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杀死路明非
好好擦一擦泪水，难得的美貌不值得被泪水所淹没。”柳震说。
在一旁的老唐看看路明非，又看看柳震，心说不愧是师徒，果然是一脉相传！
“我是没办法才找你的……”陈雯雯抽泣着说，“这些天我找了好些人，他们都不相信我。后来我自己追查，但无论如何都查不到线索，这才在街上看看是不是遗忘了什么，正好看到你来……”
路明非点头，在以前他就是一个衰仔，别人拜托他的事情扪心自问他还真没有几个可以办的漂漂亮亮的，陈雯雯完全是走投无路之下情急乱投医这才找到他身上，这件事很正常。
“你会帮我的对不对？”陈雯雯忽然抓住路明非的手。
路明非可以感到这双手正在微微颤抖，就像是抓着看不见的希望。可这希望太渺小了，就连怀抱着希望的主人都有些不自信，所谓的死马当活马医的真实写照就在他的眼前。
路明非忽然觉得可笑，明明他才是那个无论任何困难都可以轻易解决的人，但陈雯雯却是最后才找到他的。谁让他就是这样一个衰仔呢？可现在他不是了……就从这一刻开始！
“当然，我们可是同学，而你……还是我的初恋。”他在陈雯雯的手背上拍了拍，坦然的笑了出来。
意外这笑容不带任何讽刺，像是说出一句轻描淡写的话。
可正是这个轻描淡写给了陈雯雯自信。
实际上陈雯雯确实是怀抱着希望，路明非以前确实是衰仔，可他毕竟是在美国作为出国学生而名扬高中的，在高中毕业上他还被校长拉起来照相。这时代外国的月亮就是圆，尤其是龙头老大美国。就算路明非本身不怎么样，可他身边确确实实有着一大帮朋友。
实际上陈雯雯还是留了一个心眼。
他确实是对着路明非说的，可他的眼角却看着楚子航。
先不提路明非这个衰仔，楚子航可是在他们高中大名鼎鼎，哪怕楚子航比路明非离开的更早，离开时也没有路明非那么轰动，可楚子航的传说却依然流传在校园当中，这些年依然是作为一根标杆。
陈雯雯对楚子航不熟，但他也听说过楚子航的传奇。他不知道路明非这个衰仔是怎么和楚子航在一起了，但既然他们在一起，并且留下来一起倾听他的难处了，那理所应当应该会将这件事放在心中吧？他怀抱的就是如此希望。
他以前不是那么心机的女人，可现在他必需要心机起来。
因为……他确实束手无策了。
陈雯雯擦了擦眼睛，沉默了很久，轻声说，“赵孟华是九天前失踪的，大家都在找他，什么线索都没有。他失踪前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就半分钟不到，说他被困在地铁里了……”
随着陈雯雯的描述，路明非头皮阵阵发麻。这听起来根本就是个闹鬼的故事，难怪没有人相信陈雯雯。一个本来有点文艺有点神经质的女孩，在前男友忽然失踪的时候跑去给人家讲鬼故事，不被轰出来才见鬼了。
一辆永远不会停息的列车，一个不存在的地铁，还有雾气弥漫的空间。
“龙王出世，必有异象。”楚子航在一旁低声说。
路明非神情一凛。
“师兄，你遇到过这种情况吗？”路明非没有擅自下结论，而是问了楚子航。
这里面就数楚子航对龙族最了解，柳震是不管是什么东西用拳头砸下去就对了，老唐的经历可以说是传奇，可大多数却是在逃命中。只要楚子航一直在执行着高位的龙族相关任务。死侍见的多了，正统龙也见了不少，他甚至面对龙王时，敢拿着一把‘村雨’就往前冲。
“那不是什么好现象。”楚子航低声说，声音有些恍惚。
“很严重？”
“非常严重……严重到，要出人命！”
这句话终于引起了陈雯雯的震动。
其实在这之前他一直听不太懂路明非与楚子航之间的对话，他们之间的对话简单，每一个字他都听得懂，但合在一起他就完全不懂了。
但有一句话他懂了。
赵孟华……会死！
“怎、怎么会……不会这样的……不会这样……！”
陈雯雯这次是真的慌了，路明非的话他可能半信半疑，但楚子航的话金口玉言，没有失误的可能性。
“所以，那到底是什么？”柳震举起手。
楚子航看了柳震一眼，“龙的领域。”
