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千钧一发_倾君策之将门商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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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千钧一发

  多么歹毒的阴谋!

  想不到赢絮竟然想要屠戮的,是整个京城,而不仅仅只是一个皇帝!

  ”快!将此事报告易王!“殷如歌立刻回了钟粹宫。皇宫之中有密道之事,只怕是皇家机密,知道这密道的除了如今被赢絮用毒药冻住的皇帝,就是太后了。为今之计,她必须先要到皇宫地下密道和水道的地图,推测出赢絮的去向,必须赶在赢絮投毒之前将她制止,否则到时候毒水流向各地,就不只是一座都城这么简单了!

  因为殷如歌的发现,整个皇宫忽然都紧张起来,找图的找图,传消息的传消息,一时间所有人都派上了用场。

  太后更是紧急颁下诏令,以防止疫情扩散为由,勒令各处不准从就近水源之中取水,否则格杀勿论。

  为了确保令行禁止,各位皇子甚至连司徒雅琴公主都请命前往各处通知布告。

  殷如歌更是立即修书让人紧急送往吹杏坊,让梨花召出各处殷家人帮忙看住各处水源,以防有些消息闭塞之处有人不小心引用了毒水。

  自然,这一切都是在防范于未然。

  吏户礼兵刑工各高层紧急召开会议,讨论赢絮去处的同时,各位皇子的亲信都被分派前往密道,沿着密道先行探索。

  整个天盛都城,从阿里未曾像今日这般团结。只是,太后暂且未曾颁布诏令捉拿赢絮,毕竟此事若是让百姓们知晓,定然乱了人心,到时候必然引起不必要的恐慌,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会议讨论得人满头大汗,殷如歌则盯着那地图,半个时辰内做出了各大胆的猜测——赵恩寺。

  赵恩寺在皇城之后的青城山之上,地势较高,皇城之水多半也是从那里流出。当初紫月神教在赵恩寺潜伏那么多年,地宫之中也有水道,虽然被焚毁,但未必不会是赢絮的先行之策——献出基地,保出紫月神教之人,送往天牢,却是亲自让天盛朝廷引狼入室,而后转移了众人对赵恩寺的注意力。

  就像今日的皇宫西北角宫殿一样。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而且还有一个主要因素,当年她就是在赵恩寺撞见的赢絮和司徒淼密谋,而后被推下寒潭磕破了脑袋失忆了。也许事情的关键,还在那里。而且昭恩寺香火鼎盛,赢絮去那儿最不容易被人察觉,何况是它的后山呢?

  殷如歌瞧着皇城水道和密道,从皇宫西北角的水道而出,逆流而上,前往赵恩寺需要两个时辰,如今已然过去一个多时辰,时间紧迫!

  殷如歌当机立断,出了皇宫西北角,直奔皇城之后的青城山而去——赢絮走水路逆流而上,她走陆路,运上十足的轻功,希望能够赶到!

  黎明前最后的黑暗,也挡不住殷如歌那一抹杏色的身影,飞速而往。她此刻,要与天争命,与运争时!

  昭恩寺之后的栀子花海在最后的晨风之中摇曳,未曾有花,映在赢絮的眼中却美。

  一身黑衣,一顶黑色斗篷,赢絮立在天地之间,立在这有人为她种下的大片大片的栀子花海边上,心绪难平,甚至有些激动。

  ”一切……就快要结束了呢……“赢絮低低地呢喃着,声音轻软,仿佛回到了故乡,语气眷恋。

  ”你都想好了吗?“她的身侧,默默地站了一抹烈焰一般的红色,夜风中衣袂猎猎作响,就像是他们立起来的战旗。

  “一定要这样吗?”司徒淼静静地望着她的侧脸,夜色中只能辨认出一点殿影子,却是刻在他心上多少年的人儿。

  ”筹谋了二十多年,为的,不就是这一刻吗?”赢絮的语气很轻,好像她要做的事,并不是屠戮一座城,不是要千万人的性命,而是在做一件救赎之事。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捏着手中二十多年来淬炼出的世间至毒之药,心里忽然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也许,我们可以忘了这一切,离开这里。”司徒淼的语气也很轻,仿佛在说着一个自己明知不可能的请求。可他还是要说。如今全城人的性命都捏在她的手里,而那毒药,有一半是他炼制的——一身红衣,被世人称颂的谪仙国叔,不过是来自地狱的修罗。

  “离开这里,又能去哪儿呢?”赢絮的声音飘忽得像梦。她的脑海中无数次勾画的画面,向司徒焱复的仇,向天盛复的仇,就要变成现实了。这时候让她退,往哪儿退?

