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卟叽_帝君,您走错蜗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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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卟叽

  此为防盗章竹林中有风有水,温缘化成狐狸在脑门上驼着云吞,蹑手蹑脚的走在林中,生怕自己一失爪踩死了什么药草。

  云吞见他走的这般拘谨,用触角轻轻一扫,便能分辨出哪些是杂草哪些是药草,雄赳赳气昂昂的爬在他脑袋上给他指挥。

  笕忧仙岛着实很大,他们连学堂坐落的地方都未逛完,夕阳早已如火烧红了半个天边。

  “我们到海边吧。”温缘道,“前些日子下了雨,浅水滩会生出很多火蔺草,很好看,很多公纸都会去捡,不知道四不四很好玩。”

  “不~是~”云吞伸长触角眯眼看着夕阳将水天染成凄红的血色,粼粼如火,炽热刺眼,“火~蔺~草~可~治~痘~疾~,使~肤~白~”

  所以捡来应该不是为了玩。

  云吞道,“莫~要~去~,危~险~”

  “是啊,可别去,万一伤着了自己,你们连治伤的药草都分不清,如何是好。”有人笑着接话。

  云吞扭触角,看见两个人,说话的那个意气风,是他们的同窗,穆启。

  “启儿不可胡说。”

  训斥穆启的人名唤徐尧,是百春堂赫赫有名的学长,家中三代行医,自幼耳濡目染擅长灸术,医理懂的颇多,此人谦卑好学,勤奋刻苦,深的严监学喜爱,听说是百春堂最有前途的学生,是穆启的同乡哥哥。

  穆启毫不在乎的笑起来,说,“徐兄你不知道,我这是好意,温缘现在连幻形术都拿捏的不甚精通,若是不小心掉进了海中,还望徐兄多多相救了。”

  越往海边走,出来嬉闹的学子便越多,浅水滩上到处可见火红摇曳的火蔺草和采摘的少年身影,见到徐尧过来,皆向他招手打过招呼。

  穆启阴阳怪气的嘲笑,低声嘟囔了句,连话都说不清楚的畜生……

  驼着小蜗牛的灰狐狸一僵,失落的垂下脑袋。

  云吞心里不悦,用触角戳温缘,“我~问~你~,狗~拿~耗~子~下~一~句~是~什~么~?”

  温缘呆呆仰起头,“?”

  “自然是狗多管闲事。”花连与花灏羽一同走了过来,显然也是听到了那一句畜生,被气的不轻,虽说嘲笑的是温缘,但总归同是狐狸。

  穆启一愣,随即便要怒了,徐尧拦下他,说,“这位公子,小弟顽劣,并无他意,公子何至于做此一喻?”

  他话一出,温缘周身化出醇厚的袅袅仙泽,雾气散去,露出一双精致如玉的翩翩公子,其中那个轻轻拂过被风吹散的,俊美的脸庞有着春水照月般的艳色,一瞥似惊鸿。

  云吞慢悠悠道,“你非他~,怎知他未有他意~?你非我~,怎知我便是恶意~?”

  徐尧在看见云吞的模样时,心里被微微一惊,“我——”

  花连虽然不喜欢温缘与云吞,但好歹也同是狐狸修成精,穆启仗着徐尧欺软怕硬,以为他便是好其辱的,他可也有能仗着的人,出口便道,“表兄,你说呢?”

  花灏羽的注意力放在藏在云吞身后的灰狐狸上,看着温缘将云吞的衣袖攥的越紧,眸色便越暗,抬起头冷冷扫过穆启,朝徐尧矜持一点头。

  徐尧对花灏羽有所耳闻,雪苍山的狐狸花氏一族骁勇善战法术精绝,他不过是个书生,自然是不会主动与这些妖族起争执的,“此事怕是有些误会,不如便揭开这一章,花学弟看可好?”

  花灏羽心情正不大爽,冷冷嗯了声,目光碾过穆启,最后含着冰渣落在温缘身上。

  温缘本还感激花连花灏羽帮他,刚想抬头道谢,对上花公纸的目光,心里呜一声,赶紧朝云吞身边靠了靠。

  穆启被徐尧拉走,心中颇有不忿,“徐哥,他们是妖,我们为何怕他们!”

