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天香酒楼
殷如歌自然也晓得紫鸢的小心，清凌凌的眸子看准了紫鸢的冷眸：“苏辞常年待在牢里，如今已然走不动。你们既让我一个人在此，我又如何把他带到空地上去？不如姑娘自己过来看看，免得我随意找了一个囚犯来，你们也被蒙在鼓里不是？”
紫鸢骑在高头大马上，看起来有些迟疑。殷如歌的话也不无道理。从她的角度看去，她根本看不到犯人的脸，只看到从殷如歌的手中延伸出四根拇指粗的大铁链，拴在犯人的手脚之上。就连犯人的琵琶骨，都被穿了穿着铁链，连到了栓手的铁链上，看起来都疼。
犯人身上囚服破旧不堪，新血旧血都黏在一起，披头散发好不狼狈。
紫鸢对身后两个手下使了个眼色，那两人便立刻下马，前往亭子里查看。不多时那两人对紫鸢点点头，确认了身份无疑。
“殷大小姐果然言而有信。带走！”紫鸢一声令下，其余几人立刻下马朝苏辞而去，殷如歌立刻挡在苏辞跟前，将四条铁链攥在手里，清凌凌的目光看向紫鸢：“如懿呢？”
想要空手套白狼？
“如懿？”紫鸢却看着殷如歌，忽而勾着嘴角笑道，“殷大小姐不知道吗？如懿小姐已经被我们送进了城里很安全的一个地方，这会儿，大概殷家已经收到信了。”
殷家主院里，殷梓凯背剪双手在烛光下焦急地来来回回——殷如懿失踪整整三天了，天机堂和紫月神教的人答应今晚放人，条件便是拿朝廷侵犯苏辞去换，而且点名了只要殷如歌，也只能殷如歌前往。
要不是为了殷如懿的安全着想，他早就亲自驾马而去了。
崔氏倒是安静，可她坐在桌边，亦有些心不在焉。战场之上都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可这天机堂和紫月神教，在江湖上最为神秘，不仅她们行踪诡秘，而且还不知道他们的窝点在哪儿——如歌在昭恩寺附近蹲了几天，大概猜到昭恩寺后山上有问题，但想到如懿在他们手上，也只能照着他们的要求来做。
这会儿，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呢。
一来殷如歌的安全他们不是太担心，但苏辞，虽然皇帝答应了他们从天牢里把人放出来，但皇帝怎么可能真的让苏辞就这样被天机堂和紫月神教的人带走呢？殷如歌，还是要从他们手中把人保下来的。
这时，门外响起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不多时管家进了来：“老爷，夫人，有人送来了一封信，说是，说是有三小姐的消息，要老爷亲自打开！”
殷梓凯从管家手里飞快地接过信，拆开一看，但见其中信纸只有四个大字——天香酒楼。
殷梓凯和崔氏对视一眼，殷如懿怎么会在那种地方？！
殷如懿在一阵甜香中醒来，迷迷糊糊间入目便是无尽的粉色。
粉色的床帐，坚硬的床板，提醒殷如懿她此刻的处境——一个陌生的房间，燃着烛火，空气里的甜香提示她这大概是个女子的房间。
殷如懿想要动弹，却发觉她浑身发软，半点都使不上力气——尽管她的手脚都没有了束缚，可她就是觉得身体不听使唤，浑身沉重得不像是自己的。
殷如懿回想起几天前，那还是上元节的夜晚，她养着姐姐殷如歌带她去城西看花灯。花灯节原本很热闹，各色花灯如花一般竞相绽放，就着漫天绚烂的烟花，当真是值得回忆的夜晚——可惜后来发生了爆炸案，人潮拥挤间他们把公主丢了。
姐姐担心她的安危，便让下人先送她回城，连同凌雪姐姐一起——可惜后来凌雪姐姐因为她哥哥寒夜在天机堂手里，她想要就他，便协助天机堂挟持了她。
再后来……再后来她被打晕了，就到了这里。
可……这里是天机堂吗？！
殷如懿脑子里昏昏沉沉的，但她告诉自己不能再睡。虽然她不知道自己已经睡了多久，但她就是觉得再睡下去，事情大概会不好。
提到天机堂，她脑子里的画面是阴森的，冷然的，血腥的；提到紫月神教，她脑子里的画面是诡异的，瘆人的，恐怖的，和面前这个粉嫩又温馨的房间根本就沾不上边。但越是这样，她越是觉得事情不大对劲。
殷如懿尽力转动双眸，用双眼去搜寻更多的信息——可是看来看去，就是个普通的屋子，布置得还算精致，屋子里的古玩玉器，看起来还挺值钱的。殷如懿一下子拿不准主意了。
殷如懿便用耳朵去听。屋子里很安静，安静得她甚至能听到自己轻微的呼吸声，还有门外的喧闹——嘈杂的人声，男人的大嗓门，女人的甜笑，还有各种觥筹交错的声音夹杂在一起，好像很遥远，又好像在耳边，好像听得很真切，但混杂在一起却又什么都听不出来。