  赢国覆灭,天机堂和紫月神教被毁,如今她毒住了司徒焱,天盛王朝不会再放过她。毕竟,司徒焱已经给过她机会了,一给,就是二十年。

  “去一个没有人知道我们的地方,让他们再也找不到我们,只过我们的日子,种很多很多的栀子,比这里的栀子还要美……”司徒淼道。

  “其实我不是没想过收手……”赢絮却好像并未听进去司徒淼的话,兀自将心中的感慨道,“尤其是司徒焱昨夜不顾一切纵身一跃同我一起跳下火海的时候……你知道吗?那一刻我真的感动了,他一个一国之君,竟然为了我这样一个女人,真的连命都不要了……看着他跳下来,我有那么一刻就想着,如果我们两个就这样一起死在火里,也不错啊……”

  “可是,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感情用事的人,他知道他的死士会来救他,所以他才跳的……”赢絮轻笑一声,仿佛是在自嘲,“他连在那样的生死关头,都不忘算计……”

  夜色很浓,可是司徒淼好像还是从赢絮的眼中看到了晶莹的东西。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就算再恨,心里的那个角落,也会因为爱,对自己心中之人心软。赢絮的失望,不过是因为她还抱有希望罢了。

  “你终究还是爱他的……”司徒淼发出了一声赢絮听不懂的叹息。

  “不!我不爱他!”赢絮忽而咬牙,“我恨他!我恨他灭了我的国,恨他杀了我的亲人,连我的孩子都不放过!所以我恨他!我要让他也尝尝我所经历过的苦痛!”

  内心的仇恨被点燃,赢絮决绝转身走向寒潭——这里,将是一切复仇的开始!

  赢絮歇斯底里着,将手中的瓶子举起!

  赵恩寺外,殷如歌终于紧赶慢赶赶到了山门,远远便听见连夜不停的诵经之声,木鱼和钟声悠闲,根本不知道这整座城人的生死,此刻也许都掌握在后山一个女人的手中!

  叩开山门,殷如歌来不及同住持解释良多,拔腿便往后山赶去。她既希望自己猜错,又希望自己猜对了。猜错,也许赢絮根本不像她想象的那样恶毒,可又有可能赢絮会在别处投毒;猜对了,又希望自己能够赶得上。

  脚下早已不是生风,而是快着了火来。

  轻车熟路,沿着窄小而弯曲的山路一路向上,快了,马上就要看到那方熟悉的亭子,那个熟悉的石潭了!

  三丈!

  两丈!

  一丈!

  天呐,她看到了什么!

  寒潭边上果然一红一黑两道身影立着,赢絮正打开手中的瓶子,手心慢慢向下,就要往水里倒东西!

  那可是皇城高处的水潭,此地流出的水将通往皇城各处,全城人的性命就捏在那个小小的瓶子里!可是她的距离太远,明明就只差一丈,可是她再怎么用轻功也阻止不了赢絮手下已成的动作啊!

  难道,天盛都城,就要因此遭殃?!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枚足以救下全城人性命的石子从斜刺里飞出,堪堪打中赢絮手中的瓶子,瓶子以极其刁钻的角度从赢絮手中飞出,落在了赢絮脚边的地面上!

  瓶子咕噜噜转动,瓶中的毒药打翻,所过之处青烟四起,竟连石头都立刻腐化成烟,速度之快令人胆颤心惊!

  赢絮吃了一惊,立刻看向石子飞来的方向,但见潭水对面,不知何时站了一个十二三岁的毛孩子,却是一脸严肃地看着她。

  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殷如歌已然上前,待赢絮反应过来之时,殷如歌已然将那滚动的药瓶子踩在脚下,抬脚一勾,瓶子里的毒药尽数没入脚下的石子之中,立刻腐蚀出一个小坑来!

