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所见皆非真实
“提督，商船队二十九号和四十六号货船中弹，正在爆炸！”
“提督，五号导弹舰遭遇近失弹！战舰表层温度升高！”
“提督，西北半球方向又有两艘小型武装船穿过防卫线……”
“轰炸机队回来没有？”投影桌上战局如同乱麻，坏消息一个又一个让人应接不暇，万幸没有任何鱼雷在近距离爆炸。
“轰炸机队已经着舰，正在填充导弹。”空管回答。
“让他们换成鱼雷！”杨希恩的眼睛死盯着投影，咬牙道。
“少爷，现在反攻太勉强了！”柳伯言赶紧进言，他以为杨希恩要用轰炸机队反击在混合舰队边缘游离发射鱼雷和导弹的海盗船只。
“我不是要靠他们反攻！”杨希恩头也没回地驳斥，“让轰炸机队和潜舰把爆炸坐标定在舰队八万公里外，全方向饱和发射鱼雷！单凭热能导弹和近防炮已经拦不住了。”
杨希恩是打算利用鱼雷爆炸构筑起一道引力壁障暂时缓解目前被围攻的压力。重力鱼雷爆炸的影响时间大概有一分半钟，如果爆炸位置适当影响范围覆盖整个舰队外围，这段时间内所有来自敌军的制导武器和小型武装船都会被引力壁障给拦在八万公里外，杨希恩舰队就有一到两分钟重整态势的机会，而选择在八万公里这么近的距离引爆则是考虑到对方中途拦截的可能性。
“少爷，那样会破坏到整体的阵型，大家会被引力拉开……”柳伯言严正警告道。
标准重力鱼雷的数据：致死半径五千公里，有效杀伤半径三万公里，物质吸引半径十二万公里。如果在八万公里处全方位饱和爆破鱼雷混合舰队的所有船只都会受到重力阱影响被向外拉，军舰还可以按照命令及时调整但商队怕是没这个余裕，本就被海盗冲击得一团乱的阵型就会被瞬间拉扯粉碎，各舰间距和防守面积都会戏剧性地扩大，防守压力同样也会成倍递增。
柳伯言的意思，杨希恩这是在饮鸩止渴。
“拉开就拉开，通知各舰一旦鱼雷的作用衰减到非杀伤性等级所有船只立即放弃现在阵地突击距离自己最近的大型敌舰，现在的状况光守下去是死路一条！”杨希恩没有理会柳伯言的警告，镇定地下达了命令。
“少爷，您这是要放弃商队吗？！”柳伯言惊道。
“就算是我们采取守势他们也会遭到打击，柳伯别告诉我你还看不出来这群海盗的目的！”杨希恩回过头，用犀利的眼光盯着柳伯言。
“这……”被那目光一盯，柳伯言顿时语塞。
没错，柳伯言确实如杨希恩所说的已经大致推断了这些海盗的行动模式和主要目的只是他心中不愿意承认，因为自己推断的结果和之前的想象大有出处而且毫无道理可言。不同于一般海盗过于追求货物完好而采取的谨慎攻势，这群海盗的大量使用了货船结构根本无法承受的军用武器，还有那些为引发货船队列混乱而发动几乎是自杀攻击的小型武装船，这一切做法完全不是海盗应有的行动。
莫不如说他们的本来目的就是搅乱商船队列，制造一场彻底的屠杀！在以目的此为前提的攻势下和海盗军力大概等同的杨希恩舰队根本就无法保证商队安全。
另一方面，让杨希恩舰队所有成员都颇为困惑的是海盗们全无袭击玄武军讨伐部队时候的彪悍，即便发现两方火力相差无几他们对和杨希恩舰队交手也一直兴致缺缺，采取的反击只是最低限度，更没有出现双方战舰近距离交火的场面。
以此推论，海盗从他们的指挥官那里接到的命令很可能是：在大型舰只不接近护航舰队的前提下全力打击商队货船。
“柳伯你也发现了吧？海盗们正试图避免与我们交战，他们的目的只是摧毁商队。所以必须由我们冲上去逼迫他们转移注意力才能尽量减少商队方面的损失，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们害怕我们接近！”仿佛看破了柳伯言心中所想似的，杨希恩解释道。
“……好吧，希望少爷您是对的，否则商队就全完了。”左右为难地权衡了一下，柳伯言点头承认杨希恩的判断。
“本舰开始分配坐标，飞行甲板释放轰炸机，通知一、二号潜舰随时准备配合轰炸机队发射！”