殷如懿就这么一凝神便觉得有点累了，索性闭了眼睛休息一会儿。她鼻子里闻到的气息，除了一阵阵无法拒绝的甜香，便是一阵淡淡的——酒香？
殷如懿心里忽然升起了一丝不安，闻到酒香的那一刻，门外那些嘈杂声好像忽然在耳边清晰起来，并有了意义——“大爷，您再喝两杯……”
“公子，您尝尝这坛，这可是奴家十年前城东海棠树下埋下的呢……”
“这位官人，您这就不对了，就尝了这么一口，能尝出什么味道来呀？”
……
虽她不常出门，却也常听丫头们说起这外头的世界，什么酒楼茶馆的，偶尔她上街也从马车或者轿子里掀开帘子偷偷地瞧过。虽然她从前有些好奇，但今日只身一人浑身动弹不得地躺在这陌生房间的床上，殷如懿的心，忽然狠狠地往下一沉！
她到底被绑到什么地方来了？！
殷如懿自小被养在殷家，虽是单纯，却不是傻。她不会意识不到危险。自小跟着姐姐长大，耳濡目染也学到了不少东西——所以她才能在这陌生的环境里，迅速地判断出自己的处境。
只是她未曾料到，有一日将姐姐所教的这些用上的时候，会是这样的场景。
殷如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地让自己冷静下来——姐姐说过，无论是怎么样的境地，若是心乱了，便先败下一半的阵来。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困难，总会有解决的时候。凡事都要先看先听先判断，迅速调用周围所有的一切，才能用最快最有效的方式脱险，并把自己的损失降为最低。
殷如懿再次用目光扫了房间一眼，房间里有不少瓷器，打翻了可以做武器。她的头上还戴着姐姐送给她可以用来发射银针的簪子，不知道被取走没有。屋子的窗子并没有被封上，若是可以，打开窗子，用桌边的凳子一踩，也是可以跳出去的……
如此这般，殷如懿很快在屋子里盘算起来。
“嘭！”
门忽然被狠狠地推开，一下子打断了殷如懿的盘算，也吸引了殷如懿所有的注意。
“少爷，您就瞧好吧，今儿给您寻的这个姑娘，保准您满意……”一个中年女人黏腻腻的嗓音听在殷如懿的耳朵里，让她迅速地绷紧了神经——就算再不经世事，她也知道自己的处境了。
酒楼，买醉，姑娘……
殷如懿心里就算学了殷如歌的好多本事，也挡不住现在她浑身动弹不得被丢在床上，即将发生的事情，她要如何一个人承受？！她为什么会被丢到这酒楼里来？！
殷如懿乱了呼吸，紧张得手心里冒出了些薄汗来——不过她倒是惊喜地发现，她的手指倒是稍微可以动弹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她被人下了药，而现在药效渐渐地退了。但这种渐渐，好像又有点太慢了些。
但这对殷如懿来说，已经算是最大的好消息了——只要慢慢能动，她就可以想方设法拖延时间，等到她恢复到可以动的时候，就可以实施她的逃跑计划了。
——总不能真的只等着姐姐来救她吧？
不过……少爷？殷如懿听着这个称呼，心里暗暗有了计较——看来是这家酒楼的东家了。不论今天发生了什么，只要知道这家酒楼叫什么，回头姐姐一定能查出这家酒楼的主人，然后算账！
“你们每次都跟本少爷说保准本少爷满意，可是每次你们寻来的，都是些歪瓜裂枣！”殷如懿听到男人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慢慢地在往里间来。
“少爷，您见过的美人儿，哪里是小的们可以比拟的？自然眼光高些，”女人油腻腻的声音里写满了对男人的谄媚，“可是这回，少爷，这回的这个真的不一样，只要您见了，就一定会喜欢的！”
“真的？！”男人的声音里透露出了些将信将疑，“可不会像上回那样张牙舞爪的吧？”
“放心少爷，小的们都给您安排好了，既不会张牙舞爪，又不会像木鱼死僵……接下来，就请爷好好享受，小的们就先退下了……”
殷如懿听着门被从外关上了。没了女人尖锐的嗓音，屋子里一下子又重新安静下来。
高子全用他那双充满欲念的眼睛细细地打量着面前打扮得粉嫩嫩的房间，满意地点了点头。前几回也没见这天香酒楼的人这么精心地布置，难道这回，真的是个人间绝色？
高子全越发期待今日的美餐了。他踱步来到床前，伸手拨开面前粉色的纱帐：“来，让本少爷瞧瞧，究竟是怎么样的美人儿……”
高子全愣了。面前的少女，何止可以用绝色二字来形容？柳叶眉，杏花眸，眸光委委屈屈地看着他，清澈得仿若装下了些世间最清澈的溪水。肤色凝脂一般又仿若最精细的瓷器，让人想要靠近又怕上手之后就碎了。
