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心愿
默了会，百述关好窗门，刚要出屋子，就见屋外三人目光紧随，不寒而栗。
单姜萧屋内点着灯，他在窗边站着，正好可以看到这个方向，他比司幽高一个辈分，又没有什么情分关系，迫于声望压力，他不能同他们一般直接关心司幽，免得日后江湖恶人闲话单道长与上卿家密谋什么，居心叵测，百述心知肚明，单道长这些日子为司幽消耗了许多内力，他已是感激不尽了，便微微作礼，冲窗口的方向道了谢。
妄尘待他出来，忙道：“怎么样了？”
“药里加了些蔷落，可以让她好好休息会。”
唐轻云道：“你说的药草我已经拿去煎了，七分火。”
百述道了谢。
“邯踪那小子真是…”
应绍凡话一出口，百述立刻示意他低声，“他俩自小交好，上卿山上人尽皆知，从前司幽的喜怒哀乐他都稳的住，可惜了，可惜了…”
“造化弄人。”
百述至今还记得，邯踪第一次上山，还没有那条小路，路太长，他那时年纪小，走不了多远，师父就提着他的衣领，一路把他提上山，那日，司幽第一次见到邯踪，她绕着师父转来转去，当时个不高，时不时还要跳一跳，扒拉着师父，邯踪害怕的直接拿师父衣袖挡脸。
他叹气，世事无常。
趁着天还没完全亮，百述劝他们去补会觉，免得白日无精打采，又遇什么事端，他则再去配些药材，以备不时之需。
蔷落压不住金转丹，天还未亮，司幽又醒了，她缓缓起身，只觉眼中好似充满了雾气，看东西都模糊，一低头，便有水珠落下。
屋外依稀还有一道人影，白衣轻飘飘的，司幽去开门，那人转身，正是妄尘，她好似心中踏实了许多，慢慢走近，妄尘抬手将她接进怀中，司幽靠了会，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再醒来时是在自个儿床上，昏昏沉沉的，她缓了会，出了屋子，见到百述，司幽笑了笑，跟个没事人一样，打了声招呼，问道：“今天吃什么？”
百述一怔，笑道：“想吃什么？面？红薯？”
司幽想了会，回了两字，“都行。”
百述忙去准备，有胃口是好事，总比昨日什么都吃不下还要喝药强，上次还剩了面条没有煮完，正好红薯也剩了些，百述就干脆混在面条里一起炖了，恰到好处，让司幽两样都吃到。
司幽不怎么能进食了，她越吃东西，越是不舒服，百述还不知道这事，那碗面加了好些料，他忙活了好一阵子才煮完，司幽在他身前一口一个好吃道：“二师兄手艺精湛！”
“二师兄医界大厨！”
“二师兄无可替代！”
她硬是吃了半碗，到后面实在不行了，一手撑着桌角，弯身咳出血来，将她本来有些发白的唇色染的红润了些，百述僵住，顿时觉得五雷轰顶，他这才发觉，病入膏肓竟是比预期的早。
司幽连忙转头，待擦干净脸上的血迹，才回头冲二师兄笑，“不小心呛到了。”
百述连忙夺过碗筷，手都在发抖，又不想被司幽察觉，忙跟着挤出一个笑脸，道：“你早上一向吃的少，是我煮多了，这些先不吃了，一会饿了，我再给你热。”
司幽点头应了，她今日格外话多，拉着二师兄说了很多当年在上卿跟师姐三个人一起类似于爬上屋顶偷酒喝的事，从刚进上卿师门说起，一直说到了下午，午后没了太阳，天空又变得阴沉沉的，司幽道：“我是想回上卿的，二师兄，但是我走不动了。”
百述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他道：“别懒，走不动了我再背你，像小时候那样把你带在背上。”
“背你走回上卿。”
