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师父
断九离与魁梧大汉两人走在行人队伍中，临近十字路的一间客栈时，魁梧大汉顿了顿脚步，扭头看向了左边一间客栈，但很快便收回了目光。
断九离微微疑惑，扭头看向了客栈，只见那客栈之上挂着一块牌匾‘天三客栈’四个字额外醒目。
断九离刚欲收回目光，只听嘎吱一声传来，客栈大门打开了。
一身着红布麻裙的妇人打开了门，断九离赶忙将目光收回，谨记着魁梧大汉的话。
“马六。”
听到开门声的魁梧大汉已经转头看去了，两人目光重叠在一起，魁梧大汉眉头一挑笑了笑：“三娘，这么早就起来了。”
魁梧大汉正是女子口中的马六，至于女子，则是这间天三客栈的老板郝三娘。
断九离也再次向那站在客栈门内的女子投去了目光，街道上也有不少人扭头打量开门之人。
而此时的女子，也就是马六口中的三娘眉头微蹙淡淡道：“进来。”
马六见到郝三娘这般神情，眉头微皱，没有多问迈步向客栈走去，断九离自然也跟在其身后，而郝三娘已经转身进了客栈。
等两人进入客栈后，断九离才看清了客栈内的陈设，客栈大堂不大，其中摆放着四五张桌子，与大门相对的方向是一扇布帘子遮挡的门，看起来像是后厨或是后院的门，而在大堂中央有一扶梯，辗转一次后便是二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此时郝三娘正坐在大堂正中的一张方桌前，刚刚将沏茶的水壶放下，一抬头目光便是一凝落在了断九离的脸上。
断九离与郝三娘的目光对上，微微感到不适，恰在此时身后关上客栈大门的马六转过了身。
“哪儿来的野小子？”郝三娘秀眉微蹙，目光一转看向了马六质问。
马六迈步向前走去，一边走一边用手挠了挠后脑勺：“这……木老头儿的小子。”言罢站在了离方桌几尺外的地方，断九离则站在了马六的身后。
郝三娘一听木老头，眼中明显露出了一丝惊诧，但很快便消失不见。
“去后面待着。”郝三娘语气冷淡，看向断九离吩咐一声。
马六则赶忙一抬手指向了那道被布帘子遮盖的门：“哪儿。”
断九离扭头看了看马六，见马六一挑眉，断九离这才迈步走了过去。
郝三娘目光一直落在断九离的脸上，直至两人擦肩而过，郝三娘才收回了目光，而断九离也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穿过帘子断九离这才看清门后的情况，一个小院两丈方圆，仰头便是毫无遮拦的天空，右手边则是一道没有屋门的小屋，抬眼看去能看到其内的一些陈设，那是一间厨房，而左手边的一间没有房门的屋舍里则堆满了柴火。
小院内还有劈砍出来的柴火堆放在一起，断九离来到了劈砍柴火的木墩前，光是用眼看便知晓这木墩是一颗数百年的大树，若是立起来恐怕比断九离还要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断九离一屁股坐在了木墩上，一天一夜的赶路，此刻一坐下睡意便席卷而来。
但断九离却强撑着不敢入睡，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使得断九离的神经时刻处在紧绷中。
忽然，耳边传来了前面大堂内的谈话声，声音很小有些听不清，断九离强打精神轻声迈步来到了帘子后。
“你确定那是木老头儿的小子？”这是郝三娘的声音。
“应该……是吧。”马六的声音。
随后便没了声响，又是片刻之后传来了马六的声音：“什么时候的事儿？”
“你离开后不久，在哪儿找到的他。”郝三娘追问道。
“木老头的尸体旁。”马六如实回道，声音显得有些低沉。
……
“你觉得这是同一个人吗？”郝三娘轻声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片刻之后郝三娘的声音再次传来：“镇上来了一群过江狼。”
“那边的？”马六沉声道。
“南边。”郝三娘简短的回道，随后又接着道：“但这几日离开了一批。”
又是一阵寂静，片刻之后马六沉声道：“你觉得和木老头儿有关？”
“不是觉得。”郝三娘出声肯定，随后接着道：“十一年了，当年他走的悄无声息，现在突然出现……”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也让偷听的断九离吓了一跳。
“谁？”马六沉声问道。
“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道男子的声音自客栈外传来，随后便传来了有人起身挪动长凳的声音，再之后便是嘎吱一声开门声。
……
“人呐？”郝三娘出声询问。
无人回应，郝三娘再次出声道：“谢老三呐？”
此话一出，后院听到此话的断九离心脏猛的一跳，脑海中思绪急转，似是明白了什么。
那名男子的声音传来：“谢老三来了镇上，家中无人，说是为了筹备女儿出阁之事。”
听到此话的断九离心中一沉，脑海中冒出的第一个念头便是婉青丫鬟，虽然时日尚短，但婉青丫鬟照顾他的几日，断九离心中已经将此女当做了他的第三个姐姐。
正在断九离出神担心婉青之际，身前的帘子被人一把掀开了。
断九离心中一紧，抬头看向弯腰探过身子的马六，他身形高大，这扇门根本容不下他，所以只能弯着腰。
“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马六的声音显得冰冷，丝毫不像断九离之前所见到的马六，就像是变了一个人。言罢，马六便转身离开了。
断九离心脏砰砰直跳，但也知晓纸包不住火，显然他们已经知道了什么，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怀揣着忐忑的心情，断九离掀开帘子走了出去。此刻断九离才看清了多出来的那名男子，此人一身粗衫麻衣，头戴一笠，双目略微凹陷，鹰钩鼻，左侧脸颊下有一小块刀疤，此时正坐在方桌前，其双腿上放着一柄长刀，刀鞘赤红，其上还有一些精美的花纹，但刀柄却漆黑，两者显然不符。
在断九离打量此人之际，男子也在打量着断九离。
马六已经走到了方桌前坐下，自顾自的取下其腰间的羊皮水袋猛喝了一口酒，这才看向缓步走来的断九离。
“你是谁？”马六将羊皮水袋放在了桌上。
断九离咬着牙，看了看身前坐着的三人：“告诉我想知道的，我就说。”
此话一出，马六微微挑眉，而那男子则是一把抓起长刀，顺势一抽，长刀一甩搭在了断九离的肩上，刀口紧贴着他的脖子，丝丝冰凉让断九离呼吸略显急促。
