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成双成对
司徒易峥一方轮椅，一袭雪衣，好像还是从前那样沉静如海的性格。可是他慢慢地朝里屋来，来到殷如歌面前，目光锁定殷如歌，满满的都是柔和。
“感觉如何？”司徒易峥的声音也好像比以往还要柔和几分，就像是害怕吓到殷如歌似的。可分明殷如歌是个刚强的人，从前不知道也不确定司徒易峥心意的时候，她只是觉得司徒易峥故意在人前演戏，现在知道了司徒易峥的真心，他说的每句话，都好像一下子别有意味起来。
“嗯……”殷如歌忽然觉得嗓子有点儿干，想起自己在生死一瞬间差点让卢璐对司徒易峥说的话，越发觉得不敢直视司徒易峥了。
不过，她为什么要怕他呢？殷如歌心里立刻又觉得自己有点儿窝囊，前世也不是没经历过情情爱爱的，怎么这会儿倒扭扭捏捏小女孩儿似的？
殷如歌自己嫌弃了自己一番，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抬眼去看司徒易峥，然一看之下，立刻便落入司徒易峥那双平日里分明冰冷如霜的眼眸，此刻却泛着柔和的海水一样的柔和，轻轻地包裹着她，丝毫不想掩饰自己的情绪了。
“我瞧瞧……”丝毫不知道殷如歌内心的波动似的，司徒易峥抓过殷如歌的手腕，轻轻地搭了上去，细细地听脉。
期间殷如歌下意识想要躲开，却很快便稳住，司徒易峥好像也习惯了她的不习惯别人触碰。不过，现在好像慢慢好多了。
司徒易峥薄唇轻勾，便是一个勾人心弦的弧度。
殷如歌悄悄地用眼角余光瞅着司徒易峥认真的脸。仔细一看，好像这家伙的确也是生得不赖的么。高挺的鼻梁，飒爽的剑眉，五官看起来也很大气，最重要的是他浑身气度不凡，沉着稳重，好像任何事情在他面前，都可以迎刃而解。
司徒易峥长了薄茧的指尖搭在她的手腕上，带起一丝淡淡的温度，有时候微微用力，那是他在替她诊脉。修长的手指也真是好看，骨节分明就像是前世所看漫画里的人物一般，便是这样的手，看遍了天下疑难杂症，救活了多少人呐。
“嗯，的确好多了，”司徒易峥放开殷如歌的脉象，又顺手将她的手包进被子里，好像怕她冷似的，“再调养上几日，便可以痊愈了。”
“几日？”殷如歌看向司徒易峥，“想来我已经睡了好几日了，我觉得身上已经大好，我立刻便可以回京。”
司徒易峥好像知道殷如歌的着急，耐心地听她把话说完，这才道：“放心吧，其实来朝原郡之前，我已经将你的血留在了殷家，想来这会儿如懿和殷老太太身上的蛊毒都已经解了。”
殷如歌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
司徒易峥轻笑：“天盛堂堂的殷老板，除了钱，可就是殷家人最宝贵了。你急着赶到这里来，不就是想找到病源，好找到解救殷老太太的解药吗？其实来此之前我便已经有了猜测，只是未曾得到证实罢了。那日见你的血能解卢璐身上的毒，我便立刻让人飞鸽传书入京，将你的血用于救治可以救治的人了。”
说到卢璐，殷如歌立刻担心地问：“卢璐呢？她怎么样？”当日卢璐拼了命也要帮她摁下密室的机关，甚至不惜用身体替她挡住要关上的石门，只怕受了极其重的伤呢。
而殷如歌不知道的是，在密室的石门之外，卢璐还因为执意要打开密室的石门，被血刃当心刺了一刀，若不是司徒易峥在场，抢救及时，只怕早就没命了。
不想让殷如歌担心，司徒易峥道：“放心吧，有我在，她能有什么事呢？”
“那她人呢？我去看看她……”多少也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殷如歌立刻掀了被子便要下床，被司徒易峥摁住：“你自己都没好利索呢，不能出去。回头她若好全了，我便让他来见你。”
见殷如歌还想说什么，司徒易峥忙加了一句：“若是你比她先好，我带你去见她，可好？”
“其实我……”
“好了，听话，”司徒易峥将殷如歌摁回床上，“没过几日咱们就要回京成亲了，我可不想我的新娘是个病秧子，回头被人笑话。”
殷如歌无奈地看着司徒易峥。其实她想说她觉得身上大好了，很有力气，都可以上山去打老虎了，可司徒易峥后来所说的成亲一事，闹得殷如歌的心都漏跳了两拍。
是了，她怎么忘了，下个月初三，她就要与面前这个人，成亲了！
