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潮汐篇（4）
近几个月，玄瑛病发的更加频繁，几乎每日都会发作一次。
凝儿眉头一皱，回他，“知道了。”
她缓缓将目光移向司幽，司幽貌似已经睡着了，凝儿一唤，倒是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唤了来。
司幽睁眼，在凝儿的再三请求下无奈还是去看了玄瑛。
二人到屋外，一片冷清，司幽记得她先前来的几次，屋外都有平常伺候或者守门的人，她问凝儿，只听凝儿道：“姑姑病发，以免引起族人恐慌不安，便常常独自一人关在屋内。”
“每晚亥时？”
凝儿点头，她拍了拍屋门，叫道：“姑姑！是我！”
屋内无人回应，凝儿又叫着，“姑姑！”
仍无回应，司幽趴在门上，只听见屋内传来一阵阵撞击以及瓷器破碎的声音，她一脚便踹开了门。
玄瑛内力波动极大，带着她整个人在屋里左右乱撞，无论如何都没法控制。
凝儿到身后将她抱住，却被她的内力震退了好几步，若不是司幽扶着，她早已扑倒在地。
“出去！都出去！”玄瑛叫道。
她的内力乱窜，受折磨尚且事少，就怕她会走火入魔，爆体而亡。
这么多年请过来的医师都无能为力，凝儿也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司幽身上。
司幽将凝儿拉到身后，随即她手臂一挥，玄瑛一顿，一时无力，倒了下去。
凝儿赶忙跑上前，将她一接，又扶她到床上，盖好被子，便转身朝司幽看去。
“只是暂时昏迷而已。”
凝儿道了谢。
“今晚我照顾她。”
凝儿一惊，她满脸不可思议瞪大了眼睛看司幽，“你？”
司幽也看向她，“你觉得我会害她？”
“你不会。”
司幽一笑，道：“我可能会。”
凝儿转身欲走，她道：“你与世家不同，想是不会的。”
司幽语塞，她只觉若与世家不同，世家便容不下她。
凝儿关好屋门，司幽在屋内待了一夜，直到卯时，玄瑛醒了。
司幽席地而坐，她静静的趴在玄瑛腿边的床板上，还睡着。
玄瑛心底触动，这一幕，让她不禁忆起身边还有玄憶的日子，同样喜欢坐地板，同样在自己病发时趴在身旁。
玄瑛忍不住抬手，她想帮司幽整理散在脸庞的碎发，只是她伸手又立刻收回，怎么说司幽都是世家的人，又离自己这般近，她有些硌意，想要动脚又动不起来，总归是有些不忍心将她吵醒。
门外传来敲门声，一个姑娘的声音透过房门，“族长，是否要准备用早膳？”
见房内没有回应，那人又唤了几声。
司幽醒了，玄瑛闭上眼，假装还未醒过。
她伸了个懒腰，起身边走边捋了捋头发，她开门，正是昨天那两个姑娘中的一个，她认得司幽，惊喜道：“姑娘来给族长看病？”
司幽点头，道：“族长还没起，你一会再来吧。”
她听着，点头应声，离开了。
司幽关好屋门，转身看到玄瑛已经坐在床头，还铺好了被子，她一身端庄大气，摆着十足的架子，司幽一时不知该如何，愣是站着不动了。
她勉强一笑，道：“醒了啊。”
“昨晚的事还记得吧。”
玄瑛第一次正眼看她，与司幽对上眼神，她尤为一颤，浑身僵住，她只觉司幽的眼眸是有些像玄憶的，都是那般清澈深邃，一眼猜不透心思，又同是婉转柔情的桃花眼。
她又不禁想起当年有玄憶的那些日子，此刻看司幽更是看的离不开眼，玄瑛心中情愫难以言喻，她真心觉得面前这个世家小姑娘像她打心底愧疚又再也找不回来的妹妹。
“你为什么帮我？”
司幽走近，将她手一拉，为她把脉。
“就当做好事。”
总归今世为人，少一分怨气，积善成德都是好的。
玄瑛今日面色微变，在司幽看来是和气了许多，只是她依旧冷声道：“不要试图劝我什么。”
世道就是这个样子，司幽也不再多说，免得浪费口舌。