郝三娘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小子，你知道是在和谁谈条件嘛？”
断九离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双目，然后又睁开双目，嘴角竟然露出了一丝笑意：“不知道，也不用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话一出口，马六倒是没多少表情。郝三娘和男子则是一愣，‘狂’这是两人心头同时出现的一个字，这小子不过八九岁的黄口小儿，竟有这份胆量和心智，实为难得。
“马六，你带回来的人，就不该说说他的底细嘛？”男子一扭头看向了马六，言语中带上了一丝质问。
马六一瞪眼似是想起了什么，脸色显得不太好看道：“我，我他娘从见到他就没讨到嘴皮子上的好！你让我说什么？”
男子眉头一皱，扭头看向了郝三娘：“三娘，杀还是不杀？”
此话一出，一旁的马六偷瞄了一眼郝三娘，然后抬头向断九离使了个眼色，但断九离却根本不予理会。
郝三娘一听男子的话，扭头看向断九离：“你想知道什么？”
断九离一愣，没想到郝三娘竟然会同意，有些愣神之际，却听马六忽然呵斥一声：“还不快说，若不是三娘这般心地善良之人，你还能站着！”
郝三娘瞥了马六一眼，马六则是一脸正经之色，就像是在说我说的都是实话。
“谢老三，是不是杨林镇的谢老三。”断九离缓缓开口询问。
听到此话的三人面色皆是一变，马六一拍桌子：“没错，你怎么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郝三娘眉头微皱，瞪了马六一眼：“你只能问两个问题，还剩一个。”
听到此话的断九离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随后深吸一口气询问道：“木老是谁杀的？”
此话一出，马六倒是没多少惊讶，郝三娘和男子的表情却显得有些怪异。断九离还没出来之前，他们已经有九成把握这小子不是木老头让找的人，却不曾想这小子两个问题都与木老头相关。
郝三娘秀眉微蹙，不温不火的回道：“不知道。”
断九离眉头紧皱，闭上了嘴不再言语。
“现在该我问了，你是谁，和木老头儿是什么关系？”郝三娘手肘一撑桌面，媚态万千，扭头一脸审视的看着断九离。
马六注视着断九离的双目，似是也在等断九离的答案。
见断九离迟迟不说话，手持长刀的男子微微一压长刀，断九离肩上传来了重力。
“他是我师父。”
这是断九离的回答，也是断九离唯一能想到的回答，至少在断九离心中，木老已经是他师父了，因为那是这世上最后一个为他着想还给他铺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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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九离微微疑惑，扭头看向了客栈，只见那客栈之上挂着一块牌匾‘天三客栈’四个字额外醒目。
断九离刚欲收回目光，只听嘎吱一声传来，客栈大门打开了。
一身着红布麻裙的妇人打开了门，断九离赶忙将目光收回，谨记着魁梧大汉的话。
“马六。”
听到开门声的魁梧大汉已经转头看去了，两人目光重叠在一起，魁梧大汉眉头一挑笑了笑：“三娘，这么早就起来了。”
魁梧大汉正是女子口中的马六，至于女子，则是这间天三客栈的老板郝三娘。
断九离也再次向那站在客栈门内的女子投去了目光，街道上也有不少人扭头打量开门之人。
而此时的女子，也就是马六口中的三娘眉头微蹙淡淡道：“进来。”
马六见到郝三娘这般神情，眉头微皱，没有多问迈步向客栈走去，断九离自然也跟在其身后，而郝三娘已经转身进了客栈。
等两人进入客栈后，断九离才看清了客栈内的陈设，客栈大堂不大，其中摆放着四五张桌子，与大门相对的方向是一扇布帘子遮挡的门，看起来像是后厨或是后院的门，而在大堂中央有一扶梯，辗转一次后便是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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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九离与郝三娘的目光对上，微微感到不适，恰在此时身后关上客栈大门的马六转过了身。
“哪儿来的野小子？”郝三娘秀眉微蹙，目光一转看向了马六质问。
马六迈步向前走去，一边走一边用手挠了挠后脑勺：“这……木老头儿的小子。”言罢站在了离方桌几尺外的地方，断九离则站在了马六的身后。
郝三娘一听木老头，眼中明显露出了一丝惊诧，但很快便消失不见。
“去后面待着。”郝三娘语气冷淡，看向断九离吩咐一声。
马六则赶忙一抬手指向了那道被布帘子遮盖的门：“哪儿。”
断九离扭头看了看马六，见马六一挑眉，断九离这才迈步走了过去。
郝三娘目光一直落在断九离的脸上，直至两人擦肩而过，郝三娘才收回了目光，而断九离也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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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内还有劈砍出来的柴火堆放在一起，断九离来到了劈砍柴火的木墩前，光是用眼看便知晓这木墩是一颗数百年的大树，若是立起来恐怕比断九离还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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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断九离却强撑着不敢入睡，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使得断九离的神经时刻处在紧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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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吧。”马六的声音。