司幽一笑，嘱咐了几句到时候久幺跟合方琴记得带上，它俩总归是要回去的，她又说这几日闷的慌，想去楼阁上吹吹风，百述给司幽添了外衣，正巧，妄尘今日也在楼阁上，他站了一日，呆呆的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入冬，天黑的早，这个长廊正好可以看到家家户户都泛着烛光，百述见眼前灯火通明，他道：“良辰美景。”
“我有一个心愿。”
司幽侧头看向妄尘，只听他道：“我也有。”
默了会，他见司幽眼中满是好奇，便道：“心之所想，如你所愿。”
司幽欢喜，她点头，又看向百述，“你呢？二师兄。”
百述转身，微微垂眸，隐约之间好似极其轻微的叹了什么，他走了，大概是要回屋了。
“做你的陪嫁哥哥。”
天色渐黑，风也逐渐变大，妄尘怕司幽受寒，便先送她回屋了，司幽今日没请他进屋喝茶，只是在屋门处聊了几句，催着妄尘早些歇息，妄尘应了。
司幽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突觉喉咙间干涩，顿时又有一股血腥气涌了上来，她抬手，口中的血便落到手上，渐渐从指缝间漫了出来。
妄尘走了几步，再回头时，司幽已关上屋门。
她靠着门面，缓缓坐到地上，闭着眼半仰着头，眼中的水珠不自觉的落了下来，直到再听到屋门被敲响。
司幽起身，试探的通过门纱向外看去，屋外，一人声音沉闷，“是我。”
司幽连忙试去脸上的血迹才去开门，百述一脸忧心忡忡，他还未开口，司幽再也站不住的一下子倒了下来。
百述忙将她接进怀中，双手忍不住颤抖的给她把脉，司幽还笑他，“手这么抖，怎么做医圣？”
接着便是有气无力道：“二师兄，我怕入了阴曹地府，桥上的婆婆让我喝汤，我就会忘了你。”
“忘了师姐，忘了师父师娘，我怕再也回不了上卿。”
“再也见不到妄尘。”
百述闷声，颤抖道：“无论如何，你都给我活好了！”
他送了一段内力也没什么用，把脉的手一直停在司幽的手腕上从未离开，他一再反复确认，学医数年，从未如此希望把错脉过。
司幽闭眼休息了会，又道：“我还以为我会到三月的。”
“三月回师门。”
“三月开桃花。”
她睁眼，抬头看百述，“二师兄，你帮我带妄大公子去看看上卿红色的那棵桃花树好不好？”
百述咬牙闷声，半响才闷出一句，“小孩子不要乱说话。”
他的手心一直紧握着一个小木盒子，抓的手指头泛白，司幽靠在他身前，依稀听见他的心跳飞快，好像下一刻都要冲出来般。
司幽的脉搏逐渐虚弱，随时都会消失，百述将木盒子打开，里面的青色丹药是他从反邯大战回到上卿后，倾尽毕生所学，用了不知多少珍宝药材才制成，保司幽健健康康五日，只是药物副作用太大，以她现在这幅内力枯竭的身躯完全扛不住，药到八分自然毒，若她的内力一直没有恢复到全盛，五日之后便是肝肠寸断，或许会比被金转丹残害死的更惨。
迷魂草到处都可以长，偏偏到处都找不到，百述已然下定决心，他将丹药喂给司幽，等司幽熬过今夜，这五日，他便要跋山涉水，昼夜不休，直到找到迷魂草为止。
他抱着司幽在地上坐了一夜，等到天快亮时，她的脉搏总算正常了些，药效还没完全发挥出来，今日已是五日之限的头日，司幽不一定什么时候醒，他是一刻也不能耽搁，将司幽抱到床上后，又去找了妄尘，嘱咐了几句，全然将小师妹托付出去了。
晨露还在，大多数迷魂草都会混在杂草中，一群杂草里运气好或许能长出一株，又不易察觉，就变得罕见，特点便是周围杂草被它影响，枝叶会微微泛红，山上红色枝叶的花草本就很多，是自然生长的还是被影响的都要细细排查。
他顿时目光一定，紧接着越发欣喜，这里的红色叶子有些新鲜，不像是久了枯成的，他每次采药，都会特别注意这些，只是上次路过这里，还没看到，百述也不再多想，管他什么，总归是找到希望，附近一定非同寻常，他满心欢喜，一路向丛林深处探去。
