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没有一点威胁的成分
“后辈谨遵天王法旨，莫敢不从，今后断然不会踏入此地一步。”
话音未落，就见道人轻挥衣袖，斗转星移间，吴王猛然睁眼，自己的意识已经回归了本体，而眼前书桌上的卷轴神光内敛，像是寻常的书画图，这是伤到元气了。
燕邱的眼里闪过一丝丝的心痛，下一刻还是借助神兵威能，给亲子留下几句劝勉，交代了一番后事。
他原本就弯下的腰杆更低，身前的‘天燕图卷’虚影微微颤抖，像是在承受山海般的压力。
吴王燕邱一边身体发寒，一边声音一改往日的平和，充满温顺：
端坐御书房的吴王此时神情愣愣，随身太监发现不对，身影悄然出现。
身着赤红内侍服、面容阴柔清秀的阿尧出现在吴王身侧：
可以完美控制本身的宗师级武者燕邱心里一凛，像是浑身上下的诡秘都被看透，他燕家那件秘密也像是被眼前道人洞彻……控制不住间，额角出现几滴冷汗。
此时的吴王才算是明白了‘万古巨擘’的可怖之处！
‘万古巨擘’，那是神，那是圣，那是常人不可名。
“后辈燕邱见过天王。”
元始天王仿若未闻，他周身有仙机浩瀚，又有灵雾弥漫，叫人看不清样貌。
“元始天王！”
吴王操纵的身躯眼眶流下两滴血泪，他心里一紧，急忙唤来‘天燕图卷’的威能，护住了自身，不敢再看天王一眼。
吴王操纵着孩子的身躯，看到道人现身时，心里已是惊涛骇浪，震惊不知动作。
他本能的目光打量了一下道人，就感觉这道人的身躯在自己的感知中不断拔高……
道人眼眸似磕非磕，光是盘膝在那，就像是不周山一般让人无法忽视。
执掌吴国大权，地榜榜上有名的宗师吴王低下头颅，微微躬身，行了一个道揖，拱手道：
元始天王不出声，吴王自是不敢动弹，他低眉顺眼，亦不知多了多久。
若否，人祸临头，天翻地覆。”
像是一息，又像是恒久，元始天王缥缈威严的声音传来，其中孕育无穷威仪：
“退去，今日之事既往不咎……
他的感知里，这哪里是一位道人，分明是端坐云霄的仙神，是坐看人世桑海苍田的神明，常人目光根本无法触及。
道韵流淌心间，缓缓凝就四个字……
“陛下，您没事吧？”
吴王目光莫名的看了一眼这个他燕家的头号家臣，强行压下道行上的损伤，那光是惊鸿一瞥便被道韵同化的道行，突然叹了一口气：
“不成万古，终为凡俗啊！”
书房徒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太监，吴王本尊却是捧着镇国神兵，去往了秘库，想要寻找宝物恢复神兵元气。
此外，无人处，吴王嘴角终究是流露一缕血丝……
还是那句话
‘未经默许，直视圣颜，便是死罪！’
……
秀水县令府上，
大殿下燕寒伸手抹去眼角的几滴血泪，感受到眼前的景色发昏，也没有过分担心，到底是先天武者，对自己身体的掌握已经到达了一种难以理解的程度。
他回忆起之前的种种，心神却像是被压制了，只记得自己先前出现在了城北宅院，就要被什么所伤时，父王猛然出现救下自己，其余的一分一毫，都像是被人抹去。
燕寒晃晃脑袋，自然不会怀疑自己的记忆力，他感受心间父王留下的、慰藉性质的信息，也没有过度惊慌。
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
燕寒反倒是心神一凛，思及刚刚自己险些身陨的际遇，有些奇怪是谁施展布置了那般精妙的阵法。
但下一瞬，一缕晦涩的道韵出现在他心间，他的这个想法像是又被抹去，转瞬之间，心里剩下的只有心悸，毫无好奇。
他燕寒今天去了城北，可是不知原因，城北的那所宅院已经凭空消失了，而颇具探究精神的他对此竟然丝毫不好奇……
这就是大殿下燕寒今天经历的全部。