随后便没了声响，又是片刻之后传来了马六的声音：“什么时候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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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老头的尸体旁。”马六如实回道，声音显得有些低沉。
……
“你觉得这是同一个人吗？”郝三娘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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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的？”马六沉声道。
“南边。”郝三娘简短的回道，随后又接着道：“但这几日离开了一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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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马六沉声问道。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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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呐？”郝三娘出声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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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九离心中一紧，抬头看向弯腰探过身子的马六，他身形高大，这扇门根本容不下他，所以只能弯着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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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断九离打量此人之际，男子也在打量着断九离。
马六已经走到了方桌前坐下，自顾自的取下其腰间的羊皮水袋猛喝了一口酒，这才看向缓步走来的断九离。
“你是谁？”马六将羊皮水袋放在了桌上。
断九离咬着牙，看了看身前坐着的三人：“告诉我想知道的，我就说。”
此话一出，马六微微挑眉，而那男子则是一把抓起长刀，顺势一抽，长刀一甩搭在了断九离的肩上，刀口紧贴着他的脖子，丝丝冰凉让断九离呼吸略显急促。
郝三娘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小子，你知道是在和谁谈条件嘛？”
断九离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双目，然后又睁开双目，嘴角竟然露出了一丝笑意：“不知道，也不用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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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六，你带回来的人，就不该说说他的底细嘛？”男子一扭头看向了马六，言语中带上了一丝质问。
马六一瞪眼似是想起了什么，脸色显得不太好看道：“我，我他娘从见到他就没讨到嘴皮子上的好！你让我说什么？”
男子眉头一皱，扭头看向了郝三娘：“三娘，杀还是不杀？”
此话一出，一旁的马六偷瞄了一眼郝三娘，然后抬头向断九离使了个眼色，但断九离却根本不予理会。
郝三娘一听男子的话，扭头看向断九离：“你想知道什么？”
断九离一愣，没想到郝三娘竟然会同意，有些愣神之际，却听马六忽然呵斥一声：“还不快说，若不是三娘这般心地善良之人，你还能站着！”
郝三娘瞥了马六一眼，马六则是一脸正经之色，就像是在说我说的都是实话。
“谢老三，是不是杨林镇的谢老三。”断九离缓缓开口询问。
听到此话的三人面色皆是一变，马六一拍桌子：“没错，你怎么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郝三娘眉头微皱，瞪了马六一眼：“你只能问两个问题，还剩一个。”
听到此话的断九离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随后深吸一口气询问道：“木老是谁杀的？”
此话一出，马六倒是没多少惊讶，郝三娘和男子的表情却显得有些怪异。断九离还没出来之前，他们已经有九成把握这小子不是木老头让找的人，却不曾想这小子两个问题都与木老头相关。
郝三娘秀眉微蹙，不温不火的回道：“不知道。”
断九离眉头紧皱，闭上了嘴不再言语。
“现在该我问了，你是谁，和木老头儿是什么关系？”郝三娘手肘一撑桌面，媚态万千，扭头一脸审视的看着断九离。
马六注视着断九离的双目，似是也在等断九离的答案。
见断九离迟迟不说话，手持长刀的男子微微一压长刀，断九离肩上传来了重力。
“他是我师父。”
这是断九离的回答，也是断九离唯一能想到的回答，至少在断九离心中，木老已经是他师父了，因为那是这世上最后一个为他着想还给他铺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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