“这得这样种。”
应绍凡拿过唐轻云手中的菜苗，“这样不行，我小时候常种，都知道。”
唐轻云叉腰道：“我家园子里的菜都是这样的。”
应绍凡又道：“这土地干了这么久，肥力都不好了，你这样子它会活不了的。”
唐轻云也不与他再争，这里走回大田客店还要大半个时辰，她想着司幽快喝药了，还是早些回去叮嘱才安心。
她同应绍凡打了个招呼，应绍凡应了，道：“帮我向小幽带个好，顺便叫大田多送些菜苗来。”
今日村中一间驴舍突然塌了，舍主大娘哀嚎了好久，一口一个可惜，所幸没伤到什么人，驴子受了惊，吓得到处乱窜，跟吃了疯药一般，二牛带着村里人怎么抓都抓不住，又找不到外出种菜的应绍凡，只好麻烦单姜萧来控制一下疯驴，单姜萧怕一动内力就把大娘的心血驴子给弄伤了，只好借着轻功到它对面稳定发挥，驴子发狂见人就拐弯，单姜萧大概也没想到会被几头驴绕的团团转。
妄尘准备了木材，村里人重新开始过日子，有些太久没顾到的房子，大伙想着可以翻修下，扩大屋舍。
单姜萧终于连同几人将驴子关回了另一间棚子，他才松了口气，突见人群中一人闪过，露出一角邯家服饰，身形更是眼熟，单姜萧感到一丝诡异，立刻朝他方向追去。
院外，阔询半路折返，大红人还被人抬在担架上，是管不了他了。
阔询大步朝一屋子走去，先是暴力拍门几下，见屋内无动静，一脚破门而入。
司幽正靠在桌子边上，支撑的手微微发抖，她刚醒，今日与之前不同，没有喘不上气，只是脑袋发晕又提不上力气，她还以为就到昨夜为止，还没好好道个别，就困的要命了，突见阔询嘴脸，莫名一股气直冲脑门，“谁让你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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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尘待他出来，忙道：“怎么样了？”
“药里加了些蔷落，可以让她好好休息会。”
唐轻云道：“你说的药草我已经拿去煎了，七分火。”
百述道了谢。
“邯踪那小子真是…”
应绍凡话一出口，百述立刻示意他低声，“他俩自小交好，上卿山上人尽皆知，从前司幽的喜怒哀乐他都稳的住，可惜了，可惜了…”
“造化弄人。”
百述至今还记得，邯踪第一次上山，还没有那条小路，路太长，他那时年纪小，走不了多远，师父就提着他的衣领，一路把他提上山，那日，司幽第一次见到邯踪，她绕着师父转来转去，当时个不高，时不时还要跳一跳，扒拉着师父，邯踪害怕的直接拿师父衣袖挡脸。
他叹气，世事无常。
趁着天还没完全亮，百述劝他们去补会觉，免得白日无精打采，又遇什么事端，他则再去配些药材，以备不时之需。
蔷落压不住金转丹，天还未亮，司幽又醒了，她缓缓起身，只觉眼中好似充满了雾气，看东西都模糊，一低头，便有水珠落下。
屋外依稀还有一道人影，白衣轻飘飘的，司幽去开门，那人转身，正是妄尘，她好似心中踏实了许多，慢慢走近，妄尘抬手将她接进怀中，司幽靠了会，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再醒来时是在自个儿床上，昏昏沉沉的，她缓了会，出了屋子，见到百述，司幽笑了笑，跟个没事人一样，打了声招呼，问道：“今天吃什么？”
百述一怔，笑道：“想吃什么？面？红薯？”
司幽想了会，回了两字，“都行。”
百述忙去准备，有胃口是好事，总比昨日什么都吃不下还要喝药强，上次还剩了面条没有煮完，正好红薯也剩了些，百述就干脆混在面条里一起炖了，恰到好处，让司幽两样都吃到。