午时将近，司幽携着篮子，凝儿提着水，一同回到牢中。
应绍凡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他赶忙上前，接过司幽手中木篮，满是期待今日伙食，只是他看后愣了数十秒，才回过神。
“我们就吃这些啊！”应绍凡抱怨着，他虽是不乐意，但也无可奈何还是把馒头拿出来啃。
凝儿将水递到他们手中，“姑姑是出了名的讨厌世家人，还请各位多担待些。”
司幽见过好几次玄瑛那副极度不友好的眼神，看样子只觉有饭吃就已经很不错了。
“管够管饱的。”凝儿拿着馒头又塞给应绍凡一块，便提着篮子走了。
“我们都在这待了快两天了，什么时候才能走啊！”应绍凡边啃边叫道。
司幽到妄尘身旁坐下，“听说妄家家风极好，有钱有势就没受过什么委屈，妄大公子怎么待的下去？”
单道长心平气和打坐养神，自然是在哪都待的下去，唐轻云虽说是小姐出身，但她从小习武，一点也没有娇羞怕脏的闺阁脾气，应绍凡年纪轻轻就混江湖好几年，只是他性子急，又多动，要他安分老实是不容易的，见怪不怪了。
大家心里也各自清楚，就算没有佩剑在手，这地方也定然不会将他们困住，只是没有一个人想着离开，大致是觉牢中安静，也没什么威胁。
妄尘道：“就当是这几日稍作休整了。”他看了眼司幽，反正没什么坏处，平平淡淡也挺好。
“以后你若是累了，想平淡的过日子，我就来找你，同你一起过。”
司幽笑了，“那你同我一起，就不要成家了。”
妄尘眉眼微弯，柔声道：“我在等你啊。”
应绍凡突然过来，到他俩中间，一个比他手还大的馒头晃在妄尘面前，妄尘将他推到一旁，只见他又凑了过来，还冲妄尘使了个眼色，道：“坐过去点。”
妄尘一脸不愿意的看他，应绍凡见他这样冷漠，也不多做打扰，便到司幽另一边坐着。
“你俩聊什么这么开心？”
“就你那暴脾气，闲不住怎么不冲出去？”司幽话落，应绍凡道：“我这不是跟着单大哥，跟着大家走嘛。”
默了会，他见无话可聊，场面一时有些冷了下来，便又道：“小幽从小到大有没有喜欢过什么人？”
司幽微微蹙眉看他，只觉他是有多厚的脸皮，才会问一个姑娘喜欢过什么人。
只听他更厚脸皮道：“要少年公子，长辈不算！”
司幽看了眼妄尘，妄尘也同样在侧头看她，他似乎也被这个问题吸引了目光。
司幽转头回应绍凡，“关你什么事。”
应绍凡眯着眼，一副十分好奇答案的模样，他道：“聊聊天嘛。”
司幽尽是无语。
唐轻云都听不下去了，她轻推了把应绍凡，“吃你的馒头吧！”
应绍凡一把拉着唐轻云也坐下，“一起听。”
司幽想了想，道：“之前还在上卿，除了上卿弟子外也没几个男的，二师兄一个还有就是…”
她说着一顿，“还有就是邯踪。”
妄尘眸光也跟着一顿，司幽转头看他，道：“人和人是会有差别的。”
一旁闭目养神的单姜萧睁眼，他从袖中拿出司幽的那块玉佩，低头看它，正要起身，恰逢凝儿从外头进来，他又收回到袖中。
凝儿又提了一个满当当的篮子，送的是一些米粥和花生，“我让厨房多做了些。”
应绍凡连忙接过，“比干馒头配白水强。”
唐轻云惊讶看他，“你刚才都吃了三个馒头了，还没饱？”
“馒头挺好吃的，粥也好喝。”他舀了一碗，又重新盖好，留给他们。
凝儿也盛了一碗，她递给司幽，道：“姑姑现在如何？”
司幽接过，“她的内力大部分是乱的，很乱，白天精气神好，运气好的话便会正常些，夜里就会顺着那个坏的走，久而久之，无论她白天还是晚上，精气神都会被弄的不好，倒时候会如何便可想而知了。”
她见凝儿满脸丧气，又道：“反正都是乱的，与其一直这样靠药材养着，干脆把它全部打乱，重新调整好了。”
凝儿心中一喜，忙道：“该怎么打乱？”
应绍凡一碗粥已经快喝完了，他道：“总不能让别人再打一掌吧。”
凝儿连忙挥手，“不行不行，姑姑现在已经承受不了其他内伤了。”