“是！”
几分钟后所有预定坐标都已经被锁定，乱战中杨希恩舰队所有能发射鱼雷的太空武器进行了一次非常精密的饱和齐射。
“轰……嗡！”
近百枚重力鱼雷同时爆炸的效果极其震撼，海盗阵地和混合舰队之间的空间顿时为之一清，飞舞其间的鱼雷、导弹和小型武装船全部被这股狂暴的力量扫平。同时提早接到命令的杨希恩舰队各舰开始向预定的海盗目标接近，只要重力阱衰减到可以通过的程度他们会立即对敌阵地发动突击。
突然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察觉到即将和杨希恩舰队近距离接触的海盗阵地开始高速后退，等到战场中间的重力阱消失时来去如风的海盗们也和重力阱一样消失无踪。
“……少爷，海因斯管领问我们追不追击？”张着大嘴足足愣了将近二十秒，柳伯言才想起来汇报杨希恩。
“不必了。”杨希恩对他摆摆手，“收拢舰队，清点损失。”
“少爷，老仆认为起码该派出一支侦察部队跟上去，否则错过这次机会下一次他们再现身不知道就是什么时候了。”柳伯言固执地认为应该追击。
“我说不必了！”杨希恩将自己的话又逐字重复一遍，“我已经大致猜到他们的藏身之处在哪里。”
清点损失的结果：杨希恩舰队受损轻微，只有几架战斗机在对阵小型武装船的时候被击落，不过携带弹药消耗了一半以上；商队方面则相当凄惨，在这次长约一小时的突袭中九十七艘货船里有二十五艘被击沉，十六艘重伤无法继续航行，其余货船几乎个个带伤，货物损失无法估计。
但这些都没有让杨希恩特别在意，他有了更意外的发现。
“提督，我有事要向您报告。”杨希恩正在查看损失明细时，忽然通讯员接过来四号导弹舰管带的联络。
“什么事？”
“我们在救护商队货船时候发现了这个。”管带发过来的是一张疑似装备清单的东西。
“这是……战列舰级等离子投射器的零部件？哪弄来的？”那份清单上都是些琐碎的名词，其中几样代表性的零件让杨希恩大致猜到了他们组合起来会是什么。
“这些零件都是在商队一艘破损货船里发现的。本来商队方面给这艘货船报备的货物记录是鲜活水产，我们的救助队想帮忙他们转移货物时却受到了该船船长的阻挠，属下觉得可疑派人打开货柜里面就是这些东西。”管带一五一十答道。
听说商船中载有重型军火，杨希恩和柳伯言对视一眼，两人都在对方眼中发现了惊愕。
“少爷，这件事必须查清楚，很可能和海盗们的行动有关系！”
“恩。”杨希恩赞同地点头，“通知本舰队所有战舰对商队货物进行盘查，还有给我接李清。”
杨希恩的联络传达到李清船上时，他正在指挥手下收拾残局。
“这次突袭商队能免于全灭多亏提督大人您的舰队奋战，小的非常感激。但是现在小的正在收拢船队，您有什么要说的能不能稍后再说，万一海盗们再次打过来……”和之前极尽殷勤的态度不同，这次李清明显要冷淡许多。
“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海盗不会再来了，收拢船队的事你可以交给你的属下去做，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当面向你质询。”杨希恩的语气根本就是在命令，如果海盗们发动袭击的原因是李清船上的军火他有足够的理由生气。
“这……好吧，小的立即赶到您船上去。”看出杨希恩的表情不似说笑，李清只能妥协。
“老板！天狼军说要盘查我们的货舱。”这边杨希恩的话音未落，那边他的舰队已经开始盘查。
“哎，让他们查吧，船里的军火看来是怎么藏也藏不下去了。我们就在他们的炮口下，现在激怒天狼军对我们没好处。”长叹一声，李清无奈道。
过了几十分钟，心虚的李清畏畏缩缩地走进嘉瑞号舰桥。
“提督大人，不知道这么紧急传唤小的有何要事？”心里揣着明白，李清却在装糊涂。
“你自己明白得很，我叫你来是为了讨论一下你船里的‘水产’。”杨希恩随手把那份清单甩在李清面前，“给我个解释吧，李老板。”