司幽不怎么能进食了，她越吃东西，越是不舒服，百述还不知道这事，那碗面加了好些料，他忙活了好一阵子才煮完，司幽在他身前一口一个好吃道：“二师兄手艺精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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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师兄无可替代！”
她硬是吃了半碗，到后面实在不行了，一手撑着桌角，弯身咳出血来，将她本来有些发白的唇色染的红润了些，百述僵住，顿时觉得五雷轰顶，他这才发觉，病入膏肓竟是比预期的早。
司幽连忙转头，待擦干净脸上的血迹，才回头冲二师兄笑，“不小心呛到了。”
百述连忙夺过碗筷，手都在发抖，又不想被司幽察觉，忙跟着挤出一个笑脸，道：“你早上一向吃的少，是我煮多了，这些先不吃了，一会饿了，我再给你热。”
司幽点头应了，她今日格外话多，拉着二师兄说了很多当年在上卿跟师姐三个人一起类似于爬上屋顶偷酒喝的事，从刚进上卿师门说起，一直说到了下午，午后没了太阳，天空又变得阴沉沉的，司幽道：“我是想回上卿的，二师兄，但是我走不动了。”
百述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他道：“别懒，走不动了我再背你，像小时候那样把你带在背上。”
“背你走回上卿。”
司幽一笑，嘱咐了几句到时候久幺跟合方琴记得带上，它俩总归是要回去的，她又说这几日闷的慌，想去楼阁上吹吹风，百述给司幽添了外衣，正巧，妄尘今日也在楼阁上，他站了一日，呆呆的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入冬，天黑的早，这个长廊正好可以看到家家户户都泛着烛光，百述见眼前灯火通明，他道：“良辰美景。”
“我有一个心愿。”
司幽侧头看向妄尘，只听他道：“我也有。”
默了会，他见司幽眼中满是好奇，便道：“心之所想，如你所愿。”
司幽欢喜，她点头，又看向百述，“你呢？二师兄。”
百述转身，微微垂眸，隐约之间好似极其轻微的叹了什么，他走了，大概是要回屋了。
“做你的陪嫁哥哥。”
天色渐黑，风也逐渐变大，妄尘怕司幽受寒，便先送她回屋了，司幽今日没请他进屋喝茶，只是在屋门处聊了几句，催着妄尘早些歇息，妄尘应了。
司幽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突觉喉咙间干涩，顿时又有一股血腥气涌了上来，她抬手，口中的血便落到手上，渐渐从指缝间漫了出来。
妄尘走了几步，再回头时，司幽已关上屋门。
她靠着门面，缓缓坐到地上，闭着眼半仰着头，眼中的水珠不自觉的落了下来，直到再听到屋门被敲响。
司幽起身，试探的通过门纱向外看去，屋外，一人声音沉闷，“是我。”
司幽连忙试去脸上的血迹才去开门，百述一脸忧心忡忡，他还未开口，司幽再也站不住的一下子倒了下来。
百述忙将她接进怀中，双手忍不住颤抖的给她把脉，司幽还笑他，“手这么抖，怎么做医圣？”
接着便是有气无力道：“二师兄，我怕入了阴曹地府，桥上的婆婆让我喝汤，我就会忘了你。”
“忘了师姐，忘了师父师娘，我怕再也回不了上卿。”
“再也见不到妄尘。”
百述闷声，颤抖道：“无论如何，你都给我活好了！”
他送了一段内力也没什么用，把脉的手一直停在司幽的手腕上从未离开，他一再反复确认，学医数年，从未如此希望把错脉过。