  殷如歌喘着气,急速的心跳总算是能够开始变缓。她看着面前一身黑衣的赢絮:“果然是你……”

  “殷如歌,怎么又是你?!”赢絮恶狠狠地看着阻止她的殷如歌,仿佛看到了最碍眼的垫脚石。

  “是我,”殷如歌回应,“你果然在这儿。”

  “怎么?你不在皇宫里救你们的皇帝,跑到这里来做什么?”赢絮皱眉,她最不想对上的,就是这个叫殷如歌的女子,“早知道你这么碍事,十多年前就不该留你一命!”

  “你若是不留我一命,如何能知道你儿子的下落?”殷如歌盯着赢絮伸进袖种的手。二十多年的筹谋,赢絮不可能最后只留了这么一瓶毒药,只怕还有。

  若是如此,她必须先把赢絮制住,给司徒易峥拖延些时间,好成功阻止赢絮的阴谋!

  “我儿子?”赢絮充满仇恨的眼眸中忽然因为这两个字而闪现出不一样的光芒,看向殷如歌,语气里有些不可置信,“你在说什么浑话?”

  “浑话?”殷如歌道,“你以为我在说浑话?你忘了你让我找一个胸口带着莲花胎记的男子吗?那人年纪同易王年纪相仿……”

  “不错,我是让你找他,”赢絮冷哼一声,“可我那不过是为了转移你们的注意力罢了。我的儿子,胸口根本就没有什么胎记。而且,他已经死了,你休想骗我!”

  说着,赢絮又一次掏出一瓶毒药,扯开瓶塞就往水潭里倒水!

  故技重施,对面再次飞来一枚石子,将赢絮手中的瓶子打落殷如歌脚下!

  “哪儿来的小屁孩儿?!也跟着殷如歌瞎掺和什么?!”赢絮怒了,筹谋了二十多年的事情,来一个殷如歌就够了,怎么来个毛孩子也来捣乱?

  “司徒淼,给我杀了他!”赢絮指着那孩子,恶狠狠地道。事到如今,不管是谁来拦阻,她都要他的命!

  说着,赢絮拔剑便砍向殷如歌!看来要想成事,必须先解决这两个障碍!

  殷如歌顺脚将两只毒药瓶子踢到栀子花海,这样就能远离水源,免得危害全城,一面拔出匕首立即同迎战赢絮。

  这么多年了,她终于再次对上这个黑衣女人。她可不是当初在假山上的小丫头,也不是当年中了毒的小身板,她正愁没人练练手呢!

  殷如歌不愧是将门之后,深得殷梓凯的真传,不仅不怯战,而且一招一式之间颇有力道也颇有章法。更难得的是,她的招式很快,却看起来游刃有余有的放矢一点也不慌乱。

  赢絮的长剑,对上殷如歌的短刃,一时之间竟讨不到半点好处!

  司徒淼飞身掠向潭水对面的小孩儿,那小孩儿却也不怯战,手中弹弓挥动,石子翻飞之间几次差点打到司徒淼!

  而且那孩子并不是个坐以待毙的主,随着司徒淼的接近,他慢慢地往边上褪退去,待得司徒淼落在潭水这头,他已经又和司徒淼拉开一定距离,并且同时关注殷如歌这头的动静。

  “小孩儿,你究竟是何人?!”司徒淼难得对一个孩子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只因这个孩子身上的劲儿,竟然不输当年的司徒易峥,也不输给幼年时候的殷如歌。

  看他连发两石阻止赢絮的架势,他大概是知道赢絮想要做什么的。而赢絮的谋划,未到今日,连殷如歌等人都并不完全知晓。

  “我是何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能让你们破坏了这水源,害了这一城的百姓!”孩子立定在潭水边上,一身正气,那种意气风发的样子,当真让他想起年少时候的司徒易峥来。

  “你怎知我们要害这一城的百姓?”司徒淼停在潭水边上,好像并不着急开始进攻,开始和小孩儿闲聊起来。

  孩子倒也机灵,轻笑一声道:“国叔不必套我的话,只要知道,今日无论任何,你们的阴谋都不会得逞便罢了。助纣为虐,倒不如见好就收,趁着易王等人还未赶到,你还有机会能救走你的心上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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