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还是那个人,驱赶了她所有的寒意和惊惧_作死后,炮灰千金上位了姜晚池邢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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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2章 还是那个人,驱赶了她所有的寒意和惊惧

  天色愈暗,姜晚池感觉自己身后仿佛有鬼魅,耳边的风如同猛兽出闸,她和落梅互相搀着,呼吸越来越急,赵隐抱着邢婉,这一路走得比任何时候都艰难。

  前面就是别馆,姜晚池脑子仍乱如一团麻,进去怕,不进也怕。进退两难,不知何去何从。

  是死是活总要搏一场,但在搏斗前,总要有个拿主意的人,否则,他们四个都要死。夜色为危险制造了极好的条件,但姜晚池却要将它扭转为躲避的保护色。

  赵隐抱着邢婉就要进别馆,姜晚池一把拉住他,“不能进。我们四个,不能在一块,要分开走。”

  落梅与赵隐都急了,“小姐,不可!”

  姜晚池闭了闭眼,她不知道自己做的决定是不是正确的,但没有时间了,能保一个是一个,能活一个是一个。

  赵隐他武功强劲,若是自己单独还可行,但他如今身肩着保护邢婉的重责,要逃很难。更何况是她与落梅,毫无武力。

  姜晚池再睁开眼,用那仅剩的理智说:“阿隐,把邢婉抱到那边草丛里去,落梅守着婉儿。阿隐,你与我一道,走另一条路引开那些人。”

  “落梅仔细躲着,待确定无人,想办法把婉儿拖到那泉边,泉水温热能保你们的命,一定要撑到天亮。”

  落梅拼命摇头,“小姐,不能这样,你守着……”

  姜晚池用力拍了她一下,“给我硬起来,不准哭。”她把两个小瓷瓶子塞到落梅手里,是她们曾经一块磨的花椒粉,想着遇险时能用,不成想,真有这样一日。

  “没时间了,阿隐,我们走。”

  她与赵隐头也不回就走。

  那些黑衣人的目标是她,所以她用自己为饵,至少能让落梅和婉儿活命。赵隐能护她一阵,如果有个万一,她即便是自己躲不过,赵隐凭着武力也能逃。如此四个能活三个,是最大的幸事。

  赵隐轻巧地放下邢婉,落梅蹲了下去,草丛成了一道屏障,她将厚厚的袍子包在邢婉身上,默默流着泪,听着她家小姐与赵隐的脚步远去。

  天色黑得如同一张极大的幕布,罩着所有被困的人。

  赵隐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几乎是拖着她在走,因为她已经没多少力气了。可后面的脚步声却越来越多。

  今夜,她可能要长眠在这秀绵山了。还好,风景不错。

  “阿隐,听小姐的,如到最后拼不过,你定要保自己,然后记着这些人,为我报仇。”

  姜晚池的嘱咐在赵隐听来,全身的血液仿若瞬间成冰。他怎么能让她死?是她给了他性命,他就是保不住自己,也要为她拼出一条血路。

  然而,姜晚池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她反掐着他的手,少年的手心烫热,仿佛从不知道冷字怎么写,她想了想,其实自己也是少年人啊。

  那就矫情一些,希望自己归来仍是少年。

  “阿隐,你若把我当姐,就听我的。当时在山上我救你,也并非出于善念,我只是觉得你武功高强,而我正好需要一个这样的人,给我当保镖,解决我时不时被人羞辱,被人掌掴的困境。”

  “不管怎么说,我既救了你,就没有再让你把命献出来的理由。即便只有一丝活命的机会,我也不准你放弃。你要记着,好死不如赖活着,留得青山在,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不光要报之前待你如奴的仇,还要替我报仇,听清楚了吗?”

  赵隐喉咙发紧,他不想听,他要小姐活得好好的。

  黑衣人越逼越近,似乎是知道他们已经走投无路,只要再逼一把,他们就会手到擒来。

  四五个人渐渐围过来,要将他们困在中间再猎杀。

  姜晚池在这一瞬间,竟然生出了两分凶狠来,因为再不搏命就晚了。她不想死,她恨这些人,她要死也得找他们垫背。

  赵隐带着她不断后退,然后将她推到一个大石块后头,让她隐藏。而他自己,以石块为支点,一个纵身飞到树上,再以迅雷之姿倒飞下来,剑过之处,倒了五个黑衣人。

  姜晚池手里捏紧了唯一的一个小瓷瓶子,必要时候,她可以用这些来拖延一下。还有,对,她还有一根珠钗。

  她用力拔下头发上的珠钗,攥在手里,她紧紧地盯着前面那些意图围攻赵隐的黑衣人。

  赵隐让她藏身在石块后,就是想给她争取机会逃走,但是她知道,这不可能。因为她听见另一拨脚步声,很显然,那些黑衣人是特意来包抄她的,逃,是逃不出去了。

  赵隐一剑一个解决了约莫有十个黑衣人,暂时阻止了那些人继续前进包抄。但不代表,那些人就此罢手。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多而杂,姜晚池恨得牙都痒了,只怨自己没有一点用处,帮不了赵隐。