他唤来奴仆，为自己洗漱更衣，换上一身青色的璃龙常服，看着身边抱着自己换下衣服的婢女，出声道：
“采薇，收拾一下，明日我们沿着通天河北上，回归昇……算了，先去一趟天河郡。”
婢女采薇咽下喉咙边对殿下随身侍卫所在的疑惑，低头应是，一边对自家主子不完成圣上交代任务就回归的行为有些担忧，但人微言轻，还是没多说什么。
眼见婢女退下，燕寒晃晃脑袋，午间正准备在床榻上小憩一会……
但他总感觉自己忘了什么，但是什么呢……
他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
花开两支，各表一枝。
顺利到不可思议就出城的某道修男子至今不敢相信这过程如此简单，没有更多的曲折。
他一边跟在秦珩身后，脚步略微沉重的跟着，边开口感慨：
“刚才我还以为要被认出来了呢。”
‘冷酷剑客’秦珩嘴角扬起一丝‘诡异的笑’，声音不符样貌的温润：
“是的。”
“刚才可真危险啊，那把钢刀距离我只有零点零零一毫米……”
冷酷剑客点头，暗地里翻了个白眼。
也许也就小宁家的零点零零一毫米之间，还隔着三千两百一十九张金光符，一件灵器的防御神通……
话说回来，以小宁这性子，恐怕刚才那人不出手，城门就真的要从‘生死险境’变为‘绝地求生’了！
额，
似乎变成‘无人生还’也不是没有可能……
“那我们现在就去城北码头？”
身材高出宁无忧一个头的武修一摸鼻尖：
“不然呢？”
宁无忧：……
两人漫步在林间小路，这条路因为是主路，行人多，也算平坦。就那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两人身影开始靠近秀水码头。
秀水码头位于城北三里外，除了县城，它便是秀水第二安全的领域，因着秀水水运发达，码头也算气派。
码头大概有前世两个体育馆大，河边大大小小停着不少船只，大部分是私人的打渔船，唯有几艘大船屹立在水中央，看着模样像是商船，有不少劳工在来来回回卸货，也不知属于哪个商会。
宁无忧初见不少人搬货卸货的码头，一时之间还有些好奇，但神念感受到夏日里这些劳工身上的味道，他鼻尖止不住的一抽搐。
娇俏女子脸上露出符合年纪的骄纵，
“哥，我们要上哪艘船啊。”
异世界武修罕见的迟疑的一下，像是为了维持人设，他带着宁无忧走到江边，看着撑着船的一位老叟：
“丈人，去玉河银钱几何？”
撑着船的老叟脸上夯实一笑，声音带着一些秀水本土方言的口音：
“年轻人，玉河太远了，我这小船只能渡渡河，去不了那么远……
要去玉河找河边商会的客船，可以花费一些银钱叫他们稍你一程。”
做冷酷打扮的秦珩点点头，宁无忧出声，对着老叟恬然一笑：
“谢谢老丈人了，我们明白了……祝你今天有个好收成!”
乘船的老叟一扬手上的渔网，脸上咧出一个笑容：
“那就多谢女娃子吉言了！”
宁无忧脸色僵了一下，但想到这是情急所需，为了自己的从心大业，宁无忧在秦珩调笑的眼神中又是甜甜一笑，微一点头，算是和老翁告别。
城北的码头不算小，除了这些‘小的士’，自然还有‘大巴士’。
远远的，宁无忧看着几只高大的商船上有船夫搬下一箱箱货物，也不知里面是什么物什，但看到边上有侍卫戒严，想来也是值钱的玩意。
宁无忧小手把玩一件小巧的玉如意，瞟了引起侍卫紧张的秦珩一眼，自顾自笑靥如花的小跑向侍卫。
侍卫是很普通的武夫，看上去只是练了拳脚功夫，连后天都未成就。
也是，后天武者再次也能在朝廷混一个捕快当当，哪有可能在炎炎夏日下值班看货。
但宁无忧稳妥起见，还是指尖轻捏没有藏在识海、伪装成手饰的纯元玉如意，走到侍卫的一丈远，笑的那叫一个恬淡灿然
“这位大哥，我和兄长要去玉河一趟，不知贵商会去往何方，能不能捎上我们……”
侍卫看着这个满脸‘柔弱骄纵’，一看就是社会经验全无的男装少女，见到秦珩提起的警惕都松了几分，不自觉的，他话语声轻柔了不少：