  徐尧淡淡道,“花家你惹不起。”

  穆启咬牙,“那个云吞和温缘可不是花家的!”

  徐尧望向已经走远的云吞,收回目光,心里有些异样,总觉得这个说话慢悠悠的云公子比花灏羽更不可惹。

  浅水滩上的火蔺草已经被下水采摘的学生摘走一半了,有不少人在水边嬉闹,夕阳沉下大海,四周渐渐有些昏暗,唯有火红的火蔺草在水中摇曳,如燎原星火,诡丽奇幻。

  眼见火蔺草愈来愈少,温缘跟着云吞,小声说,“其实我会游泳的。”然后眼巴巴的看着那边浅水,很想摘些来。

  云吞拍拍温缘的小脸,“你~也~想~白~?”

  温缘连忙摇头,“火蔺草不属于岛上的药草,但既然能入药,云公纸……”他声音变小,脸也红,“云公纸不是喜欢吃药吗……”

  云吞笑着望着他,直将温缘看的红透了脸。

  云吞催动自己声音加快,说,“火蔺草是火蔺鱼唾液所生,留在岸边,引好奇的人来摘,火蔺鱼伏在水底,见影来,便伺机一跃而起,咬住人身,拖拽进水中,食其人身人魄,用以修炼。”

  这个传说温缘也听过,火蔺鱼和传闻中海底的蛟人形似,成精后面生人貌,下身是鱼尾,但面相丑陋,凶残,常被和鲛人混做一谈。

  被和这种东西弄混,鲛人一族委屈了上千年,每一提起,便怒骂6上的人族妖族肤浅,没事去摘什么火蔺草,被火蔺鱼吃了,助此物修炼成精,然后把脏水泼在他们身上。

  “可四岛上从来没有人见过火蔺鱼。”温缘说。

  云吞耐心道,“夫~子~可~说~过~甚~么~吗~?”

  温缘对着爪子,犹豫说,“夫纸四说过不能摘火蔺草,可四——”

  他话没说完,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声,声音刺破云霄,伴随着无风自生的水浪汹涌拍向岸边来。

  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散开。

  云吞眼睛一眯,按住温缘,快嘱托道,“待在这里别动!”说罢如利剑冲向了血味浓烈的海面。

  夕阳已经完全沉入大海。

  海面上只见几道水波朝海子深处游去,凶猛急,沙滩上的学生受了惊吓,纷纷朝岸上跑来。

  徐尧抓住花灏羽,满手鲜血,惊慌道,“花学弟,救穆启,他被抓进海里了!”

  花灏羽眼神一凛,大声道,“所有人退后!快去找夫子来!!!”

  说着冲向海子中。

  他刚入海,一道雪白的身影比他更快,在海面上悬空一转,脚尖踩在海面,抓住一人肩膀朝岸上扔去。

  云吞浑身湿漉漉的,朝花灏羽丢去一枚月华珠,“拿着!它们怕光,你从东南下!”

  花灏羽惊讶云吞的果断和冷静,显然对方已经知晓抓住学生的是什么东西,他毫不犹豫的应下,与云吞一同深深沉入大海。

  平静的海面突然狂风骤起,学子纷纷散去,逃到岸上来,吵闹声连成一片,火蔺草像零星的火苗浮在昏暗的海面上。

  温缘急死了,抓住人便问,“见到云公纸了吗,你见到他了吗?”

  花连正紧紧盯着海面,被他抓着时,不耐烦的推开他,“他和我表兄救人去了!”

  海面炸开两道惊雷,水柱冲向天空,海水哗哗落下,只见两道微弱的光掠过海面朝岸上跑来。

  “救上来了!”

  “快点救人!”

  “有血味儿,有人受伤了!”

  被救上来的两个人,其中一人浑身伤口,正是穆启,他臂膀断裂,只剩一截空荡荡的袖子,黑红的血汩汩直流。

  云吞单膝跪在岸边来不及喘气,伸手快点上穆启的大穴,湿淋淋的环顾一周围上来的学生,扭头对花灏羽说,“火蔺鱼的鳞片能救他,你处理他的伤口,我去取!”

  说罢云吞转身便走。

  花灏羽按住他,“让我去!”

