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好酸呐_帝君,您走错蜗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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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好酸呐

  海底洞府紫色小花在水色朦胧的雾气中招摇,苍歧的话让云吞哑口无言,只能睁着大大的眼睛瞅着他。

  须臾之后,苍歧黯然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说罢,不等云吞反应过来,墨色的衣袍骤然褪去颜色,留下一抹剔透的雪白。

  内敛沉稳的脸上露出张扬而肆意的笑容。

  云吞愣了愣,说,“涟铮?”

  涟铮撑着额角,勾唇望着他,“嗯。”

  苍歧在哪?云吞想问,唇瓣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出来,朝身后退了两步,走到湖潭边,感受着瀑布飞溅的水珠扑面染了他一身,使热的身子慢慢变凉,清醒过来。

  苍歧逃了?在他还没回答的时候,那位帝君大人就这么仓皇的逃遁了?

  云吞还没从震惊与羞赫中反应过来,生气便冉冉冒了出来,烧的他眼睛灼灼亮,瞪着涟铮。

  “他向来如此。”涟铮傲然望着他,“懦夫。”

  云吞垂着眼,扯了丝笑容出来。

  涟铮逶迤走到谭边,负手望着白色海浪,冷淡道,“与世无争,无欲无求的反面是退让、忧郁、怯懦,这样的人你觉得适合成为苍帝吗。”

  他唇角挂着讥讽的笑意。

  云吞望着他的笑容,总觉得心里别扭的厉害,“孤傲自诩的反面是狂妄自负,这样的人也并不适合成为一帝之君。”

  涟铮猛地扭头,危险的眯眼盯着他,眼中毫无感情漆黑看着云吞心口一抽,他恍然想起来当初第一次见到涟铮时的情景,脱口问道,“救我的人是你吗?”

  “自然是。”涟铮盯着他。

  云吞笑不出来,低下头看着脚前一朵白色的小花正挨着他脚边,在紫色的花海中尤为明显,“可我记得上一次你并非是这般回答。”

  涟铮靠近他,低下头,雪白的衣角在瀑布落下来的风中簌簌作响,像天上浮动的大片白云。

  “云吞,你在怀疑什么?”涟铮伸出手按在他肩膀上。

  云吞只觉得被碰触的地方寒冷如冰,他箍在他细瘦的肩头上,慢慢收紧,又冷又疼,他听涟铮道,“我不许你去想他。”

  涟铮的眼中占有欲炽热强烈,将云吞逼的无处可躲,他觉得他的肩头大抵是红肿了,云吞低低的喘气,“放手。”

  “你在想什么?告诉我你在想什么!”涟铮嘶声的说,漆黑的眸中疯狂灼热,盛满恨意,他好像在害怕什么,固执的想从云吞口中逼出他想听的话,手掌更加用力起来,将云吞的骨骼捏的咯咯作响,眼底一片燎原之势。

  云吞被这样的疯魔的涟铮吓得小脸白,肩头骨骼错裂出难忍的剧痛,他眨一下眼,睫羽上染上一层水汽,被疼的有些受不得。

  “放……放手。”云吞艰难的说,浑身颤,双臂不自然的垂着,他觉得自己要被生生撕裂了般,骇意瞬间充满了他的胸腔。

  云吞急促的喘气,手指曲起,一点点摸向袖中,在涟铮愈大力的桎梏和狰狞表情中,指尖终于碰到了一点柔软的东西。

  “涟铮……我好疼……”云吞低声求饶,在涟铮低头凑近他时,用尽全力忍着肩膀的剧痛,从袖中摸出一张带着紫光涟涟的符咒,他突然伸出一只手搂住涟铮的脖子,然后以一种从未有过的度将符咒按在了涟铮的眉心。

  锁魂诀顷刻之间如一把利剑,只见眼前紫光一闪,便直直逼入了涟铮的眉心。

  涟铮惊骇瞪大眼睛,踉跄退开两步,眉心紫光乍现,疼的他双目赤红,歇斯底里的大吼起来。

  云吞被涟铮的反应吓住了,望着他这般痛楚,心里像拧了谁狠狠拧了一把,“涟铮!”