“可不是吗？”殷如歌正因为这个她不擅长接的话题而有些局促，青蕊带着些伺候的侍女进了来，有洗漱用具，还有膳食，一应俱全地进来了。
“小姐，您可是马上要做易王妃的人，可不能再像从前那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否则，王爷会心疼的……”青蕊半调侃半认真地道。
殷如歌只当没有听见。
“如歌姐姐！”殷如歌正在用膳，便听到外头一声脆生生的娃娃音，奶奶的，殷如歌回头，便看到丑妞那可爱的娃娃脸出现在门口。她的身边，是牵着他的王生。
“丑妞，快来……”殷如歌自己都没有发现的，从前她多不喜欢孩子，总觉得孩子太过聒噪，可是今日，她却主动笑开了，很是亲切地朝丑妞招手。
都说春雨一阵阵，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太阳便已经出来了。明媚的春光映着殷如歌的面容，虽然是大病初愈，而且还未施粉黛，但殷如歌那张本来就无可挑剔的面容还是让人觉得惊叹，惊叹世间竟会有这样完美无缺的女子。
不过最让人觉得惊艳的，是殷如歌浑身的清冷气质。她的冷，比之从前的生人勿近已经柔和许多，看得绥峰和青蕊互相交换了个眼神，都觉得殷如歌经历过这场生死，好像一下子变了个人似的。
司徒易峥瞧着殷如歌的笑脸，薄唇轻勾，好像很是满意。其实殷如歌早该是这样了，从前那样冷冰冰的，倒不是怕近不了她的身，只是怕她暖不了自己。如今多好啊，不拒绝别人的好意，也愿意用温暖相迎，这样的她，才有人情味儿，不那么令人心疼呢。
青蕊用手肘捅了捅绥峰，绥峰顺着青蕊的目光看去，便见自家主子柔和的目光盯着殷如歌那叫一个目不转睛，如今当着人也不那么避讳了。
绥峰暗暗地叹了口气，从前呢，总是希望自家主子能够赢得殷大小姐的芳心，如今眼看着两人就要修成正果了，结果还是自家主子一副痴情的模样。看来以后自家主子的清冷形象，在殷大小姐面前是保不住了。
丑妞快步来到殷如歌面前，将手中一个面人儿递给殷如歌：“如歌姐姐，这是丑妞昨日随爹爹到镇上给娘亲买药时候让捏面人儿的老伯伯捏的。本来，丑妞还担心老伯伯没有见过如歌姐姐捏得不像呢，谁知丑妞一说是姐姐，那老伯伯立刻就捏了这个，真的很像很像呢！”
殷如歌瞧着丑妞递过来的面人儿，一身杏色长衫一身高冷，的确像是她从前的样子。一捧面纱，也是她从前行走时候的装束，那一双红色的眸子，更是惟妙惟肖地点了细细的朱砂，确是一点儿也不差地把细节都捏了出来。
不过听着丑妞的描述，好像人们也不再排斥她的红眸了？
“殷大小姐不知，您几日前的举动，已经在天盛各处传开了去，”王声亦抱拳对殷如歌道，“小生今日前来，也是要替璐儿，替咱们花溪村，谢谢殷大小姐的救命之恩……”
说着，王声拎了衣袍便要下跪，被殷如歌抓紧拦住：“王大哥真的客气了，若说起功劳，您还是谢谢易王吧。如歌不过是献了些血，还差点害得璐姐姐丧命。说起来，她现在怎么样了？”
“娘亲恢复得可好啦，”王声还来不及回话，丑妞倒是先回答了，“易王叔叔每日都会到家里去给娘亲诊脉，而且还不准娘亲来见如歌姐姐，说，娘亲要是好得快些，如歌姐姐心里就不会那么内疚一些！”
童言无忌，想到什么便说什么。说这无意，听者有心，在场的都听出了这是司徒易峥对殷如歌独一份的照顾，尤其暖心。殷如歌还是不太会应付这样的场景，一时间有些局促，尤其是丑妞一番话说完，大家便都朝她投来了意味深长的笑，所以她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回答。
司徒易峥轻笑着上前，巧妙地引开众人的视线，对丑妞道：“既如此，你可好好听话，照顾娘亲了？”
“嗯！丑妞最听话了！”丑妞郑重地点了点头，一双水汪汪的杏眸当真是可爱极了。
“是吗？”司徒易峥忽而又道，“不过，我倒是有个问题问你，你喊如歌姐姐做姐姐，那你喊我做叔叔，你可知道，没过几日，你的如歌姐姐便要嫁给易王叔叔了，这不是乱了辈分吗？”
“真的吗？！”丑妞那一双星眸瞪得更大了，充满了兴奋，跳起来便拍手道，“那真的是太好了！如歌姐姐这么好看，和易王在一起，才最好嘛！那就，不能叫叔叔了，叫……姐夫？”
这一句“姐夫”一出口，把司徒易峥还有青蕊绥峰等人闹乐了，却把王声吓坏了，赶紧对着司徒易峥行礼：“易王恕罪，童言无忌，丑妞不知尊卑有别，还望王爷莫要放在心上……”