而最让他心惊的是，面前的少女，长得和殷如歌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要知道，他高子全当初也是不顾父亲反对，到殷家向殷如歌提过亲的人，毕竟当年殷如歌十三岁的时候，在官库招标上露脸，简直美艳不可方物，那个时候他就喜欢上了那个女人。
只可惜那不是人间绝色，高冷甚至可以说是冰冷，把他狠狠拒绝在了门外。所谓只可远观不可亵玩，说是便是殷如歌这样的女人了吧。
虽说如此，可每每遇到殷如歌，他的心还是止不住地要跳——这种感觉，和看到别的女人的感觉，就是不一样的。
所以面前的少女同殷如歌长得几乎要一模一样，高子全的内心便有些复杂。虽然有殷如歌的模样，但浑身的气质，却是不同的。
但，也是一种别样的纯粹。
只是这种纯粹，高子全是半点也没有看出来。他看到的只是，这简直就是殷如歌的翻版，殷如歌的替代品。得不到殷如歌，能得到这样一个妙人，简直太棒了！
殷如懿紧紧地盯着高子全，目光里写满了警惕。她好像见过这个人，可是是在哪儿呢？
她出门的次数并不多，见过的人也不多。可是光是姐姐殷如歌生辰宴上来的人，便已经很多了——她参加的都是大宴，见过的人并不少，却不一定都认得。
不过，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人是谁的时候。殷如懿又动了动手，好像身上的力气又恢复了一些。
“哟，还是活的……”高子全看着殷如懿那双漂亮的眼眸轻轻转动，好像看到了什么美丽的玩具一般，于是笑道，“终于不是个死人了……”
说着，高子全抬手往殷如懿面上摸了一把。殷如懿很想要侧脸躲开，奈何身上的力气还不够她转头，便结结实实被高子全在摸了一把。
一阵恶心顿时从殷如懿胃里翻上来。
虽然殷如懿没有动，但她的表情却结结实实看在了高子全的眼睛里，像极了殷如歌嫌弃他的表情，顿时一股怒意从高子全胸口泛上来：“怎么？让本少爷碰一碰，你就觉得脏吗？！”
他最讨厌的便是殷如歌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就好像全天下的人都不配站在她身旁似的。可是她宁愿选择司徒易峥那个残废，也不愿意看他一眼，凭什么？！他不比那个残废强吗？
“本来本少爷是想温柔点的，是你逼我的！”高子全一把掀开被子，凶狠地丢在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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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鸢骑在高头大马上，看起来有些迟疑。殷如歌的话也不无道理。从她的角度看去，她根本看不到犯人的脸，只看到从殷如歌的手中延伸出四根拇指粗的大铁链，拴在犯人的手脚之上。就连犯人的琵琶骨，都被穿了穿着铁链，连到了栓手的铁链上，看起来都疼。
犯人身上囚服破旧不堪，新血旧血都黏在一起，披头散发好不狼狈。
紫鸢对身后两个手下使了个眼色，那两人便立刻下马，前往亭子里查看。不多时那两人对紫鸢点点头，确认了身份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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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懿？”紫鸢却看着殷如歌，忽而勾着嘴角笑道，“殷大小姐不知道吗？如懿小姐已经被我们送进了城里很安全的一个地方，这会儿，大概殷家已经收到信了。”
殷家主院里，殷梓凯背剪双手在烛光下焦急地来来回回——殷如懿失踪整整三天了，天机堂和紫月神教的人答应今晚放人，条件便是拿朝廷侵犯苏辞去换，而且点名了只要殷如歌，也只能殷如歌前往。
要不是为了殷如懿的安全着想，他早就亲自驾马而去了。
崔氏倒是安静，可她坐在桌边，亦有些心不在焉。战场之上都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可这天机堂和紫月神教，在江湖上最为神秘，不仅她们行踪诡秘，而且还不知道他们的窝点在哪儿——如歌在昭恩寺附近蹲了几天，大概猜到昭恩寺后山上有问题，但想到如懿在他们手上，也只能照着他们的要求来做。