  他着急的唤道,试图慢慢靠近他,却在刚碰上那一身水墨相间的衣袍时,被一股风刃袭了过来,云吞法术低微,被猛地掀起两丈之高飞撞到了谭边的石块上。

  云吞只觉得后背猛地一疼,眼前一阵阵黑,喉中漫上一股子腥甜味,他闷哼出来,吐出一口鲜血。

  血丝印在云吞唇边,映的他苍白的脸,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绝望,他眼中满是心疼。

  涟铮双目猩红,无数道银丝从他周身散出来,墨色的长无风自动,飞扬在空中,与银丝缕缕纠缠起来,散着妖异的紫色冷光。

  浮光掠影在他眼前飞快逝去,有大河流域的重重血光,夏氏一族贪婪的双眼,无情割在身上的刀锋冷刃,各色神子天君的沉默,亦有6英愤怒的训斥,神农氏族悲悯的跪拜,最后,这些过往种种如流光,转瞬消失在深沉徜徉的水色大海之中。

  他仿佛骤然清醒,猛地看向潭边的云吞,银丝瞬间缠起受伤无力的云吞,将他像蚕茧一般裹了起来,被带到他的面前。

  云吞像是被丢进了油锅煎炸一翻,浑身疼,他强撑着,望着一身墨色的男人,一时之间竟有些分不清这个人到底是谁。

  他开始后悔了,早知如此,应该让他生生疼死,也不该用锁魂诀的。

  “……涟铮?”云吞低低的唤。

  男人眯起眼,脸色猛地沉了下来,沉沉深深的望着他,脸上的表情狰狞,眉心绽出紫光的地方缓缓淌出一滴猩红的血。

  “涟铮。”男人低声一字一字念出这个名字,心中生起滔天怒意,他嗤嗤笑起来,“你这么喜欢他吗。”

  云吞一愣,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喃喃道,“对不起……”

  男人猛地目光一凛,抬手按在云吞的喉上,顷刻之间让他没了声音。

  他漆黑的眸子打量了一下狼狈的小孩。

  云吞浑身被瀑布的水打湿,额上满是汗水,湿漉漉的头贴在鬓旁,将他衬得清瘦脆弱。

  “你后悔了?”苍帝手中幻化莫测的银丝浮动,一缕一缕钻入云吞的间,冰凉的贴着他的领口潜进云吞里衣中,顺着皙白的蝴蝶骨在他细嫩的皮肤上游走。

  云吞怔怔看着男人,从洞口落下来的天光映的他满头墨氲着涟涟惑人的紫光,他先是楞了片刻,然后似乎终于觉了出来,疑惑、忐忑、隐隐的喜悦漫上云吞眼中,他张口唤道,却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

  云吞有些着急,挣扎起来。

  苍帝垂眼望着这清瘦的小孩,看着他仓皇的表情,挣扎欲逃的动作,苍帝脸色阴沉的可怕,强烈的妒意充斥他的胸口,他从未感觉到心中妒火这般炽热,比蚀骨毒还浓烈,炙烤着他周身,他沉声说,声音回荡在洞府之中。

  “我即念着你唤我涟铮,又恨你这般唤我,你算个什么,能让本帝君这般为你辗转。”

  云吞挣扎的动作一停,为他最后的话伤心起来,是啊,他算个什么,德行不足两百年的小妖,怎么敢在这尊大神面前造次,他愈想愈伤心,鼻子酸的恐要掉出泪来。

  不管眼前的这个是涟铮,还是苍歧,他都不想再管了,他觉得自己蠢的像鹌鹑一样,傻了吧唧的还担忧着锁魂诀会不会伤到他,面前的这个男人究竟是谁,苍帝可否恢复了,云吞骤然痛恨起自己过分多的情感,学不会他爹爹对世人的淡漠与疏离。

  他无声的说——放我走,我再也不会打扰你了!