“你是说尼伯龙根？”路明非深深的皱起眉头。
“不知道，可以制造这般领域的龙其实还是有的，但程度远远不如龙王。尼伯龙根是从现实世界当中切开一道空间，用领域强行开辟出一片天地，这片天地在开辟时便被赋予了真实，因此可以视作一个新的空间，哪怕龙王已经死去了，这片空间也依然存在。但这是只要龙王才可以做到的事情，二代种以后的龙是做不到的，就算天赋决然，可以开辟出来的也依然只是淡然而又不稳定的幻术空间……”
“理论上的东西就不要说了。”路明非听的宛如天书，“我就想问一句……该怎么办？”
“可以开辟出这般空间的尊贵之龙，就算不是初代种，也是三代以内的直系。”楚子航瞥了一眼路明非，“换我问你，你想要怎么办？就这样打到那般程度的龙的老巢里吗？”
“我还从未屠过龙，作为一头尊贵之龙，想必作为我的初战一定是完美的吧。”路明非笑了。
老唐在一旁听着自己的尴尬症都犯了。
“喂喂……你们这就开始讨论屠龙了？”
“龙王出世，必有异象。”楚子航说，“显然龙王出世，拥护着龙王的龙子龙孙们也都聚集起来了，我们往乐观里去估计，这仅仅是有人误闯了，为了防止意外，龙会将人的记忆洗掉，然后放走。但显然这个过于乐观的估计不成立，如果是放了的话，九天了不会一点消息都没有，我们要做好最差的准备……”
“赵孟华不会死的。”路明非忽然说。
楚子航诧异的看着路明非，“为什么你会这样说？”
“祸害遗千年，他就是一个祸害，所以他不会死的。”路明非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那个男人，才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死去！”
楚子航盯着他看了半天，“……你别告诉我这是你的直觉。”
“师兄你果然了解我。”
楚子航心说：滚！
“不管结果是什么，要做的事情是不变的。”路明非打断了楚子航的长篇大论，微笑着看着陈雯雯，“请稍等片刻，我们立刻帮你去莽出一片未来！”
大豪杰路明非后悔了。
按照陈雯雯给出的失踪地点，路明非昂首挺胸的带着楚子航、老唐与柳震去探查了。在他的心中，其实这个拯救计划真的非常简单，他不是没有想过这里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诡计，可不管什么阴谋诡计，在强力的拳头下，都毫无意义。
显然柳震有这个拳头，所以背靠柳震的路明非无所畏惧。
但……这个前提就是，柳震不出状况。
而现在，柳震出状况。
“师傅，你跑到哪里去了啊啊啊啊啊啊！”
柳震失踪了。
路明非仿佛中了石化光线般整个人都僵硬了。他以为这次的拯救行动万无一失，哪怕楚子航已经警告过龙的领域的危险性了，他依然如此认为。讲道理，柳震连青铜城这般龙王所创造的尼伯龙根都敢闯，区区龙的领域还不是手到擒来。
任何人都可能出状况，柳震都不会出状况。
路明非是如此相信着自己的师傅，然后他被自己的师傅给坑了。
最不会出状况的人出状况了。
然后整个小队都分崩离析了。
所有人……这其中甚至包括路明非自己……都失踪了。
现在路明非超级后悔自己没有去上一些屠龙课堂学学理论知识，在他上学的这一年当中，他只是跟着柳震上着实战课，他被猎豹追的到处跑，绑在树上被马蜂一顿狂叮，天天吃着一看就不正常的毒花毒草，每夜每夜的都要去卡塞尔学院的重症室走一圈，训练强度简直闻者落泪，他的实战经验之丰富令他不管面对任何敌人都不会减少斗志……但，他的理论知识，是零。
没错，他没有上过任何一次正常的屠龙学。
如果要给屠龙者们分成两派，一派学院派一派野兽派，那路明非毫无疑问就是隶属于野兽派的。
学院派的人一直被野兽派的人所歧视，没办法，从温室当中培养成来的屠龙者没有经历血与火的考验，怎么可能让人信服？没有任何人会怀疑野兽派的战斗力，因为这群家伙就是从血与火当中走出来的。可就算任何人怎么歧视学院派的温室花朵，都不得不承认一件事……遇到诡异的遭遇时，果然还是学院派丰富的理论经验更能派上用处。