“大大大大大人饶命！小的也是一时财迷心窍想走私点军火赚点小钱，谁知道刚来这么一回就被海盗堵住了去路……”李清油光锃亮的脸上顿时变得刷白，他扑通跪倒在地，磕头如同捣蒜一般。
“哦，想赚点小钱？李老板您太谦虚了。”杨希恩在自己的座位上翘起了二郎腿，“我们从您船上找到的都是南边最先进的投射器，算算数量足够武装一个战列舰队了，我的这个前卫舰队跟您持有的武装一比都是渣滓啊。”
“这个、那个……大人，这些军火是小的倾家荡产才买来的呀！您要是没收了小的就没有活路了。”已经无从辩解的李清只好靠哭穷来蒙混过关。
“哦，这样啊。那么李老板的买家呢？不是谁都能买得起战列舰来看家护院的吧？”杨希恩嘴角一撇，并不打算放过眼前这个颤抖的胖子。
“提督大人，小的说了就没命了，还请您体谅小的的难处……”李清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金属底板被他的大头壳撞得当当作响。
“哈，我体谅你，谁来体谅我？！”杨希恩一拍扶手，“说！不然我让你和你的船队全消失在这里！”
“！”李清像是被吓傻了，呆在那里一动不动。
“不说是吧？柳伯，所有货船的盘查都结束了吗？”杨希恩没再催逼而是将视线转向了柳伯言。
“少爷，都结束了。只有李老板的二十条船载有军火，其余的船队都是正常货物。”柳伯言答道。
“恩，很好。”杨希恩点点头，“把军火都搬走，然后告诉战斗机队给我连人带船一起打沉！”
“提督大人，您不能这样！”一听说杨希恩真要干李清可吓坏了，他连滚带爬地试图接近杨希恩。
“滚开！少爷的尊贵之体是你碰得的？”随侍在旁的柳伯言跨出几步挡在二人中间，狠狠一脚把李清像个足球般踹了出去。
“别这样柳伯，搞得好像我们这边仗势欺人似的。”杨希恩轻描淡写地劝了一句，“咱们也是讲道理的嘛。”
“少爷您说的是。”柳伯言点头应诺，退了下去。
“李老板，不是我不给你活路。帝国刑律上面应该已经写的很清楚了，帝国臣民走私军火欺瞒海关该处何刑你不是不知道吧？”
“……”摔得满头包的李清沉默不语。
“原来你不知道啊？柳伯，麻烦告诉李老板一下。”杨希恩故作好心说。
“帝国刑律第十三条：臣民未经允许私藏、贩卖管制军火，以意图谋反论处，按律当斩！”柳伯言非常配合地答道。
“所以我这已经是对李老板你们手下留情啦，死在船上也就一瞬间的事，比被人拉去游街公开枪毙要好多了不是么？还能免去在监狱里遭受的折磨。”
“大、大人，是不是小的说了您就放过小的我？”面对杨希恩一波紧似一波的逼迫，李清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了。
“这要看你说的是不是实话咯。你若敢用谎话欺骗我，我也可以用更具观赏性的方法处理你们，听说把人直接扔到太空里会发生很有趣的物理现象……”
杨希恩龇牙笑笑，十足的恶人模样。
“好、好吧，小的说实话。”李清满是冷汗的大脑袋彻底耷拉下来，“小的表面上是个自由商人，实际是受长安皇家的委派和南边的军火商买卖的贸易特使。”
“那么关于这些海盗，你是不是还知道些什么？比如……他们早就把你锁定为目标之类的？”李清的招供让杨希恩大为惊讶，但他还有别的话要问。
“这小的真不知道！皇家不知为何催得很紧限期要小的尽快赶回长安去否则小的也不会坚持走贵州这条道。小的知道的情报就只有他们不是单纯的海盗，而是直接由宁远府派遣的无番号部队。”李清慌忙否认，看表情不似作伪。
“呵，也就是说我们为了保护一群不是商人的商人而和不是海盗的海盗打了一仗？”杨希恩不由失笑。
