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记住,某姓张!_大明漕运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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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记住,某姓张!

  老掌柜的声音,掷地有声,一点也不见年老体衰的暮气。自他喝破蓑衣客身份,一走了之。留下个陈圭与疑似东厂探子的蓑衣客相顾发呆。

  跑堂的觉得事情不是他这个层次的人能接触的,早追随着老掌柜跑得无影无踪。

  偏偏青松要忠心护主,不能轻易离了去。听说是人人谈之色变的锦衣卫,他自幼是陈家长大的家生子,可能没有跑堂的小斯精乖,然陈府百年的功勋爵位之家,底气可比常人足了许多。再说,青松小心去看他家少爷——陈圭由最初的诧然,现在已经看不出表情来。

  青松看了看那被称作锦衣卫蓑衣客,既无被喝破身份窘迫,也没有要辩解的意向。他越看,越发觉得蓑衣客同二少爷的表情竟像极了!这是何等怪事,一个人平江伯家十三岁的二少爷,另一个是可止小儿啼哭的锦衣卫,年龄身份,端的是两个不同的人物,杂会生出相像的感觉来?

  若是陈圭得知他的想法,怕是要给他解释一番关于“气质”乃至于“气势”的说法。

  但陈圭不知,反而受不了青松一副如临大敌的表现,挥手让青松退下。青松本来不情愿,不知又想通什么,三两下退下楼去,后院去寻老掌柜去了。

  蓑衣客,这才将酒杯放下,笑着问道:“陈二公子没有问题需要某来解答?”

  陈圭见他撕破脸来,也停下了夹菜的筷子:“客人想说,自当会言明,若是强行问了,不过是得些托辞。”

  蓑衣客这才正式打量陈圭许久,半晌吐出一句长叹:“这家店的老掌柜甚有气节,话也说的极好。陈公子,某也是走过川南漠北的人,的确是未见过你这样的后生。陈家若是有了你,又何需怕锦衣卫来查!”

  老掌柜揭破蓑衣客“身份”,陈圭不过是惊讶了片刻,然现在他却在心底警惕起来,蓑衣客要是干脆承认或否认了,陈圭还能从面目看出点端倪,现在他一转话题,扯到自己身上,倒是不好接话。这人,你说他不是探子,偏偏行迹可疑。你若说他是,听了老掌柜借古讽今的下酒话和步步逼近后的一举喝破,都能稳住现在,如不是心无愧疚,那心机未免太过深沉了。

  那蓑衣客,见陈圭不答话,自顾自站起身来,围着这间雅阁转了一圈,看到靠窗的桌子上,还未收起的纸,细细看了一会儿,转过身道:“看着你实在是不像留言说的那样,看来尊府上,果真是不甚太平。”

  陈圭心里这下就有了气,他是越是气面上越是不显的人,才被人称声笑面虎,因而淡淡道:“客人好本事,连这等小道消息,都打听的清楚。”

  蓑衣客失笑:“当真以为某是东厂番子不成,单对你陈家有些兴趣罢了。”他说罢,竟推开窗,对着高邮湖发起呆来。

  陈圭耐心着实好,你即不言,我自不会多问。那坛子“喜上眉梢”不过也是才喝了小半,自家烫了温酒,衬着秋后最后一批肥蟹,并着高邮最是有名的双黄蛋,饮起酒来,别是一番滋味。要是王伦在,必要说他是个俗货,拿了上好的秘酿梅酒去配咸鸭蛋。

  那蓑衣客人,从湖面收回视线,正巧见了他眼中又沉稳又风度翩翩的陈家少年郎,夹了一块儿蛋黄往嘴里送,他天性也是不拘小节的人,为着些原因,时刻又需要小心翼翼,此时遇见个陈圭,发觉颇对胃口起来。

  他略微沉默半晌,突然问道:“陈公子,自恭襄公至今,府上掌着漕运多年,某今日问你个问题,这漕运一道,到底要怎样把它说的明白?”

  陈圭不知道他问着这个问题,是抱着怎样的机心,他因没有压力,也就答的随便:“自秦皇凿通大运河,不说运河上的勾道,也算的上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了。”

  蓑衣客不满意:“这样歌功颂德的话,某还需要问你不成?”

  陈圭不知他问着这个何用,直觉这答案似要关系到很重要的事般。他也搁下了筷子,走到窗外,同那蓑衣客人并肩站着。这样近的距离,他蓦然察觉到蓑衣客似乎在被某件事困扰着,看着是秋风不动的稳健,眼角的眼纹,也是他本身的气势让人不敢直视,现在细细一看,居然也不浅。

  或也是心有所愁的常人?

  陈圭见者窗外,那雨天搬布料的二世祖,已经不在码头了,管事模样的人,在同漕夫们结算着搬运费,做着收尾的工作。

  他突然想出个最是贴切的答案来回答这个问题,“漕运一道,说的千难万险,说起来,不过也就是一件事。”他指着那条还来不及驶走的大船,“客人你看,这从松江运来的布,棉花偏又产自山东东昌府等地,为着这般,也是需要念着漕河的好的。”

  蓑衣客听了先是觉得言之无物,偏偏细细想来,怎样都逃不出陈圭举得这个例子。心里只觉得大惊,越发看不透眼前这少年,小小年纪,果真只是家学渊博的原因?他一生所见,上至王公贵族,倾朝权臣,也未见过像这少年一样的。早慧的少年才子,也见了不少,然能又聪慧又懂实事的,他实在是没见过。

  蓑衣客想了半天,在心里思付良久,解下腰间一把匕首来。

  陈圭望着桌上的匕首,不知做何解,那短刃,看着那乌鞘就甚是名贵。

  谁知蓑衣客,竟将之推到他那桌面,随意般说道:“今日喝了陈公子的好酒,无以为报,且将这把不值钱的短刃做了酒资如何?”

  陈圭见他说的随意,脸上的表情却极其认真,他本也是不计较这些的人,干脆也就大方收下。

  蓑衣人果真大喜,想和陈圭说些什么,一骑快马带着铜铃声在酒楼门口停住了脚。蓑衣人听的那铃声,眉头皱了皱,无奈向陈圭告辞。

  恍如他来时般,抱了个拳也就下楼去了。陈圭还在想他来历,又听得他声音从窗外传来:“记住,某姓张!”

  待到陈圭去窗下看,只见到一个略瘦的背影,骑了匹马,奔跑地似要飞起来,几下消失在细雨中了。留得那句“某姓张”钟吕一样还在原地响!

  蓑衣客:“猜猜某是谁?”

  读者:“猜中了如何,不中又如何?”

  狐狸:“猜中了神秘奖品……猜不中嘛,自觉把推荐票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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