不管野兽派多么能打……没有敌人的时候，这群家伙就是废物啊！
“啧，这下怎么办。”路明非抱着脑袋。
现在他正走在一片漆黑的洞穴当中，说是洞穴也不对。这有着明显的人工痕迹，一圈灰色的石板撑起了这个洞穴的天顶与墙壁，微微摇动的灯光挂在上方，可却因为没有电源与过于老旧而呈现破败状态，一条不知道通往何方的铁轨贴在地面上，在黑暗中散发出诡异的光芒。
像是通往地狱的直通线。
就算路明非再怎么不想承认，他都必需要认可一点……他入套了。
谁下的套暂且不知道，可既然可以将柳震这个等级的超人都不知不觉的消失，显然敌人不是区区龙子龙孙，楚子航的说法重新浮现在路明非的脑袋当中。三代种以内的龙确实可以撑起领域，可只要龙王才有能力创造尼伯龙根。
这里是三代种以内的龙撑起的领域？还是龙王所创造的尼伯龙根？
路明非的直觉告诉他，是后者。
他们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一头撞进了龙王的尼伯龙根当中。
而代价，出来了。
在踏入黑暗的同时，所有人被分散了。
不，或许是他自己从队伍当中消失了也有可能。
那似乎连眨眼都算不上的空隙，所有人都被弥漫的黑暗所吞噬，在路明非反应过来的时候，所有人都不见了。这让路明非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觉得自己似乎是被抓走了，就连柳震这般的超人都没法在这极限的时间内将他拉回来。
“不管怎么说，先去探索吧。”路明非喃喃自语。
站在这里等待救援也是一个合理的选项，但路明非真的没办法全心全意的去信任一个精神不正常的女孩脑子到底在想些什么。没错，柳震是很强，但他对自己训练的学生也够狠。路明非对此深有体会，只要路明非还剩一口气，想必柳震都不会来救他。
不，恐怕我死了，柳震也不会来救吧？路明非想到了第一次与熊对阵，被熊拍成傻子时柳震在熊的身后露出欣慰的笑容。
“喂喂，我好歹也是你的徒弟，别给我在关键的时候掉链子好不好。”
就算明知道是心理原因，可路明非还是感觉到一股寒风吹到他的心灵深处，将他火热的心脏冻成冰疙瘩。
师傅，你不会见死不救对不对？
师傅，你不会看着我去死对不对？
师傅，你绝对不会这样做对不对？
路明非小腿开始发抖了，他决定与其靠师傅，果然还是靠自己比较好。
虽然说是黑暗的空间，但却并非是没有光源，在头顶上方、墙壁上、亦或者是角落当中，有一种发光的苔藓般的植物，这种植物散发着淡淡的光芒，苔藓发出的光并不多，可却足以稍稍让黑暗的空间化作勉强可视，这给路明非提供了极大的便利。
至少路明非不用担心自己会被脚下的什么东西绊倒。
在光线黑暗的空间中，跟着不知道通向何方的铁轨前进，哪怕以路明非久经考验的心理承受能力都有些胆怯，他每次走一段路，就必然会停下来深深呼吸一下。
路明非师从柳震，但却很少有人知道其实路明非根本就没有从柳震身上学会任何招式，柳震是典型的逼迫式训练的拥护者，就像是雄鹰会将成长差不多的雏鹰直接扔下悬崖一般，柳震干这种事实在是熟练到令路明非心痛。
这使得路明非其实一直不知道自己到底可以做到何种程度的事情。
换言之，他虽然心大，并且无所畏惧，实际上他不知道自己的实力到底是什么定位。
肯定比一样人强，也肯定比大部分的屠龙者强，可强到什么地步？他不知道。
而现今，他稍稍有了一个认知。
一道闪光从路明非的眼前划过。
这是人类不会反应过来的闪光，在漆黑的空间当中，这道闪光隐藏的天衣无缝，杀气没有丝毫的流露，因为放出闪光的主人在释放这道攻击的时候没有想过杀死路明非。