“其实可以用毒的。”
单姜萧站起，道：“打乱后怎么重新调整？”
“可以一边引毒流过她的筋脉，一边为她整理内力，然后再解毒。”
单姜萧眉头一皱，这是一项大工程，筋脉处理又加上解毒，需得内力纯净且用到最后还能剩的足够自保，这点司幽是可以做到的，只是她现在本身内力不宜再过度使用，可用的是司幽的毒，又只能经她的手才能保证万无一失，免得伤及玄瑛性命。
若是去上卿请毒娘也是不行的，上卿夫人之前受过伤，落了病根，一直难以痊愈，再由上卿扶孤看着，是不轻易出山门了，司幽是最好的结合了上卿扶孤的内力以及毒娘的毒计，二者相合，最是合适不过。
妄尘蹙眉，司幽知他在想什么，便轻声附耳道：“安心，不会让妄大公子多等的。”
凝儿听过毒后在反邯大战中重伤，她心中不自在，但也束手无策，便俯身道：“多谢司幽了。”
这次是为了救人，单姜萧也不知该怎么说。
凝儿先行一步，说着早些做准备。
应绍凡语气微弱，他朝司幽看去，头次面容生冷，不露嬉皮笑脸，看的司幽都有些晃神。
“非帮她们不可吗？”
“她们如此讨厌世家的人，说不定以后会成为我们的敌人。”唐轻云道，她本不会把人心看的险恶，又极少会多想坏的结果。
“倒是你…”
唐轻云叫道：“我怕你没多少时间了！”
司幽只觉大家都是身不由己落了悲哀，昨晚亲眼见玄瑛那个样子，恐怕再不治疗，大概也没多少日子可以活了，她尚有痊愈的机会，司幽想着自个儿在遇到迷魂草前，也是无力的很，就算都不用内力，总有一天也是要毒发的。
身边的人都很好，她自然是舍不得的，只是她还有上卿，还有妄尘大家伙们，玄瑛一人便要撑起一个部落整族的人，尚能活命机会难得，便留给潮汐的族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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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缓缓将目光移向司幽，司幽貌似已经睡着了，凝儿一唤，倒是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唤了来。
司幽睁眼，在凝儿的再三请求下无奈还是去看了玄瑛。
二人到屋外，一片冷清，司幽记得她先前来的几次，屋外都有平常伺候或者守门的人，她问凝儿，只听凝儿道：“姑姑病发，以免引起族人恐慌不安，便常常独自一人关在屋内。”
“每晚亥时？”
凝儿点头，她拍了拍屋门，叫道：“姑姑！是我！”
屋内无人回应，凝儿又叫着，“姑姑！”
仍无回应，司幽趴在门上，只听见屋内传来一阵阵撞击以及瓷器破碎的声音，她一脚便踹开了门。
玄瑛内力波动极大，带着她整个人在屋里左右乱撞，无论如何都没法控制。
凝儿到身后将她抱住，却被她的内力震退了好几步，若不是司幽扶着，她早已扑倒在地。
“出去！都出去！”玄瑛叫道。
她的内力乱窜，受折磨尚且事少，就怕她会走火入魔，爆体而亡。
这么多年请过来的医师都无能为力，凝儿也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司幽身上。
司幽将凝儿拉到身后，随即她手臂一挥，玄瑛一顿，一时无力，倒了下去。
凝儿赶忙跑上前，将她一接，又扶她到床上，盖好被子，便转身朝司幽看去。
“只是暂时昏迷而已。”
凝儿道了谢。
“今晚我照顾她。”
凝儿一惊，她满脸不可思议瞪大了眼睛看司幽，“你？”
司幽也看向她，“你觉得我会害她？”
“你不会。”
司幽一笑，道：“我可能会。”
凝儿转身欲走，她道：“你与世家不同，想是不会的。”
司幽语塞，她只觉若与世家不同，世家便容不下她。