“这个我要询问一下主管。”
“那麻烦大哥了。”
说着，宁无忧手里出现一块碎银子，带点腼腆的递给侍卫。
侍卫伸手接过，又是对宁无忧笑了一下，对他的好感更甚，转身几步上了商船。
莫约一盏茶时间，一个颇为圆润身影出现在船头，用不符合身形的轻盈，一跃而下，轻巧落地。
见此，宁无忧对着这位应该有后天中后期修为的管事，心里提起亿点点警惕。他姣好的脸上依旧笑容灿烂，对着管事一拱手，便有一道淡淡的香风裹挟住管事，无形间降低他的警惕：
“这位主管，我兄弟二人欲前往玉河访友，不知贵商会去往何方，可否捎带上我们。”
话是这么说，宁无忧掌心一枚银块已经递到主管面前，主管也不顾忌有属下在身后，伸手接过银子，掂量了一下分量塞入衣袖。
他略显圆润的脸上浮起一丝善意，少去不少疏离，他看着宁无忧释放善意：
“你们来的可真是巧了，我们山海商会这次去往的是国都，正好途径玉河。”
“是吗？！”
宁无忧脸上恰如其分的出现喜悦、激动等情绪，他小跑回秦珩身边，把人拉过来的同时，塞给主事又一块银子：
“这就当我们兄弟两的船票了……这一路上还请先生多多关照了！”
主事脸上笑意更浓，他接过银子，让出一条路让两人上船：
“不客气，船今天下午离开秀水，路过玉河大概要一周后了……一路上有事找我便是了。
对了，我姓童。”
宁无忧一边踏着甲板上船，一边回头和他礼貌道谢：
“那便多谢童先生了！”
童主事看两人上船，暗暗盘算了一下剑客打扮的秦珩实力，看着两人故作沉重的脚步，自是无法看穿两人的伪装。
他言行间已经对两人修为有了大概，也便不在船下久呆，脚尖轻点，身材圆润的他直直跃上船头，隐秘在某处不见。
宁无忧神念扫过商船，本着小心谨慎的态度，发现自己能感知到的，最多也不过寥寥几位反手便能‘摁死’的后天，修为最高的也不过是那主事，也便把心放在肚子里，安然上船。
给宁无忧带路的依然是那位侍卫，一路上他自我介绍姓徐，宁无忧从善如流改口唤徐大哥。
徐侍卫把人带到商船一楼的一个小房间，自己因为有事在身也就不多久留，只剩下对古代船只充满好奇的宁无忧，以及一天下来脸几乎憋僵的秦珩。
宁无忧随手往房间内散落几道符箓，一个简单的警惕阵法就算完成。
此时，他看着坐在椅子上不住揉脸、一脸剑客难当的秦珩，语气明显带着兴灾惹祸：
“哥，你是冷酷的剑客耶，别揉脸，绷着啊！”
秦珩把有雀剑放在小桌子上，不理宁无忧的调侃，顾左右而言他：
“那是，我自是演不好冷酷剑侠……
不像小宁，随随便便就让大家以为你真是个姑娘。”
刷——
一道白练不小心蹦碎了地面的一块木板，宁无忧脸上幻术渐渐消失，露出原本‘清秀无辜脸’，他手掌间玉如意沉沉浮浮，带着某种莫名的道韵，道修保证绝没有一点威胁的成分：
“哦，哥，你再说一遍？”
咽了一口唾沫，秦珩脸上一肃，正襟危坐，识时务者为俊杰：
“小宁，你听错了，为兄什么也没说！”
如此，宁无忧才算满意的颔首。
或许是因为宁无忧两人付出了不少的银子，中午的午餐都有小厮帮忙送到房间。
宁无忧道谢后验明无毒，这才食之无味的下咽，就着廉价的鱼肉，宁无忧随便吃了两口。
当天下午午时，船只准时出发，驶向北方。
出发前夕，时刻注意四周的宁无忧发现船上热闹了起来……
不知什么原因，早上曾遇到过的莜莜一行人赫然上了船，听说是途径天河郡城有事要做。
之后陆陆续续又上来了富家打扮的一家五口，一对身材壮硕的青年兄弟，一位花甲之年的老翁和孙女……
一时之间，商船上意外的热闹了起来。
清风拂过，一声嗡鸣，商船离开口岸，秀水在后面变为缩影，船只驶向远方。