这会儿，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呢。
一来殷如歌的安全他们不是太担心，但苏辞，虽然皇帝答应了他们从天牢里把人放出来，但皇帝怎么可能真的让苏辞就这样被天机堂和紫月神教的人带走呢？殷如歌，还是要从他们手中把人保下来的。
这时，门外响起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不多时管家进了来：“老爷，夫人，有人送来了一封信，说是，说是有三小姐的消息，要老爷亲自打开！”
殷梓凯从管家手里飞快地接过信，拆开一看，但见其中信纸只有四个大字——天香酒楼。
殷梓凯和崔氏对视一眼，殷如懿怎么会在那种地方？！
殷如懿在一阵甜香中醒来，迷迷糊糊间入目便是无尽的粉色。
粉色的床帐，坚硬的床板，提醒殷如懿她此刻的处境——一个陌生的房间，燃着烛火，空气里的甜香提示她这大概是个女子的房间。
殷如懿想要动弹，却发觉她浑身发软，半点都使不上力气——尽管她的手脚都没有了束缚，可她就是觉得身体不听使唤，浑身沉重得不像是自己的。
殷如懿回想起几天前，那还是上元节的夜晚，她养着姐姐殷如歌带她去城西看花灯。花灯节原本很热闹，各色花灯如花一般竞相绽放，就着漫天绚烂的烟花，当真是值得回忆的夜晚——可惜后来发生了爆炸案，人潮拥挤间他们把公主丢了。
姐姐担心她的安危，便让下人先送她回城，连同凌雪姐姐一起——可惜后来凌雪姐姐因为她哥哥寒夜在天机堂手里，她想要就他，便协助天机堂挟持了她。
再后来……再后来她被打晕了，就到了这里。
可……这里是天机堂吗？！
殷如懿脑子里昏昏沉沉的，但她告诉自己不能再睡。虽然她不知道自己已经睡了多久，但她就是觉得再睡下去，事情大概会不好。
提到天机堂，她脑子里的画面是阴森的，冷然的，血腥的；提到紫月神教，她脑子里的画面是诡异的，瘆人的，恐怖的，和面前这个粉嫩又温馨的房间根本就沾不上边。但越是这样，她越是觉得事情不大对劲。
殷如懿尽力转动双眸，用双眼去搜寻更多的信息——可是看来看去，就是个普通的屋子，布置得还算精致，屋子里的古玩玉器，看起来还挺值钱的。殷如懿一下子拿不准主意了。
殷如懿便用耳朵去听。屋子里很安静，安静得她甚至能听到自己轻微的呼吸声，还有门外的喧闹——嘈杂的人声，男人的大嗓门，女人的甜笑，还有各种觥筹交错的声音夹杂在一起，好像很遥远，又好像在耳边，好像听得很真切，但混杂在一起却又什么都听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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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如懿心里忽然升起了一丝不安，闻到酒香的那一刻，门外那些嘈杂声好像忽然在耳边清晰起来，并有了意义——“大爷，您再喝两杯……”
“公子，您尝尝这坛，这可是奴家十年前城东海棠树下埋下的呢……”
“这位官人，您这就不对了，就尝了这么一口，能尝出什么味道来呀？”
……
虽她不常出门，却也常听丫头们说起这外头的世界，什么酒楼茶馆的，偶尔她上街也从马车或者轿子里掀开帘子偷偷地瞧过。虽然她从前有些好奇，但今日只身一人浑身动弹不得地躺在这陌生房间的床上，殷如懿的心，忽然狠狠地往下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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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如懿自小被养在殷家，虽是单纯，却不是傻。她不会意识不到危险。自小跟着姐姐长大，耳濡目染也学到了不少东西——所以她才能在这陌生的环境里，迅速地判断出自己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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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如懿再次用目光扫了房间一眼，房间里有不少瓷器，打翻了可以做武器。她的头上还戴着姐姐送给她可以用来发射银针的簪子，不知道被取走没有。屋子的窗子并没有被封上，若是可以，打开窗子，用桌边的凳子一踩，也是可以跳出去的……