  一张巨网从天而降,姜晚池尖叫出声:“小心头上。”

  赵隐突突两剑划破那就要盖到他头上的网,从中飞身而出,手里不知抓了一把什么东西,弹飞过去,打在那些拉网的黑衣人身上,一张网就此铺在了地上,那些人全倒了。

  赵隐迅速来到姜晚池身边,“小姐,走。”

  然而没迈开几步,咻咻的箭声齐发,要不是姜晚池躲在石块后头,她已经中箭。赵隐以剑挥扫那些射过来的箭,许多箭被挥打到树上。

  姜晚池咬紧了牙关,这些人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这么恨她,是想让她死,还是说,要抓活的,以便狠狠折磨她?

  越来越多的箭飞射过来,赵隐哪怕武力再强,能抵挡得住这些箭,也抵挡不了那趁机偷袭的。

  姜晚池眼睁睁看着三个黑衣人,支着矛枪逼近,还有一个偷偷绕到了赵隐的侧后方,以刺中他命门为目的。

  此时若喊赵隐,他必分神,顾得了前面,顾不了后方,一个人又如何能以一敌多?这不过是骗人的神话和传奇。

  姜晚池全身似燃起了烈火,她是贪生怕死之徒,可她不想临到快去见阎王,也这么贪生怕死。人总有一瞬间是想为自己英勇一次,哪怕明知道可能以失败告终,但至少感动了自己。

  她再也忍不住,深吸口气,突然攥紧了珠钗冲出去,狠狠地将珠钗刺入那黑衣人的后背,这股劲有多大,她自己不知道,只是听到眼前的黑衣人哀号,然后看着他瞪大了眼睛,身子软下去,倒在她面前。

  她怒吼一声,将愤怒迸发出来,一脚将那黑衣人踹翻过来,再使尽全力把珠钗拔出来。

  那些以长矛偷袭的黑衣人顿住,赵隐趁机刺过去,解决了他们。

  可同一时间,不知有多少黑衣人又出现,将她和赵隐团团围起来,一步步缩小距离。

  姜晚池还能笑出来,反正逃是逃不出生天了,死之前也不能让这些个人好过。

  “看来是走不掉了。阿隐,你说我们两个人,跟他们同归于尽,算起来是不是还赚了?”

  赵隐罕见地配合她,“是。”

  那些黑衣人们谨慎地逼近他们,大概也在揣测他们身上还有什么武器。

  姜晚池笑着挑衅他们,“你们来啊,一块上。”

  所谓唱空城,便是无中生有。还不到最后时刻,她还能给赵隐争取逃命的机会。

  她暗暗捏了把赵隐的手臂,在提示他等会儿赶紧逃。就像她嘱咐过他的那样,留得青山在,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让他逃,记住这些人,日后再替她报仇雪恨。

  黑衣人步步为营,姜晚池装作丝毫不慌的样子,“你们放过他,我可以让你们抓。”

  可黑衣人怎么会信她的话,她不过是推了赵隐一下,那些黑衣人的长矛便全部对准了赵隐。

  他们是打算一个活口都不留了。虽然早就知道是这结果,可这还是深深刺激了姜晚池。

  你们逼我的,一个二个的,都去死吧。

  是时候了,她瞄准了距离,悄悄拔掉了瓷瓶子上的木塞,这里头是气味最呛的几种粉末混合在一起,她要让他们试试滋味。

  姜晚池用力一撒,风将那些粉末扬得四处皆是,有些吹进了黑衣人的眼,有些呛进了他们的鼻子……

  “阿隐,快走。”

  她以为这样能让赵隐逃,而赵隐却比她反应得更快,她拔掉木塞子的那一刻,撒出了粉末之时,他的剑也挥向了那些没被粉末扰到的黑衣人。

  而姜晚池,却被他拎起来一甩,甩到了后头的灌木丛里去。

  赵隐什么也没说,甚至连一眼都没看过她,可姜晚池知道,他早就带着必死的决心,要拖住那些贼人,为她杀出一条生路。

  姜晚池的喉咙仿佛被扼紧,她想呐喊,她想换赵隐,可她眼下能做的,却是不能辜负他的决定,她要逃,她要活命,她要带着他的希望,报仇。

  她连滚带爬没命地逃,脚上没力就用爬的,四肢趴在地上,膝盖前行。

  有脚步声往这边过来,她捂住了嘴,不敢动。

  后头的打斗声越来越微弱,黑衣人大吼:“出来,否则杀了他。”

  赵隐的声音响起:“不要出来。”

  随之而来是刀剑刺肉的声音,伴随一声惨叫,然后是第二声,第三声,隐忍而低沉的痛吟,每一声都如同鞭子,狠狠地鞭笞在她的心上,所到之处没有一处好肉。

  她的心理防线马上就要崩,她的眼睛已经模糊,赵隐,赵隐!