燕寒的意识在识海中不断收缩，刚才的惊鸿一眼已经让他头脑发昏，现在道人的道韵几乎要让他灵觉废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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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就弯下的腰杆更低，身前的‘天燕图卷’虚影微微颤抖，像是在承受山海般的压力。
吴王燕邱一边身体发寒，一边声音一改往日的平和，充满温顺：
端坐御书房的吴王此时神情愣愣，随身太监发现不对，身影悄然出现。
身着赤红内侍服、面容阴柔清秀的阿尧出现在吴王身侧：
可以完美控制本身的宗师级武者燕邱心里一凛，像是浑身上下的诡秘都被看透，他燕家那件秘密也像是被眼前道人洞彻……控制不住间，额角出现几滴冷汗。
此时的吴王才算是明白了‘万古巨擘’的可怖之处！
‘万古巨擘’，那是神，那是圣，那是常人不可名。
“后辈燕邱见过天王。”
元始天王仿若未闻，他周身有仙机浩瀚，又有灵雾弥漫，叫人看不清样貌。
“元始天王！”
吴王操纵的身躯眼眶流下两滴血泪，他心里一紧，急忙唤来‘天燕图卷’的威能，护住了自身，不敢再看天王一眼。
吴王操纵着孩子的身躯，看到道人现身时，心里已是惊涛骇浪，震惊不知动作。
他本能的目光打量了一下道人，就感觉这道人的身躯在自己的感知中不断拔高……
道人眼眸似磕非磕，光是盘膝在那，就像是不周山一般让人无法忽视。
执掌吴国大权，地榜榜上有名的宗师吴王低下头颅，微微躬身，行了一个道揖，拱手道：
元始天王不出声，吴王自是不敢动弹，他低眉顺眼，亦不知多了多久。
若否，人祸临头，天翻地覆。”
像是一息，又像是恒久，元始天王缥缈威严的声音传来，其中孕育无穷威仪：
“退去，今日之事既往不咎……
他的感知里，这哪里是一位道人，分明是端坐云霄的仙神，是坐看人世桑海苍田的神明，常人目光根本无法触及。
道韵流淌心间，缓缓凝就四个字……
“陛下，您没事吧？”
吴王目光莫名的看了一眼这个他燕家的头号家臣，强行压下道行上的损伤，那光是惊鸿一瞥便被道韵同化的道行，突然叹了一口气：
“不成万古，终为凡俗啊！”
书房徒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太监，吴王本尊却是捧着镇国神兵，去往了秘库，想要寻找宝物恢复神兵元气。
此外，无人处，吴王嘴角终究是流露一缕血丝……
还是那句话
‘未经默许，直视圣颜，便是死罪！’
……
秀水县令府上，
大殿下燕寒伸手抹去眼角的几滴血泪，感受到眼前的景色发昏，也没有过分担心，到底是先天武者，对自己身体的掌握已经到达了一种难以理解的程度。
他回忆起之前的种种，心神却像是被压制了，只记得自己先前出现在了城北宅院，就要被什么所伤时，父王猛然出现救下自己，其余的一分一毫，都像是被人抹去。
燕寒晃晃脑袋，自然不会怀疑自己的记忆力，他感受心间父王留下的、慰藉性质的信息，也没有过度惊慌。
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
燕寒反倒是心神一凛，思及刚刚自己险些身陨的际遇，有些奇怪是谁施展布置了那般精妙的阵法。
但下一瞬，一缕晦涩的道韵出现在他心间，他的这个想法像是又被抹去，转瞬之间，心里剩下的只有心悸，毫无好奇。
他燕寒今天去了城北，可是不知原因，城北的那所宅院已经凭空消失了，而颇具探究精神的他对此竟然丝毫不好奇……
这就是大殿下燕寒今天经历的全部。
他唤来奴仆，为自己洗漱更衣，换上一身青色的璃龙常服，看着身边抱着自己换下衣服的婢女，出声道：
“采薇，收拾一下，明日我们沿着通天河北上，回归昇……算了，先去一趟天河郡。”