如此这般，殷如懿很快在屋子里盘算起来。
“嘭！”
门忽然被狠狠地推开，一下子打断了殷如懿的盘算，也吸引了殷如懿所有的注意。
“少爷，您就瞧好吧，今儿给您寻的这个姑娘，保准您满意……”一个中年女人黏腻腻的嗓音听在殷如懿的耳朵里，让她迅速地绷紧了神经——就算再不经世事，她也知道自己的处境了。
酒楼，买醉，姑娘……
殷如懿心里就算学了殷如歌的好多本事，也挡不住现在她浑身动弹不得被丢在床上，即将发生的事情，她要如何一个人承受？！她为什么会被丢到这酒楼里来？！
殷如懿乱了呼吸，紧张得手心里冒出了些薄汗来——不过她倒是惊喜地发现，她的手指倒是稍微可以动弹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她被人下了药，而现在药效渐渐地退了。但这种渐渐，好像又有点太慢了些。
但这对殷如懿来说，已经算是最大的好消息了——只要慢慢能动，她就可以想方设法拖延时间，等到她恢复到可以动的时候，就可以实施她的逃跑计划了。
——总不能真的只等着姐姐来救她吧？
不过……少爷？殷如懿听着这个称呼，心里暗暗有了计较——看来是这家酒楼的东家了。不论今天发生了什么，只要知道这家酒楼叫什么，回头姐姐一定能查出这家酒楼的主人，然后算账！
“你们每次都跟本少爷说保准本少爷满意，可是每次你们寻来的，都是些歪瓜裂枣！”殷如懿听到男人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慢慢地在往里间来。
“少爷，您见过的美人儿，哪里是小的们可以比拟的？自然眼光高些，”女人油腻腻的声音里写满了对男人的谄媚，“可是这回，少爷，这回的这个真的不一样，只要您见了，就一定会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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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那不是人间绝色，高冷甚至可以说是冰冷，把他狠狠拒绝在了门外。所谓只可远观不可亵玩，说是便是殷如歌这样的女人了吧。
虽说如此，可每每遇到殷如歌，他的心还是止不住地要跳——这种感觉，和看到别的女人的感觉，就是不一样的。
所以面前的少女同殷如歌长得几乎要一模一样，高子全的内心便有些复杂。虽然有殷如歌的模样，但浑身的气质，却是不同的。
但，也是一种别样的纯粹。
只是这种纯粹，高子全是半点也没有看出来。他看到的只是，这简直就是殷如歌的翻版，殷如歌的替代品。得不到殷如歌，能得到这样一个妙人，简直太棒了！
殷如懿紧紧地盯着高子全，目光里写满了警惕。她好像见过这个人，可是是在哪儿呢？
她出门的次数并不多，见过的人也不多。可是光是姐姐殷如歌生辰宴上来的人，便已经很多了——她参加的都是大宴，见过的人并不少，却不一定都认得。
不过，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人是谁的时候。殷如懿又动了动手，好像身上的力气又恢复了一些。
“哟，还是活的……”高子全看着殷如懿那双漂亮的眼眸轻轻转动，好像看到了什么美丽的玩具一般，于是笑道，“终于不是个死人了……”
说着，高子全抬手往殷如懿面上摸了一把。殷如懿很想要侧脸躲开，奈何身上的力气还不够她转头，便结结实实被高子全在摸了一把。
一阵恶心顿时从殷如懿胃里翻上来。
虽然殷如懿没有动，但她的表情却结结实实看在了高子全的眼睛里，像极了殷如歌嫌弃他的表情，顿时一股怒意从高子全胸口泛上来：“怎么？让本少爷碰一碰，你就觉得脏吗？！”
他最讨厌的便是殷如歌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就好像全天下的人都不配站在她身旁似的。可是她宁愿选择司徒易峥那个残废，也不愿意看他一眼，凭什么？！他不比那个残废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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