就算是身经百战的佣兵也不会发现这道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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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旁的老唐看看路明非，又看看柳震，心说不愧是师徒，果然是一脉相传！
“我是没办法才找你的……”陈雯雯抽泣着说，“这些天我找了好些人，他们都不相信我。后来我自己追查，但无论如何都查不到线索，这才在街上看看是不是遗忘了什么，正好看到你来……”
路明非点头，在以前他就是一个衰仔，别人拜托他的事情扪心自问他还真没有几个可以办的漂漂亮亮的，陈雯雯完全是走投无路之下情急乱投医这才找到他身上，这件事很正常。
“你会帮我的对不对？”陈雯雯忽然抓住路明非的手。
路明非可以感到这双手正在微微颤抖，就像是抓着看不见的希望。可这希望太渺小了，就连怀抱着希望的主人都有些不自信，所谓的死马当活马医的真实写照就在他的眼前。
路明非忽然觉得可笑，明明他才是那个无论任何困难都可以轻易解决的人，但陈雯雯却是最后才找到他的。谁让他就是这样一个衰仔呢？可现在他不是了……就从这一刻开始！
“当然，我们可是同学，而你……还是我的初恋。”他在陈雯雯的手背上拍了拍，坦然的笑了出来。
意外这笑容不带任何讽刺，像是说出一句轻描淡写的话。
可正是这个轻描淡写给了陈雯雯自信。
实际上陈雯雯确实是怀抱着希望，路明非以前确实是衰仔，可他毕竟是在美国作为出国学生而名扬高中的，在高中毕业上他还被校长拉起来照相。这时代外国的月亮就是圆，尤其是龙头老大美国。就算路明非本身不怎么样，可他身边确确实实有着一大帮朋友。
实际上陈雯雯还是留了一个心眼。
他确实是对着路明非说的，可他的眼角却看着楚子航。
先不提路明非这个衰仔，楚子航可是在他们高中大名鼎鼎，哪怕楚子航比路明非离开的更早，离开时也没有路明非那么轰动，可楚子航的传说却依然流传在校园当中，这些年依然是作为一根标杆。
陈雯雯对楚子航不熟，但他也听说过楚子航的传奇。他不知道路明非这个衰仔是怎么和楚子航在一起了，但既然他们在一起，并且留下来一起倾听他的难处了，那理所应当应该会将这件事放在心中吧？他怀抱的就是如此希望。
他以前不是那么心机的女人，可现在他必需要心机起来。
因为……他确实束手无策了。
陈雯雯擦了擦眼睛，沉默了很久，轻声说，“赵孟华是九天前失踪的，大家都在找他，什么线索都没有。他失踪前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就半分钟不到，说他被困在地铁里了……”
随着陈雯雯的描述，路明非头皮阵阵发麻。这听起来根本就是个闹鬼的故事，难怪没有人相信陈雯雯。一个本来有点文艺有点神经质的女孩，在前男友忽然失踪的时候跑去给人家讲鬼故事，不被轰出来才见鬼了。
一辆永远不会停息的列车，一个不存在的地铁，还有雾气弥漫的空间。
“龙王出世，必有异象。”楚子航在一旁低声说。
路明非神情一凛。
“师兄，你遇到过这种情况吗？”路明非没有擅自下结论，而是问了楚子航。
这里面就数楚子航对龙族最了解，柳震是不管是什么东西用拳头砸下去就对了，老唐的经历可以说是传奇，可大多数却是在逃命中。只要楚子航一直在执行着高位的龙族相关任务。死侍见的多了，正统龙也见了不少，他甚至面对龙王时，敢拿着一把‘村雨’就往前冲。
“那不是什么好现象。”楚子航低声说，声音有些恍惚。
“很严重？”
“非常严重……严重到，要出人命！”
这句话终于引起了陈雯雯的震动。
其实在这之前他一直听不太懂路明非与楚子航之间的对话，他们之间的对话简单，每一个字他都听得懂，但合在一起他就完全不懂了。
但有一句话他懂了。
赵孟华……会死！
“怎、怎么会……不会这样的……不会这样……！”
陈雯雯这次是真的慌了，路明非的话他可能半信半疑，但楚子航的话金口玉言，没有失误的可能性。
“所以，那到底是什么？”柳震举起手。
楚子航看了柳震一眼，“龙的领域。”