凝儿关好屋门，司幽在屋内待了一夜，直到卯时，玄瑛醒了。
司幽席地而坐，她静静的趴在玄瑛腿边的床板上，还睡着。
玄瑛心底触动，这一幕，让她不禁忆起身边还有玄憶的日子，同样喜欢坐地板，同样在自己病发时趴在身旁。
玄瑛忍不住抬手，她想帮司幽整理散在脸庞的碎发，只是她伸手又立刻收回，怎么说司幽都是世家的人，又离自己这般近，她有些硌意，想要动脚又动不起来，总归是有些不忍心将她吵醒。
门外传来敲门声，一个姑娘的声音透过房门，“族长，是否要准备用早膳？”
见房内没有回应，那人又唤了几声。
司幽醒了，玄瑛闭上眼，假装还未醒过。
她伸了个懒腰，起身边走边捋了捋头发，她开门，正是昨天那两个姑娘中的一个，她认得司幽，惊喜道：“姑娘来给族长看病？”
司幽点头，道：“族长还没起，你一会再来吧。”
她听着，点头应声，离开了。
司幽关好屋门，转身看到玄瑛已经坐在床头，还铺好了被子，她一身端庄大气，摆着十足的架子，司幽一时不知该如何，愣是站着不动了。
她勉强一笑，道：“醒了啊。”
“昨晚的事还记得吧。”
玄瑛第一次正眼看她，与司幽对上眼神，她尤为一颤，浑身僵住，她只觉司幽的眼眸是有些像玄憶的，都是那般清澈深邃，一眼猜不透心思，又同是婉转柔情的桃花眼。
她又不禁想起当年有玄憶的那些日子，此刻看司幽更是看的离不开眼，玄瑛心中情愫难以言喻，她真心觉得面前这个世家小姑娘像她打心底愧疚又再也找不回来的妹妹。
“你为什么帮我？”
司幽走近，将她手一拉，为她把脉。
“就当做好事。”
总归今世为人，少一分怨气，积善成德都是好的。
玄瑛今日面色微变，在司幽看来是和气了许多，只是她依旧冷声道：“不要试图劝我什么。”
世道就是这个样子，司幽也不再多说，免得浪费口舌。
午时将近，司幽携着篮子，凝儿提着水，一同回到牢中。
应绍凡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他赶忙上前，接过司幽手中木篮，满是期待今日伙食，只是他看后愣了数十秒，才回过神。
“我们就吃这些啊！”应绍凡抱怨着，他虽是不乐意，但也无可奈何还是把馒头拿出来啃。
凝儿将水递到他们手中，“姑姑是出了名的讨厌世家人，还请各位多担待些。”
司幽见过好几次玄瑛那副极度不友好的眼神，看样子只觉有饭吃就已经很不错了。
“管够管饱的。”凝儿拿着馒头又塞给应绍凡一块，便提着篮子走了。
“我们都在这待了快两天了，什么时候才能走啊！”应绍凡边啃边叫道。
司幽到妄尘身旁坐下，“听说妄家家风极好，有钱有势就没受过什么委屈，妄大公子怎么待的下去？”
单道长心平气和打坐养神，自然是在哪都待的下去，唐轻云虽说是小姐出身，但她从小习武，一点也没有娇羞怕脏的闺阁脾气，应绍凡年纪轻轻就混江湖好几年，只是他性子急，又多动，要他安分老实是不容易的，见怪不怪了。
大家心里也各自清楚，就算没有佩剑在手，这地方也定然不会将他们困住，只是没有一个人想着离开，大致是觉牢中安静，也没什么威胁。
妄尘道：“就当是这几日稍作休整了。”他看了眼司幽，反正没什么坏处，平平淡淡也挺好。
“以后你若是累了，想平淡的过日子，我就来找你，同你一起过。”
司幽笑了，“那你同我一起，就不要成家了。”
妄尘眉眼微弯，柔声道：“我在等你啊。”
应绍凡突然过来，到他俩中间，一个比他手还大的馒头晃在妄尘面前，妄尘将他推到一旁，只见他又凑了过来，还冲妄尘使了个眼色，道：“坐过去点。”
妄尘一脸不愿意的看他，应绍凡见他这样冷漠，也不多做打扰，便到司幽另一边坐着。
“你俩聊什么这么开心？”
“就你那暴脾气，闲不住怎么不冲出去？”司幽话落，应绍凡道：“我这不是跟着单大哥，跟着大家走嘛。”