“大家都用不属于自己的旗号做事，还真是……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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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督，五号导弹舰遭遇近失弹！战舰表层温度升高！”
“提督，西北半球方向又有两艘小型武装船穿过防卫线……”
“轰炸机队回来没有？”投影桌上战局如同乱麻，坏消息一个又一个让人应接不暇，万幸没有任何鱼雷在近距离爆炸。
“轰炸机队已经着舰，正在填充导弹。”空管回答。
“让他们换成鱼雷！”杨希恩的眼睛死盯着投影，咬牙道。
“少爷，现在反攻太勉强了！”柳伯言赶紧进言，他以为杨希恩要用轰炸机队反击在混合舰队边缘游离发射鱼雷和导弹的海盗船只。
“我不是要靠他们反攻！”杨希恩头也没回地驳斥，“让轰炸机队和潜舰把爆炸坐标定在舰队八万公里外，全方向饱和发射鱼雷！单凭热能导弹和近防炮已经拦不住了。”
杨希恩是打算利用鱼雷爆炸构筑起一道引力壁障暂时缓解目前被围攻的压力。重力鱼雷爆炸的影响时间大概有一分半钟，如果爆炸位置适当影响范围覆盖整个舰队外围，这段时间内所有来自敌军的制导武器和小型武装船都会被引力壁障给拦在八万公里外，杨希恩舰队就有一到两分钟重整态势的机会，而选择在八万公里这么近的距离引爆则是考虑到对方中途拦截的可能性。
“少爷，那样会破坏到整体的阵型，大家会被引力拉开……”柳伯言严正警告道。
标准重力鱼雷的数据：致死半径五千公里，有效杀伤半径三万公里，物质吸引半径十二万公里。如果在八万公里处全方位饱和爆破鱼雷混合舰队的所有船只都会受到重力阱影响被向外拉，军舰还可以按照命令及时调整但商队怕是没这个余裕，本就被海盗冲击得一团乱的阵型就会被瞬间拉扯粉碎，各舰间距和防守面积都会戏剧性地扩大，防守压力同样也会成倍递增。
柳伯言的意思，杨希恩这是在饮鸩止渴。
“拉开就拉开，通知各舰一旦鱼雷的作用衰减到非杀伤性等级所有船只立即放弃现在阵地突击距离自己最近的大型敌舰，现在的状况光守下去是死路一条！”杨希恩没有理会柳伯言的警告，镇定地下达了命令。
“少爷，您这是要放弃商队吗？！”柳伯言惊道。
“就算是我们采取守势他们也会遭到打击，柳伯别告诉我你还看不出来这群海盗的目的！”杨希恩回过头，用犀利的眼光盯着柳伯言。
“这……”被那目光一盯，柳伯言顿时语塞。
没错，柳伯言确实如杨希恩所说的已经大致推断了这些海盗的行动模式和主要目的只是他心中不愿意承认，因为自己推断的结果和之前的想象大有出处而且毫无道理可言。不同于一般海盗过于追求货物完好而采取的谨慎攻势，这群海盗的大量使用了货船结构根本无法承受的军用武器，还有那些为引发货船队列混乱而发动几乎是自杀攻击的小型武装船，这一切做法完全不是海盗应有的行动。
莫不如说他们的本来目的就是搅乱商船队列，制造一场彻底的屠杀！在以目的此为前提的攻势下和海盗军力大概等同的杨希恩舰队根本就无法保证商队安全。
另一方面，让杨希恩舰队所有成员都颇为困惑的是海盗们全无袭击玄武军讨伐部队时候的彪悍，即便发现两方火力相差无几他们对和杨希恩舰队交手也一直兴致缺缺，采取的反击只是最低限度，更没有出现双方战舰近距离交火的场面。
以此推论，海盗从他们的指挥官那里接到的命令很可能是：在大型舰只不接近护航舰队的前提下全力打击商队货船。
“柳伯你也发现了吧？海盗们正试图避免与我们交战，他们的目的只是摧毁商队。所以必须由我们冲上去逼迫他们转移注意力才能尽量减少商队方面的损失，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们害怕我们接近！”仿佛看破了柳伯言心中所想似的，杨希恩解释道。
“……好吧，希望少爷您是对的，否则商队就全完了。”左右为难地权衡了一下，柳伯言点头承认杨希恩的判断。
“本舰开始分配坐标，飞行甲板释放轰炸机，通知一、二号潜舰随时准备配合轰炸机队发射！”