婢女采薇咽下喉咙边对殿下随身侍卫所在的疑惑，低头应是，一边对自家主子不完成圣上交代任务就回归的行为有些担忧，但人微言轻，还是没多说什么。
眼见婢女退下，燕寒晃晃脑袋，午间正准备在床榻上小憩一会……
但他总感觉自己忘了什么，但是什么呢……
他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
花开两支，各表一枝。
顺利到不可思议就出城的某道修男子至今不敢相信这过程如此简单，没有更多的曲折。
他一边跟在秦珩身后，脚步略微沉重的跟着，边开口感慨：
“刚才我还以为要被认出来了呢。”
‘冷酷剑客’秦珩嘴角扬起一丝‘诡异的笑’，声音不符样貌的温润：
“是的。”
“刚才可真危险啊，那把钢刀距离我只有零点零零一毫米……”
冷酷剑客点头，暗地里翻了个白眼。
也许也就小宁家的零点零零一毫米之间，还隔着三千两百一十九张金光符，一件灵器的防御神通……
话说回来，以小宁这性子，恐怕刚才那人不出手，城门就真的要从‘生死险境’变为‘绝地求生’了！
额，
似乎变成‘无人生还’也不是没有可能……
“那我们现在就去城北码头？”
身材高出宁无忧一个头的武修一摸鼻尖：
“不然呢？”
宁无忧：……
两人漫步在林间小路，这条路因为是主路，行人多，也算平坦。就那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两人身影开始靠近秀水码头。
秀水码头位于城北三里外，除了县城，它便是秀水第二安全的领域，因着秀水水运发达，码头也算气派。
码头大概有前世两个体育馆大，河边大大小小停着不少船只，大部分是私人的打渔船，唯有几艘大船屹立在水中央，看着模样像是商船，有不少劳工在来来回回卸货，也不知属于哪个商会。
宁无忧初见不少人搬货卸货的码头，一时之间还有些好奇，但神念感受到夏日里这些劳工身上的味道，他鼻尖止不住的一抽搐。
娇俏女子脸上露出符合年纪的骄纵，
“哥，我们要上哪艘船啊。”
异世界武修罕见的迟疑的一下，像是为了维持人设，他带着宁无忧走到江边，看着撑着船的一位老叟：
“丈人，去玉河银钱几何？”
撑着船的老叟脸上夯实一笑，声音带着一些秀水本土方言的口音：
“年轻人，玉河太远了，我这小船只能渡渡河，去不了那么远……
要去玉河找河边商会的客船，可以花费一些银钱叫他们稍你一程。”
做冷酷打扮的秦珩点点头，宁无忧出声，对着老叟恬然一笑：
“谢谢老丈人了，我们明白了……祝你今天有个好收成!”
乘船的老叟一扬手上的渔网，脸上咧出一个笑容：
“那就多谢女娃子吉言了！”
宁无忧脸色僵了一下，但想到这是情急所需，为了自己的从心大业，宁无忧在秦珩调笑的眼神中又是甜甜一笑，微一点头，算是和老翁告别。
城北的码头不算小，除了这些‘小的士’，自然还有‘大巴士’。
远远的，宁无忧看着几只高大的商船上有船夫搬下一箱箱货物，也不知里面是什么物什，但看到边上有侍卫戒严，想来也是值钱的玩意。
宁无忧小手把玩一件小巧的玉如意，瞟了引起侍卫紧张的秦珩一眼，自顾自笑靥如花的小跑向侍卫。
侍卫是很普通的武夫，看上去只是练了拳脚功夫，连后天都未成就。
也是，后天武者再次也能在朝廷混一个捕快当当，哪有可能在炎炎夏日下值班看货。
但宁无忧稳妥起见，还是指尖轻捏没有藏在识海、伪装成手饰的纯元玉如意，走到侍卫的一丈远，笑的那叫一个恬淡灿然
“这位大哥，我和兄长要去玉河一趟，不知贵商会去往何方，能不能捎上我们……”
侍卫看着这个满脸‘柔弱骄纵’，一看就是社会经验全无的男装少女，见到秦珩提起的警惕都松了几分，不自觉的，他话语声轻柔了不少：
“这个我要询问一下主管。”
“那麻烦大哥了。”
说着，宁无忧手里出现一块碎银子，带点腼腆的递给侍卫。