“你是说尼伯龙根？”路明非深深的皱起眉头。
“不知道，可以制造这般领域的龙其实还是有的，但程度远远不如龙王。尼伯龙根是从现实世界当中切开一道空间，用领域强行开辟出一片天地，这片天地在开辟时便被赋予了真实，因此可以视作一个新的空间，哪怕龙王已经死去了，这片空间也依然存在。但这是只要龙王才可以做到的事情，二代种以后的龙是做不到的，就算天赋决然，可以开辟出来的也依然只是淡然而又不稳定的幻术空间……”
“理论上的东西就不要说了。”路明非听的宛如天书，“我就想问一句……该怎么办？”
“可以开辟出这般空间的尊贵之龙，就算不是初代种，也是三代以内的直系。”楚子航瞥了一眼路明非，“换我问你，你想要怎么办？就这样打到那般程度的龙的老巢里吗？”
“我还从未屠过龙，作为一头尊贵之龙，想必作为我的初战一定是完美的吧。”路明非笑了。
老唐在一旁听着自己的尴尬症都犯了。
“喂喂……你们这就开始讨论屠龙了？”
“龙王出世，必有异象。”楚子航说，“显然龙王出世，拥护着龙王的龙子龙孙们也都聚集起来了，我们往乐观里去估计，这仅仅是有人误闯了，为了防止意外，龙会将人的记忆洗掉，然后放走。但显然这个过于乐观的估计不成立，如果是放了的话，九天了不会一点消息都没有，我们要做好最差的准备……”
“赵孟华不会死的。”路明非忽然说。
楚子航诧异的看着路明非，“为什么你会这样说？”
“祸害遗千年，他就是一个祸害，所以他不会死的。”路明非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那个男人，才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死去！”
楚子航盯着他看了半天，“……你别告诉我这是你的直觉。”
“师兄你果然了解我。”
楚子航心说：滚！
“不管结果是什么，要做的事情是不变的。”路明非打断了楚子航的长篇大论，微笑着看着陈雯雯，“请稍等片刻，我们立刻帮你去莽出一片未来！”
大豪杰路明非后悔了。
按照陈雯雯给出的失踪地点，路明非昂首挺胸的带着楚子航、老唐与柳震去探查了。在他的心中，其实这个拯救计划真的非常简单，他不是没有想过这里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诡计，可不管什么阴谋诡计，在强力的拳头下，都毫无意义。
显然柳震有这个拳头，所以背靠柳震的路明非无所畏惧。
但……这个前提就是，柳震不出状况。
而现在，柳震出状况。
“师傅，你跑到哪里去了啊啊啊啊啊啊！”
柳震失踪了。
路明非仿佛中了石化光线般整个人都僵硬了。他以为这次的拯救行动万无一失，哪怕楚子航已经警告过龙的领域的危险性了，他依然如此认为。讲道理，柳震连青铜城这般龙王所创造的尼伯龙根都敢闯，区区龙的领域还不是手到擒来。
任何人都可能出状况，柳震都不会出状况。
路明非是如此相信着自己的师傅，然后他被自己的师傅给坑了。
最不会出状况的人出状况了。
然后整个小队都分崩离析了。
所有人……这其中甚至包括路明非自己……都失踪了。
现在路明非超级后悔自己没有去上一些屠龙课堂学学理论知识，在他上学的这一年当中，他只是跟着柳震上着实战课，他被猎豹追的到处跑，绑在树上被马蜂一顿狂叮，天天吃着一看就不正常的毒花毒草，每夜每夜的都要去卡塞尔学院的重症室走一圈，训练强度简直闻者落泪，他的实战经验之丰富令他不管面对任何敌人都不会减少斗志……但，他的理论知识，是零。
没错，他没有上过任何一次正常的屠龙学。
如果要给屠龙者们分成两派，一派学院派一派野兽派，那路明非毫无疑问就是隶属于野兽派的。
学院派的人一直被野兽派的人所歧视，没办法，从温室当中培养成来的屠龙者没有经历血与火的考验，怎么可能让人信服？没有任何人会怀疑野兽派的战斗力，因为这群家伙就是从血与火当中走出来的。可就算任何人怎么歧视学院派的温室花朵，都不得不承认一件事……遇到诡异的遭遇时，果然还是学院派丰富的理论经验更能派上用处。