司徒易峥却摆了摆手，好像很愉悦的模样：“无妨。她既是孩子，同她计较做什么？何况，如歌若做得她的姐姐，本王自然是她的姐夫。是吧，丑妞？”
丑妞疑惑地看了看司徒易峥，又看了看自家父亲，好像更疑惑了。大人们在说什么，她怎么好像有些听不懂呢？
又过了三日，殷如歌看着精神大好，司徒易峥这才准许殷如歌回京。离开的时候，花溪村的老老幼幼几乎全村的人都来相送，家家户户都带着礼物，对着殷如歌是又感谢又舍不得。
尽管是短短不过六七日的相处，他们觉得从前听说的什么心狠手辣的“殷老板”，原来都是人们以讹传讹出来的，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人愿意传扬她的声名。
“小姐您瞧，他们多喜欢你啊，”青蕊在马车里，笑着对殷如歌道，“您可不知道，这两天他们送来的东西，三辆马车都拉不走了。”
殷如歌只轻笑，的确，这里的人民风淳朴，喜欢不喜欢都表现得很明显，也都是随心。他们的日子很平静，很安逸，如果没有这次紫月神教操纵的疫情，他们还会继续他们这样的生活。
人群中，卢璐和王生一人一边牵着丑妞的手，一家人幸福地相互依偎着同她告别。殷如歌朝他们点了点头，直到他们消失在视线中。
“哦，对了，”青蕊好像想起什么似的，掏出一只面人儿，“小姐，这是丑妞托我给你的。”
殷如歌抬眼看去，那面人儿一方轮椅，一袭雪衣，五官亦正亦邪，浑身气质沉静若水，不是司徒易峥又是谁？他那修长的指尖几根红丝，便准确地表明了他医者的身份。
“这……”殷如歌愣了一下，“怎么给我？”
“丑奴说了，她是前两日才知道您和易王要成婚的，听她爹爹说，有情人终成眷属，若是您和易王成了亲，您和易王就会像她爹爹和娘亲一样是一对儿，便不能只有您有面人儿而易王没有，所以特意央着她爹爹带她到镇上，硬是又让捏了个易王呢……”
“不是，那怎么给我呢？”殷如歌看着青蕊手中的面人儿，并不接，“应该给司徒易峥啊。”
青蕊一眼便看穿了殷如歌的局促，将面人儿直接塞到殷如歌手里道：“那我可不知道，丑妞让奴婢给您的，若是您要交给易王，不如您亲自交给他？”
殷如歌捏着手中的面人儿，又摸出丑妞送给她的那一个，轻轻地搁到一起，好像……也没那么讨厌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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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如何？”司徒易峥的声音也好像比以往还要柔和几分，就像是害怕吓到殷如歌似的。可分明殷如歌是个刚强的人，从前不知道也不确定司徒易峥心意的时候，她只是觉得司徒易峥故意在人前演戏，现在知道了司徒易峥的真心，他说的每句话，都好像一下子别有意味起来。
“嗯……”殷如歌忽然觉得嗓子有点儿干，想起自己在生死一瞬间差点让卢璐对司徒易峥说的话，越发觉得不敢直视司徒易峥了。
不过，她为什么要怕他呢？殷如歌心里立刻又觉得自己有点儿窝囊，前世也不是没经历过情情爱爱的，怎么这会儿倒扭扭捏捏小女孩儿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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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瞧瞧……”丝毫不知道殷如歌内心的波动似的，司徒易峥抓过殷如歌的手腕，轻轻地搭了上去，细细地听脉。
期间殷如歌下意识想要躲开，却很快便稳住，司徒易峥好像也习惯了她的不习惯别人触碰。不过，现在好像慢慢好多了。
司徒易峥薄唇轻勾，便是一个勾人心弦的弧度。
殷如歌悄悄地用眼角余光瞅着司徒易峥认真的脸。仔细一看，好像这家伙的确也是生得不赖的么。高挺的鼻梁，飒爽的剑眉，五官看起来也很大气，最重要的是他浑身气度不凡，沉着稳重，好像任何事情在他面前，都可以迎刃而解。
司徒易峥长了薄茧的指尖搭在她的手腕上，带起一丝淡淡的温度，有时候微微用力，那是他在替她诊脉。修长的手指也真是好看，骨节分明就像是前世所看漫画里的人物一般，便是这样的手，看遍了天下疑难杂症，救活了多少人呐。
