只是通过断渝南以及府内侍卫口中知晓江湖事，却不曾想江湖竟然这般神秘。
马六没听到断九离的回应，微微扭头道：“怎么，是不是觉得很厉害啊！”
断九离点点头不置可否。
“嘿，今天马爷高兴，再告诉你一个秘密，江湖中唯一能辨别百鸟阁之人的办法。”
断九离细细倾听，却没了下文。
“想知道，叫马爷。”
“马爷。”
断九离子嘴里蹦出两个字，快速简短。
马六一愣，转而便笑了起来：“听好了小子，百鸟阁之人的左耳后都有刺绣，一根羽毛刺绣。”
“也不尽然，曾有传闻有些百鸟阁之人是在腿上有刺绣，刺的是鸟儿的爪子。”黑猴打断马六淡淡解释一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说黑猴子，你就不能让我说完嘛，难道马爷不知道！”
断九离记下两人说的每一个字。
马六忽然出声道：“刚才在百鬼林中你可见到有背着木箱的人？”
断九离微微一愣，点点头：“戴着白色面具？”
“不错，那些是明面上的百鸟阁之人，当然这个明面也是在我们这个圈子里。”话音一顿，马六接着道：“你知道他们叫什么嘛？”
“什么？”
“黑鸽，那是混迹在百鬼林中传递消息的，你需要任何人的消息都可以找他们买，当然这价钱也不菲！”马六深吸一口气：“真他娘羡慕百鸟阁的阁主啊，那家伙肯定腰缠万贯，比千金池那病书生还有钱。”
断九离眉头一挑，没将马六这句牢骚话记下。
黑猴却忽然出声道：“以后会经常与黑鸽打交道，你慢慢就会了解到其中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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