不管野兽派多么能打……没有敌人的时候，这群家伙就是废物啊！
“啧，这下怎么办。”路明非抱着脑袋。
现在他正走在一片漆黑的洞穴当中，说是洞穴也不对。这有着明显的人工痕迹，一圈灰色的石板撑起了这个洞穴的天顶与墙壁，微微摇动的灯光挂在上方，可却因为没有电源与过于老旧而呈现破败状态，一条不知道通往何方的铁轨贴在地面上，在黑暗中散发出诡异的光芒。
像是通往地狱的直通线。
就算路明非再怎么不想承认，他都必需要认可一点……他入套了。
谁下的套暂且不知道，可既然可以将柳震这个等级的超人都不知不觉的消失，显然敌人不是区区龙子龙孙，楚子航的说法重新浮现在路明非的脑袋当中。三代种以内的龙确实可以撑起领域，可只要龙王才有能力创造尼伯龙根。
这里是三代种以内的龙撑起的领域？还是龙王所创造的尼伯龙根？
路明非的直觉告诉他，是后者。
他们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一头撞进了龙王的尼伯龙根当中。
而代价，出来了。
在踏入黑暗的同时，所有人被分散了。
不，或许是他自己从队伍当中消失了也有可能。
那似乎连眨眼都算不上的空隙，所有人都被弥漫的黑暗所吞噬，在路明非反应过来的时候，所有人都不见了。这让路明非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觉得自己似乎是被抓走了，就连柳震这般的超人都没法在这极限的时间内将他拉回来。
“不管怎么说，先去探索吧。”路明非喃喃自语。
站在这里等待救援也是一个合理的选项，但路明非真的没办法全心全意的去信任一个精神不正常的女孩脑子到底在想些什么。没错，柳震是很强，但他对自己训练的学生也够狠。路明非对此深有体会，只要路明非还剩一口气，想必柳震都不会来救他。
不，恐怕我死了，柳震也不会来救吧？路明非想到了第一次与熊对阵，被熊拍成傻子时柳震在熊的身后露出欣慰的笑容。
“喂喂，我好歹也是你的徒弟，别给我在关键的时候掉链子好不好。”
就算明知道是心理原因，可路明非还是感觉到一股寒风吹到他的心灵深处，将他火热的心脏冻成冰疙瘩。
师傅，你不会见死不救对不对？
师傅，你不会看着我去死对不对？
师傅，你绝对不会这样做对不对？
路明非小腿开始发抖了，他决定与其靠师傅，果然还是靠自己比较好。
虽然说是黑暗的空间，但却并非是没有光源，在头顶上方、墙壁上、亦或者是角落当中，有一种发光的苔藓般的植物，这种植物散发着淡淡的光芒，苔藓发出的光并不多，可却足以稍稍让黑暗的空间化作勉强可视，这给路明非提供了极大的便利。
至少路明非不用担心自己会被脚下的什么东西绊倒。
在光线黑暗的空间中，跟着不知道通向何方的铁轨前进，哪怕以路明非久经考验的心理承受能力都有些胆怯，他每次走一段路，就必然会停下来深深呼吸一下。
路明非师从柳震，但却很少有人知道其实路明非根本就没有从柳震身上学会任何招式，柳震是典型的逼迫式训练的拥护者，就像是雄鹰会将成长差不多的雏鹰直接扔下悬崖一般，柳震干这种事实在是熟练到令路明非心痛。
这使得路明非其实一直不知道自己到底可以做到何种程度的事情。
换言之，他虽然心大，并且无所畏惧，实际上他不知道自己的实力到底是什么定位。
肯定比一样人强，也肯定比大部分的屠龙者强，可强到什么地步？他不知道。
而现今，他稍稍有了一个认知。
一道闪光从路明非的眼前划过。
这是人类不会反应过来的闪光，在漆黑的空间当中，这道闪光隐藏的天衣无缝，杀气没有丝毫的流露，因为放出闪光的主人在释放这道攻击的时候没有想过杀死路明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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