“嗯，的确好多了，”司徒易峥放开殷如歌的脉象，又顺手将她的手包进被子里，好像怕她冷似的，“再调养上几日，便可以痊愈了。”
“几日？”殷如歌看向司徒易峥，“想来我已经睡了好几日了，我觉得身上已经大好，我立刻便可以回京。”
司徒易峥好像知道殷如歌的着急，耐心地听她把话说完，这才道：“放心吧，其实来朝原郡之前，我已经将你的血留在了殷家，想来这会儿如懿和殷老太太身上的蛊毒都已经解了。”
殷如歌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
司徒易峥轻笑：“天盛堂堂的殷老板，除了钱，可就是殷家人最宝贵了。你急着赶到这里来，不就是想找到病源，好找到解救殷老太太的解药吗？其实来此之前我便已经有了猜测，只是未曾得到证实罢了。那日见你的血能解卢璐身上的毒，我便立刻让人飞鸽传书入京，将你的血用于救治可以救治的人了。”
说到卢璐，殷如歌立刻担心地问：“卢璐呢？她怎么样？”当日卢璐拼了命也要帮她摁下密室的机关，甚至不惜用身体替她挡住要关上的石门，只怕受了极其重的伤呢。
而殷如歌不知道的是，在密室的石门之外，卢璐还因为执意要打开密室的石门，被血刃当心刺了一刀，若不是司徒易峥在场，抢救及时，只怕早就没命了。
不想让殷如歌担心，司徒易峥道：“放心吧，有我在，她能有什么事呢？”
“那她人呢？我去看看她……”多少也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殷如歌立刻掀了被子便要下床，被司徒易峥摁住：“你自己都没好利索呢，不能出去。回头她若好全了，我便让他来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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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歌姐姐！”殷如歌正在用膳，便听到外头一声脆生生的娃娃音，奶奶的，殷如歌回头，便看到丑妞那可爱的娃娃脸出现在门口。她的身边，是牵着他的王生。
“丑妞，快来……”殷如歌自己都没有发现的，从前她多不喜欢孩子，总觉得孩子太过聒噪，可是今日，她却主动笑开了，很是亲切地朝丑妞招手。
都说春雨一阵阵，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太阳便已经出来了。明媚的春光映着殷如歌的面容，虽然是大病初愈，而且还未施粉黛，但殷如歌那张本来就无可挑剔的面容还是让人觉得惊叹，惊叹世间竟会有这样完美无缺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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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易峥瞧着殷如歌的笑脸，薄唇轻勾，好像很是满意。其实殷如歌早该是这样了，从前那样冷冰冰的，倒不是怕近不了她的身，只是怕她暖不了自己。如今多好啊，不拒绝别人的好意，也愿意用温暖相迎，这样的她，才有人情味儿，不那么令人心疼呢。
青蕊用手肘捅了捅绥峰，绥峰顺着青蕊的目光看去，便见自家主子柔和的目光盯着殷如歌那叫一个目不转睛，如今当着人也不那么避讳了。
绥峰暗暗地叹了口气，从前呢，总是希望自家主子能够赢得殷大小姐的芳心，如今眼看着两人就要修成正果了，结果还是自家主子一副痴情的模样。看来以后自家主子的清冷形象，在殷大小姐面前是保不住了。
丑妞快步来到殷如歌面前，将手中一个面人儿递给殷如歌：“如歌姐姐，这是丑妞昨日随爹爹到镇上给娘亲买药时候让捏面人儿的老伯伯捏的。本来，丑妞还担心老伯伯没有见过如歌姐姐捏得不像呢，谁知丑妞一说是姐姐，那老伯伯立刻就捏了这个，真的很像很像呢！”
殷如歌瞧着丑妞递过来的面人儿，一身杏色长衫一身高冷，的确像是她从前的样子。一捧面纱，也是她从前行走时候的装束，那一双红色的眸子，更是惟妙惟肖地点了细细的朱砂，确是一点儿也不差地把细节都捏了出来。