司幽闭眼休息了会，又道：“我还以为我会到三月的。”
“三月回师门。”
“三月开桃花。”
她睁眼，抬头看百述，“二师兄，你帮我带妄大公子去看看上卿红色的那棵桃花树好不好？”
百述咬牙闷声，半响才闷出一句，“小孩子不要乱说话。”
他的手心一直紧握着一个小木盒子，抓的手指头泛白，司幽靠在他身前，依稀听见他的心跳飞快，好像下一刻都要冲出来般。
司幽的脉搏逐渐虚弱，随时都会消失，百述将木盒子打开，里面的青色丹药是他从反邯大战回到上卿后，倾尽毕生所学，用了不知多少珍宝药材才制成，保司幽健健康康五日，只是药物副作用太大，以她现在这幅内力枯竭的身躯完全扛不住，药到八分自然毒，若她的内力一直没有恢复到全盛，五日之后便是肝肠寸断，或许会比被金转丹残害死的更惨。
迷魂草到处都可以长，偏偏到处都找不到，百述已然下定决心，他将丹药喂给司幽，等司幽熬过今夜，这五日，他便要跋山涉水，昼夜不休，直到找到迷魂草为止。
他抱着司幽在地上坐了一夜，等到天快亮时，她的脉搏总算正常了些，药效还没完全发挥出来，今日已是五日之限的头日，司幽不一定什么时候醒，他是一刻也不能耽搁，将司幽抱到床上后，又去找了妄尘，嘱咐了几句，全然将小师妹托付出去了。
晨露还在，大多数迷魂草都会混在杂草中，一群杂草里运气好或许能长出一株，又不易察觉，就变得罕见，特点便是周围杂草被它影响，枝叶会微微泛红，山上红色枝叶的花草本就很多，是自然生长的还是被影响的都要细细排查。
他顿时目光一定，紧接着越发欣喜，这里的红色叶子有些新鲜，不像是久了枯成的，他每次采药，都会特别注意这些，只是上次路过这里，还没看到，百述也不再多想，管他什么，总归是找到希望，附近一定非同寻常，他满心欢喜，一路向丛林深处探去。
“这得这样种。”
应绍凡拿过唐轻云手中的菜苗，“这样不行，我小时候常种，都知道。”
唐轻云叉腰道：“我家园子里的菜都是这样的。”
应绍凡又道：“这土地干了这么久，肥力都不好了，你这样子它会活不了的。”
唐轻云也不与他再争，这里走回大田客店还要大半个时辰，她想着司幽快喝药了，还是早些回去叮嘱才安心。
她同应绍凡打了个招呼，应绍凡应了，道：“帮我向小幽带个好，顺便叫大田多送些菜苗来。”
今日村中一间驴舍突然塌了，舍主大娘哀嚎了好久，一口一个可惜，所幸没伤到什么人，驴子受了惊，吓得到处乱窜，跟吃了疯药一般，二牛带着村里人怎么抓都抓不住，又找不到外出种菜的应绍凡，只好麻烦单姜萧来控制一下疯驴，单姜萧怕一动内力就把大娘的心血驴子给弄伤了，只好借着轻功到它对面稳定发挥，驴子发狂见人就拐弯，单姜萧大概也没想到会被几头驴绕的团团转。
妄尘准备了木材，村里人重新开始过日子，有些太久没顾到的房子，大伙想着可以翻修下，扩大屋舍。
单姜萧终于连同几人将驴子关回了另一间棚子，他才松了口气，突见人群中一人闪过，露出一角邯家服饰，身形更是眼熟，单姜萧感到一丝诡异，立刻朝他方向追去。
院外，阔询半路折返，大红人还被人抬在担架上，是管不了他了。
阔询大步朝一屋子走去，先是暴力拍门几下，见屋内无动静，一脚破门而入。
司幽正靠在桌子边上，支撑的手微微发抖，她刚醒，今日与之前不同，没有喘不上气，只是脑袋发晕又提不上力气，她还以为就到昨夜为止，还没好好道个别，就困的要命了，突见阔询嘴脸，莫名一股气直冲脑门，“谁让你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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