侍卫伸手接过，又是对宁无忧笑了一下，对他的好感更甚，转身几步上了商船。
莫约一盏茶时间，一个颇为圆润身影出现在船头，用不符合身形的轻盈，一跃而下，轻巧落地。
见此，宁无忧对着这位应该有后天中后期修为的管事，心里提起亿点点警惕。他姣好的脸上依旧笑容灿烂，对着管事一拱手，便有一道淡淡的香风裹挟住管事，无形间降低他的警惕：
“这位主管，我兄弟二人欲前往玉河访友，不知贵商会去往何方，可否捎带上我们。”
话是这么说，宁无忧掌心一枚银块已经递到主管面前，主管也不顾忌有属下在身后，伸手接过银子，掂量了一下分量塞入衣袖。
他略显圆润的脸上浮起一丝善意，少去不少疏离，他看着宁无忧释放善意：
“你们来的可真是巧了，我们山海商会这次去往的是国都，正好途径玉河。”
“是吗？！”
宁无忧脸上恰如其分的出现喜悦、激动等情绪，他小跑回秦珩身边，把人拉过来的同时，塞给主事又一块银子：
“这就当我们兄弟两的船票了……这一路上还请先生多多关照了！”
主事脸上笑意更浓，他接过银子，让出一条路让两人上船：
“不客气，船今天下午离开秀水，路过玉河大概要一周后了……一路上有事找我便是了。
对了，我姓童。”
宁无忧一边踏着甲板上船，一边回头和他礼貌道谢：
“那便多谢童先生了！”
童主事看两人上船，暗暗盘算了一下剑客打扮的秦珩实力，看着两人故作沉重的脚步，自是无法看穿两人的伪装。
他言行间已经对两人修为有了大概，也便不在船下久呆，脚尖轻点，身材圆润的他直直跃上船头，隐秘在某处不见。
宁无忧神念扫过商船，本着小心谨慎的态度，发现自己能感知到的，最多也不过寥寥几位反手便能‘摁死’的后天，修为最高的也不过是那主事，也便把心放在肚子里，安然上船。
给宁无忧带路的依然是那位侍卫，一路上他自我介绍姓徐，宁无忧从善如流改口唤徐大哥。
徐侍卫把人带到商船一楼的一个小房间，自己因为有事在身也就不多久留，只剩下对古代船只充满好奇的宁无忧，以及一天下来脸几乎憋僵的秦珩。
宁无忧随手往房间内散落几道符箓，一个简单的警惕阵法就算完成。
此时，他看着坐在椅子上不住揉脸、一脸剑客难当的秦珩，语气明显带着兴灾惹祸：
“哥，你是冷酷的剑客耶，别揉脸，绷着啊！”
秦珩把有雀剑放在小桌子上，不理宁无忧的调侃，顾左右而言他：
“那是，我自是演不好冷酷剑侠……
不像小宁，随随便便就让大家以为你真是个姑娘。”
刷——
一道白练不小心蹦碎了地面的一块木板，宁无忧脸上幻术渐渐消失，露出原本‘清秀无辜脸’，他手掌间玉如意沉沉浮浮，带着某种莫名的道韵，道修保证绝没有一点威胁的成分：
“哦，哥，你再说一遍？”
咽了一口唾沫，秦珩脸上一肃，正襟危坐，识时务者为俊杰：
“小宁，你听错了，为兄什么也没说！”
如此，宁无忧才算满意的颔首。
或许是因为宁无忧两人付出了不少的银子，中午的午餐都有小厮帮忙送到房间。
宁无忧道谢后验明无毒，这才食之无味的下咽，就着廉价的鱼肉，宁无忧随便吃了两口。
当天下午午时，船只准时出发，驶向北方。
出发前夕，时刻注意四周的宁无忧发现船上热闹了起来……
不知什么原因，早上曾遇到过的莜莜一行人赫然上了船，听说是途径天河郡城有事要做。
之后陆陆续续又上来了富家打扮的一家五口，一对身材壮硕的青年兄弟，一位花甲之年的老翁和孙女……
一时之间，商船上意外的热闹了起来。
清风拂过，一声嗡鸣，商船离开口岸，秀水在后面变为缩影，船只驶向远方。
燕寒的意识在识海中不断收缩，刚才的惊鸿一眼已经让他头脑发昏，现在道人的道韵几乎要让他灵觉废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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