“是！”
几分钟后所有预定坐标都已经被锁定，乱战中杨希恩舰队所有能发射鱼雷的太空武器进行了一次非常精密的饱和齐射。
“轰……嗡！”
近百枚重力鱼雷同时爆炸的效果极其震撼，海盗阵地和混合舰队之间的空间顿时为之一清，飞舞其间的鱼雷、导弹和小型武装船全部被这股狂暴的力量扫平。同时提早接到命令的杨希恩舰队各舰开始向预定的海盗目标接近，只要重力阱衰减到可以通过的程度他们会立即对敌阵地发动突击。
突然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察觉到即将和杨希恩舰队近距离接触的海盗阵地开始高速后退，等到战场中间的重力阱消失时来去如风的海盗们也和重力阱一样消失无踪。
“……少爷，海因斯管领问我们追不追击？”张着大嘴足足愣了将近二十秒，柳伯言才想起来汇报杨希恩。
“不必了。”杨希恩对他摆摆手，“收拢舰队，清点损失。”
“少爷，老仆认为起码该派出一支侦察部队跟上去，否则错过这次机会下一次他们再现身不知道就是什么时候了。”柳伯言固执地认为应该追击。
“我说不必了！”杨希恩将自己的话又逐字重复一遍，“我已经大致猜到他们的藏身之处在哪里。”
清点损失的结果：杨希恩舰队受损轻微，只有几架战斗机在对阵小型武装船的时候被击落，不过携带弹药消耗了一半以上；商队方面则相当凄惨，在这次长约一小时的突袭中九十七艘货船里有二十五艘被击沉，十六艘重伤无法继续航行，其余货船几乎个个带伤，货物损失无法估计。
但这些都没有让杨希恩特别在意，他有了更意外的发现。
“提督，我有事要向您报告。”杨希恩正在查看损失明细时，忽然通讯员接过来四号导弹舰管带的联络。
“什么事？”
“我们在救护商队货船时候发现了这个。”管带发过来的是一张疑似装备清单的东西。
“这是……战列舰级等离子投射器的零部件？哪弄来的？”那份清单上都是些琐碎的名词，其中几样代表性的零件让杨希恩大致猜到了他们组合起来会是什么。
“这些零件都是在商队一艘破损货船里发现的。本来商队方面给这艘货船报备的货物记录是鲜活水产，我们的救助队想帮忙他们转移货物时却受到了该船船长的阻挠，属下觉得可疑派人打开货柜里面就是这些东西。”管带一五一十答道。
听说商船中载有重型军火，杨希恩和柳伯言对视一眼，两人都在对方眼中发现了惊愕。
“少爷，这件事必须查清楚，很可能和海盗们的行动有关系！”
“恩。”杨希恩赞同地点头，“通知本舰队所有战舰对商队货物进行盘查，还有给我接李清。”
杨希恩的联络传达到李清船上时，他正在指挥手下收拾残局。
“这次突袭商队能免于全灭多亏提督大人您的舰队奋战，小的非常感激。但是现在小的正在收拢船队，您有什么要说的能不能稍后再说，万一海盗们再次打过来……”和之前极尽殷勤的态度不同，这次李清明显要冷淡许多。
“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海盗不会再来了，收拢船队的事你可以交给你的属下去做，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当面向你质询。”杨希恩的语气根本就是在命令，如果海盗们发动袭击的原因是李清船上的军火他有足够的理由生气。
“这……好吧，小的立即赶到您船上去。”看出杨希恩的表情不似说笑，李清只能妥协。
“老板！天狼军说要盘查我们的货舱。”这边杨希恩的话音未落，那边他的舰队已经开始盘查。
“哎，让他们查吧，船里的军火看来是怎么藏也藏不下去了。我们就在他们的炮口下，现在激怒天狼军对我们没好处。”长叹一声，李清无奈道。
过了几十分钟，心虚的李清畏畏缩缩地走进嘉瑞号舰桥。
“提督大人，不知道这么紧急传唤小的有何要事？”心里揣着明白，李清却在装糊涂。
“你自己明白得很，我叫你来是为了讨论一下你船里的‘水产’。”杨希恩随手把那份清单甩在李清面前，“给我个解释吧，李老板。”