默了会，他见无话可聊，场面一时有些冷了下来，便又道：“小幽从小到大有没有喜欢过什么人？”
司幽微微蹙眉看他，只觉他是有多厚的脸皮，才会问一个姑娘喜欢过什么人。
只听他更厚脸皮道：“要少年公子，长辈不算！”
司幽看了眼妄尘，妄尘也同样在侧头看她，他似乎也被这个问题吸引了目光。
司幽转头回应绍凡，“关你什么事。”
应绍凡眯着眼，一副十分好奇答案的模样，他道：“聊聊天嘛。”
司幽尽是无语。
唐轻云都听不下去了，她轻推了把应绍凡，“吃你的馒头吧！”
应绍凡一把拉着唐轻云也坐下，“一起听。”
司幽想了想，道：“之前还在上卿，除了上卿弟子外也没几个男的，二师兄一个还有就是…”
她说着一顿，“还有就是邯踪。”
妄尘眸光也跟着一顿，司幽转头看他，道：“人和人是会有差别的。”
一旁闭目养神的单姜萧睁眼，他从袖中拿出司幽的那块玉佩，低头看它，正要起身，恰逢凝儿从外头进来，他又收回到袖中。
凝儿又提了一个满当当的篮子，送的是一些米粥和花生，“我让厨房多做了些。”
应绍凡连忙接过，“比干馒头配白水强。”
唐轻云惊讶看他，“你刚才都吃了三个馒头了，还没饱？”
“馒头挺好吃的，粥也好喝。”他舀了一碗，又重新盖好，留给他们。
凝儿也盛了一碗，她递给司幽，道：“姑姑现在如何？”
司幽接过，“她的内力大部分是乱的，很乱，白天精气神好，运气好的话便会正常些，夜里就会顺着那个坏的走，久而久之，无论她白天还是晚上，精气神都会被弄的不好，倒时候会如何便可想而知了。”
她见凝儿满脸丧气，又道：“反正都是乱的，与其一直这样靠药材养着，干脆把它全部打乱，重新调整好了。”
凝儿心中一喜，忙道：“该怎么打乱？”
应绍凡一碗粥已经快喝完了，他道：“总不能让别人再打一掌吧。”
凝儿连忙挥手，“不行不行，姑姑现在已经承受不了其他内伤了。”
“其实可以用毒的。”
单姜萧站起，道：“打乱后怎么重新调整？”
“可以一边引毒流过她的筋脉，一边为她整理内力，然后再解毒。”
单姜萧眉头一皱，这是一项大工程，筋脉处理又加上解毒，需得内力纯净且用到最后还能剩的足够自保，这点司幽是可以做到的，只是她现在本身内力不宜再过度使用，可用的是司幽的毒，又只能经她的手才能保证万无一失，免得伤及玄瑛性命。
若是去上卿请毒娘也是不行的，上卿夫人之前受过伤，落了病根，一直难以痊愈，再由上卿扶孤看着，是不轻易出山门了，司幽是最好的结合了上卿扶孤的内力以及毒娘的毒计，二者相合，最是合适不过。
妄尘蹙眉，司幽知他在想什么，便轻声附耳道：“安心，不会让妄大公子多等的。”
凝儿听过毒后在反邯大战中重伤，她心中不自在，但也束手无策，便俯身道：“多谢司幽了。”
这次是为了救人，单姜萧也不知该怎么说。
凝儿先行一步，说着早些做准备。
应绍凡语气微弱，他朝司幽看去，头次面容生冷，不露嬉皮笑脸，看的司幽都有些晃神。
“非帮她们不可吗？”
“她们如此讨厌世家的人，说不定以后会成为我们的敌人。”唐轻云道，她本不会把人心看的险恶，又极少会多想坏的结果。
“倒是你…”
唐轻云叫道：“我怕你没多少时间了！”
司幽只觉大家都是身不由己落了悲哀，昨晚亲眼见玄瑛那个样子，恐怕再不治疗，大概也没多少日子可以活了，她尚有痊愈的机会，司幽想着自个儿在遇到迷魂草前，也是无力的很，就算都不用内力，总有一天也是要毒发的。
身边的人都很好，她自然是舍不得的，只是她还有上卿，还有妄尘大家伙们，玄瑛一人便要撑起一个部落整族的人，尚能活命机会难得，便留给潮汐的族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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