  云吞冷的有些颤,快扫了一眼趴在穆启身边不知所措的徐尧,“我知道伤他的那条鱼!你处理伤口,用火蔺草的茎秆止住毒性蔓延,然后——”

  “我知道!”花灏羽道。

  云吞满意的看他一眼,不再啰嗦,利落的再次冲进了大海里。

  花灏羽推开徐尧,撕开穆启的袖子,刚想吆喝人去寻火蔺草,就看见温缘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气喘吁吁的抱着他听完云公纸的话就赶紧拾来的火蔺草,畏惧忐忑道,“给、给你用。”

  花灏羽推开碍事的人,将温缘拽到自己身旁蹲着,说,“好,将叶子全部摘掉,能看见吗?”

  此时天已经黑透了,海风呼啸,乌云掩来,遮住星月。

  温缘没注意他语气中异于往常的温柔,点点头,看着他开始处理穆启血淋淋的伤口,小声说,“花公纸,夫纸说、说不准我们在岛上擅用医术和药草。”

  花灏羽低声说,“没事,特殊时候特殊对待。”

  海水突然变得冰凉刺骨,云吞带着月华珠刚一沉入海底就知大事不好。

  月华珠微弱的光芒映着凛冷的海水,将四周的重重杀机暴露在云吞眼下。

  四只火蔺鱼将他团团围住,正危险的盯着他,这东西已经不是鱼了,而是修炼成了半人半妖的怪物,诡异扭曲的脸上散着嗜血的杀意,云吞看见它们的鱼鳍很长,遍布丑陋的疙瘩,手臂像枯骨包着一层干瘪皮肉。

  的确有些像鲛人,但显然是最丑的那种。

  那东西张开如同撕裂一般的嘴,出声音,只听海水呼呼刮起海浪,瞬间便和云吞厮杀开来。

  温缘欢喜的蹦来蹦去,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甚好甚好,云公纸我驼你回去好吗?我跑的敲快的,爹爹常夸我‘静如蜗牛,动如疯狗’的,外面雨停了,在雨后跑一跑很舒服的!”

  云吞慢悠悠将小枕头收回蜗壳里放好,爬到桌面瞅着满地撒欢的灰狐狸,咽了下口水,软软的小嘴边酒窝圆圆的,“我~爹~爹~先~前~有~个~刺~猬~,一~开~始~他~也~骑~的~,后~来~啊~啊~啊~啊~嗷~嗷~嗷~~~~”

  他话还未说完,温缘已经兴奋的拥尾巴尖一扫桌面,趁蜗牛粘液沾上自己毛毛时将云吞卷到了自己身上,安置在两只三角形的小耳朵之间,快道了句,“我比刺猬跑的快的,云公纸,你抓好了哦!”

  在风中说完这句话,温缘一跃而起踏上窗台,像一阵疾风刮出了学堂,爪掌斜踩在墙壁上,借力让自己跃的更高,蹿进了雨后的星夜深处,踏碎一地青梅细雨。

  云吞在风中两根触角被吹的直不起来,细头丝的触角如波浪弯弯曲曲的在飘摇,他把触角上的两枚小黑点似的眼睛眯成一条缝,费力的用腹足抓住温缘脑袋上的绒毛,喊道,“嗷~嗷~嗷~~~~我~爹~说~他~晕~刺~猬~,我~觉~得~,觉~得~我~可~能~晕~狗~子~,啊~啊~不~,是~狐~狸~”

  温缘当真就像狗一样,平坦的路一步没走,专捡路两旁有石头的地方蹦来蹦去,云吞就爬在他耳朵边说话,声音顺着风就传进了温缘耳朵里,他失落的慢慢停下了脚步,圆溜溜的狐狸眼向上瞅,将自己瞅成了斗鸡眼才将云吞那两条线一样的眼睛瞅着。

  “对不起。”小狐狸屁股一撅,坐到一块石头上。

  云吞扬起短短的脖子,惯性的嗷~嗷~嗷~了几声后才现温缘已经停了,他用触角拍拍自己的小壳,咽了咽干涩的喉咙说,“我~说~错~了~,我~不~晕~狐~狸~,但~是~我~的~壳~有~缝,风~直~往~里~头~渗~,我~觉~得~自~己~都~要~干~了~,不~怪~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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