不过听着丑妞的描述，好像人们也不再排斥她的红眸了？
“殷大小姐不知，您几日前的举动，已经在天盛各处传开了去，”王声亦抱拳对殷如歌道，“小生今日前来，也是要替璐儿，替咱们花溪村，谢谢殷大小姐的救命之恩……”
说着，王声拎了衣袍便要下跪，被殷如歌抓紧拦住：“王大哥真的客气了，若说起功劳，您还是谢谢易王吧。如歌不过是献了些血，还差点害得璐姐姐丧命。说起来，她现在怎么样了？”
“娘亲恢复得可好啦，”王声还来不及回话，丑妞倒是先回答了，“易王叔叔每日都会到家里去给娘亲诊脉，而且还不准娘亲来见如歌姐姐，说，娘亲要是好得快些，如歌姐姐心里就不会那么内疚一些！”
童言无忌，想到什么便说什么。说这无意，听者有心，在场的都听出了这是司徒易峥对殷如歌独一份的照顾，尤其暖心。殷如歌还是不太会应付这样的场景，一时间有些局促，尤其是丑妞一番话说完，大家便都朝她投来了意味深长的笑，所以她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回答。
司徒易峥轻笑着上前，巧妙地引开众人的视线，对丑妞道：“既如此，你可好好听话，照顾娘亲了？”
“嗯！丑妞最听话了！”丑妞郑重地点了点头，一双水汪汪的杏眸当真是可爱极了。
“是吗？”司徒易峥忽而又道，“不过，我倒是有个问题问你，你喊如歌姐姐做姐姐，那你喊我做叔叔，你可知道，没过几日，你的如歌姐姐便要嫁给易王叔叔了，这不是乱了辈分吗？”
“真的吗？！”丑妞那一双星眸瞪得更大了，充满了兴奋，跳起来便拍手道，“那真的是太好了！如歌姐姐这么好看，和易王在一起，才最好嘛！那就，不能叫叔叔了，叫……姐夫？”
这一句“姐夫”一出口，把司徒易峥还有青蕊绥峰等人闹乐了，却把王声吓坏了，赶紧对着司徒易峥行礼：“易王恕罪，童言无忌，丑妞不知尊卑有别，还望王爷莫要放在心上……”
司徒易峥却摆了摆手，好像很愉悦的模样：“无妨。她既是孩子，同她计较做什么？何况，如歌若做得她的姐姐，本王自然是她的姐夫。是吧，丑妞？”
丑妞疑惑地看了看司徒易峥，又看了看自家父亲，好像更疑惑了。大人们在说什么，她怎么好像有些听不懂呢？
又过了三日，殷如歌看着精神大好，司徒易峥这才准许殷如歌回京。离开的时候，花溪村的老老幼幼几乎全村的人都来相送，家家户户都带着礼物，对着殷如歌是又感谢又舍不得。
尽管是短短不过六七日的相处，他们觉得从前听说的什么心狠手辣的“殷老板”，原来都是人们以讹传讹出来的，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人愿意传扬她的声名。
“小姐您瞧，他们多喜欢你啊，”青蕊在马车里，笑着对殷如歌道，“您可不知道，这两天他们送来的东西，三辆马车都拉不走了。”
殷如歌只轻笑，的确，这里的人民风淳朴，喜欢不喜欢都表现得很明显，也都是随心。他们的日子很平静，很安逸，如果没有这次紫月神教操纵的疫情，他们还会继续他们这样的生活。
人群中，卢璐和王生一人一边牵着丑妞的手，一家人幸福地相互依偎着同她告别。殷如歌朝他们点了点头，直到他们消失在视线中。
“哦，对了，”青蕊好像想起什么似的，掏出一只面人儿，“小姐，这是丑妞托我给你的。”
殷如歌抬眼看去，那面人儿一方轮椅，一袭雪衣，五官亦正亦邪，浑身气质沉静若水，不是司徒易峥又是谁？他那修长的指尖几根红丝，便准确地表明了他医者的身份。
“这……”殷如歌愣了一下，“怎么给我？”
“丑奴说了，她是前两日才知道您和易王要成婚的，听她爹爹说，有情人终成眷属，若是您和易王成了亲，您和易王就会像她爹爹和娘亲一样是一对儿，便不能只有您有面人儿而易王没有，所以特意央着她爹爹带她到镇上，硬是又让捏了个易王呢……”
“不是，那怎么给我呢？”殷如歌看着青蕊手中的面人儿，并不接，“应该给司徒易峥啊。”
青蕊一眼便看穿了殷如歌的局促，将面人儿直接塞到殷如歌手里道：“那我可不知道，丑妞让奴婢给您的，若是您要交给易王，不如您亲自交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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