“大大大大大人饶命！小的也是一时财迷心窍想走私点军火赚点小钱，谁知道刚来这么一回就被海盗堵住了去路……”李清油光锃亮的脸上顿时变得刷白，他扑通跪倒在地，磕头如同捣蒜一般。
“哦，想赚点小钱？李老板您太谦虚了。”杨希恩在自己的座位上翘起了二郎腿，“我们从您船上找到的都是南边最先进的投射器，算算数量足够武装一个战列舰队了，我的这个前卫舰队跟您持有的武装一比都是渣滓啊。”
“这个、那个……大人，这些军火是小的倾家荡产才买来的呀！您要是没收了小的就没有活路了。”已经无从辩解的李清只好靠哭穷来蒙混过关。
“哦，这样啊。那么李老板的买家呢？不是谁都能买得起战列舰来看家护院的吧？”杨希恩嘴角一撇，并不打算放过眼前这个颤抖的胖子。
“提督大人，小的说了就没命了，还请您体谅小的的难处……”李清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金属底板被他的大头壳撞得当当作响。
“哈，我体谅你，谁来体谅我？！”杨希恩一拍扶手，“说！不然我让你和你的船队全消失在这里！”
“！”李清像是被吓傻了，呆在那里一动不动。
“不说是吧？柳伯，所有货船的盘查都结束了吗？”杨希恩没再催逼而是将视线转向了柳伯言。
“少爷，都结束了。只有李老板的二十条船载有军火，其余的船队都是正常货物。”柳伯言答道。
“恩，很好。”杨希恩点点头，“把军火都搬走，然后告诉战斗机队给我连人带船一起打沉！”
“提督大人，您不能这样！”一听说杨希恩真要干李清可吓坏了，他连滚带爬地试图接近杨希恩。
“滚开！少爷的尊贵之体是你碰得的？”随侍在旁的柳伯言跨出几步挡在二人中间，狠狠一脚把李清像个足球般踹了出去。
“别这样柳伯，搞得好像我们这边仗势欺人似的。”杨希恩轻描淡写地劝了一句，“咱们也是讲道理的嘛。”
“少爷您说的是。”柳伯言点头应诺，退了下去。
“李老板，不是我不给你活路。帝国刑律上面应该已经写的很清楚了，帝国臣民走私军火欺瞒海关该处何刑你不是不知道吧？”
“……”摔得满头包的李清沉默不语。
“原来你不知道啊？柳伯，麻烦告诉李老板一下。”杨希恩故作好心说。
“帝国刑律第十三条：臣民未经允许私藏、贩卖管制军火，以意图谋反论处，按律当斩！”柳伯言非常配合地答道。
“所以我这已经是对李老板你们手下留情啦，死在船上也就一瞬间的事，比被人拉去游街公开枪毙要好多了不是么？还能免去在监狱里遭受的折磨。”
“大、大人，是不是小的说了您就放过小的我？”面对杨希恩一波紧似一波的逼迫，李清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了。
“这要看你说的是不是实话咯。你若敢用谎话欺骗我，我也可以用更具观赏性的方法处理你们，听说把人直接扔到太空里会发生很有趣的物理现象……”
杨希恩龇牙笑笑，十足的恶人模样。
“好、好吧，小的说实话。”李清满是冷汗的大脑袋彻底耷拉下来，“小的表面上是个自由商人，实际是受长安皇家的委派和南边的军火商买卖的贸易特使。”
“那么关于这些海盗，你是不是还知道些什么？比如……他们早就把你锁定为目标之类的？”李清的招供让杨希恩大为惊讶，但他还有别的话要问。
“这小的真不知道！皇家不知为何催得很紧限期要小的尽快赶回长安去否则小的也不会坚持走贵州这条道。小的知道的情报就只有他们不是单纯的海盗，而是直接由宁远府派遣的无番号部队。”李清慌忙否认，看表情不似作伪。
“呵，也就是说我们为了保护一群不是商人的商人而和不是海盗的海盗打了一仗？”杨希恩不由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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