  苍帝眉间渍出星火燎原的阴郁,他抬手一挥,只听绸纱撕裂,云吞被银丝裹着,重重丢上了冒着寒烟的冰霜榻上。

  苍帝眼神直勾勾的,低声说,“既然你招了我,不管涟铮也好,苍歧也罢,今生都别想离开本帝君半步。”

  说罢,他满是嫉妒的低头啃上云吞裸|露的肩头。

  云吞浑身一凉,被覆盖上一具温热的身躯,他惊慌失措,望着散在眼前的墨紫色长,启唇,无声说着,不要,为什么要这样。

  他虽未经人事,但许多事明白的早,肌肤之亲不该是这样的,而是像他爹爹与父亲一样,最起码是相爱的,而不是这么,就这么……云吞轻哼一声,感觉身子被劈开,钻进了什么,强行撑着他去接纳他从心底不愿意的东西。

  他惶恐至极,瞪大眼睛,奋力挣扎起来,双手胡乱的抓着,攥住一把冰凉带着清冽药香的墨,绷紧了双腿。

  苍帝拧眉,额上满是汗水,眉心宛如朱砂的猩红将俊美分明的脸庞衬的艳如春|色,沉静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急不可耐的迫切。

  他唇瓣游遍云吞全身,最后贴在他耳旁吐息,喑哑诱惑,“小蜗牛,你是我的。”

  说罢,腰身猛地一沉。

  那一刻,云吞恍如被生生撕裂,他抓紧手里的头,低头咬住近在眼前的肩膀,被蛮横占有,被强迫臣服,云吞张开嘴,出无声的疼痛声,浑身剧烈的颤抖,眼角终于落下眼泪。

  海面上生起猛烈的狂风,将天空阴沉沉的云翳吹散开来,露出澄净无边的天空,明明是已到了黄昏,骄阳却仿佛一瞬间炽热了起来,金光四射冲破黑暗,无端将昏昏欲近的夜晚吹散,明亮的恍若晨上骄阳刚刚跃上海面。

  紫坤小楼里,6英正低头写着冗杂的药方,墨色的笔尖下,鎏金般的夕阳照进窗户,映着那一张墨色小楷熠熠生光。

  他疑惑的搁下了笔走出了楼外。

  竹林里,温缘抱着自己的毛茸茸的大尾巴呆呆看着满地本应在初春盛开的鹅黄色君迎草正吐露花蕊,幽幽绽放,问一旁的大白狐狸,“现在四夏末了,为什么会开?”

  大白狐狸澄蓝色的眼睛闪过一丝异常,扭过头把下巴搁在温缘的脑袋上,用爪子扒拉着温缘的裤脚,显得有些躁动,他勾起尾巴尖蹭着温缘的小屁股,难耐的缠住那条比他小了多少倍的尾巴。

  这突如起来的春意撩得笕忧仙岛上的万物生机勃勃。

  6英赶到海底洞府时,却觉洞中被落了决,让他根本无法进去。

  正当他欲闯入时,一声沉静威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退下。

  6英皱了皱眉,迟疑的说,“帝君,您……”

  他没您出来什么,将心底的疑惑按压下去,朝看不见的虚空处恭敬行了礼,“臣来寻臣的小徒儿,云吞已打扰帝君良久,该是离开了。”

  他说完,四周静悄悄的,只有海水流过的声音。

  海底洞府中,寒烟泠泠,苍歧赤着上身将蜷缩在怀里的小孩紧紧抱着,低头在他白皙的肩头细碎的落吻,留恋不舍,上瘾般执着、占有,为怀里的小东西痴迷着。

  他的神情不再若过去一般淡然自若,无欲无求,每每垂眉低眼,便莫名醋意大,妒意横生,苍帝暗暗不平的想,不管是涟铮还是苍歧,都是他罢了,为何这小东西不是都喜欢呢。

  他老人家活了上万年没谈过恋爱,可话本小说也看过,凡世间的痴男怨女不都常说,爱则爱全部,不管是落魄的他,富有的他,盛年的他,垂暮的他,爱便全爱了。

  他低头抚摸云吞光滑的背脊,挺翘的小屁股,轻轻拍着他后背,想,可为何好的他坏的他,这小东西就要分得这么清,哪个爱哪个不爱了。

  苍歧知晓自己这醋的很蛮横没理由,可他那万年盛装十万山河,却难得一动的灵芝心突然之间就这么狭窄了。

  此时此刻,若是云吞醒着,定然能在他脸上望见涟铮的狂傲和不满足,也能瞧见苍歧的温柔与冷静,不管他是谁,能让怀里的小孩永远留在他身边就好了。

  苍帝的神思在天外游走一翻,最后深深落在云吞紧闭的双眸前,沉声对洞府外的6英故作慢吞,道,“他~不~会~离~开~这~里~”

  说完,他抬起云吞的头,覆上唇瓣,将修为源源不断毫不心疼的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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