  “出来!”

  姜晚池在黑暗中咒骂苍天,为何要让好人遭劫,为何要让无辜的人受难,如若她成妖,那也是被世途所逼。

  黑衣人开始四处搜寻,姜晚池绝望地想,她应是见不到初升的曙光了。人之将死,才发现有那么多遗憾,可她已然没有机会再重来一遍。

  她捏着那根沾满了血的珠钗,来吧,若被他们找到,她还会以这珠钗夺他们的命,她就是输了命,也不能输魂。

  当姜晚池眼前的灌木被拨开时,她的珠钗又再刺进了一个黑衣人的胸膛,这人突着眼睛,手上的剑欲劈向她,姜晚池使劲握住他的剑,手掌仿佛没了知觉,只有黏黏的血。

  黑衣人终倒下去,姜晚池也撑不住了,她把剑夺过来,茫然地看着后头逼上来的黑衣人们。

  人在极度紧绷的时候,不知是不是会出现幻觉,她好像听到一声马蹄嘶吼,划破了夜空,然后,眼前突然兵荒马乱,黑衣人像活够了时间,是时候被夺走性命,他们一个接一个倒下。

  姜晚池头疼欲裂,目光凝滞,手上的剑依旧紧攥,直到一道身影出现在她面前,那阳春白雪的脸如同照亮黑夜的光,叫她忍不住晃了一下。

  “是我,别害怕。”

  姜晚池颤抖着唇,几番发不出声来,两行眼泪从眼眶中流中,悲恸难抑。

  深色的衣袍被解下包裹在她身上,驱赶了她所有的寒意和惊惧。

  “我带你走。”

  姜晚池忽然回过神来,“不,赵隐……”

  她疯了一样冲过去,只见血肉模糊的赵隐被侍卫抬起来,她甚至不敢去探他的鼻息,她怕是她受不了的结果。

  还是那个人,轻轻地安抚她的恐惧,“赵隐不会死。相信我。”

  而后,他与过来的大人说:“温大人,此人为平西侯府姜大小姐的侍卫,已探过尚存一丝气息,求大人保他性命。”

  温大人颔首,走到姜晚池身边,却是与她旁边的人说:“姜大小姐受了惊吓,可需到别馆去稍作休息再下山?”

  姜晚池有许多话想说,但她惊魂未定,说不出来,也问不出来。

  还是那个人,替她回答:“她能撑到现在,已是许多人都做不到的事,这场灾劫,势必会引来诸多揣测与流言,还请温大人替她周全两句。”

  温大人打量了姜晚池几眼,姜卫行伍出身,杀敌奋勇,果然虎父无犬女,姜大小姐遇到这番劫难,不说女子,便是壮汉都未必能熬得住,但她保住了几个人,甚至还撑到了救兵至。

  他不由钦佩道:“姜大小姐务必好好保重,是延之察觉了不妥,急求本官派人上山寻找,姜侯已闻讯赶来,想必眼下快上山来。”

  姜晚池眼睛都湿润了,“多谢温大人相救。”

  温大人点点头,“不必谢,好好歇着,都过去了。今儿原是我奉命被调派来值守此处,好确保游春会举办,未曾想到竟出意外,是我的过错。”

  姜晚池听温大人这么说,可不敢责怪他半分,“歹人以有心算无意,即便重重把守,也总能逮住机会作乱,温大人不必自责。”

  话音才落,忽而听到姜卫的声音:“我儿可在?”

  姜晚池眼泪刹不住,抱住她爹哭起来,父女俩一时抱头痛哭,旁人看了莫不动容。

  姜卫把她扶去别馆,姜晚池好半晌才平复下来。

  “落梅与婉儿可好?”

  韩延之答:“我先于邢夫人找到她们,已由邢夫人安排,秘密送下山去,你可放心。”

  姜晚池终于松懈下来,唯今只担心赵隐的伤势。还有,善后的事,也要解决。

  父女俩对了个眼色,都知道对方是怎么想的。有些事,到了此时,已经不得不面对。

  姜晚池小声问韩延之:“你怎么在皇山这里?还察觉我有危险。”

  温大人替韩延之回答:“延之与我儿都要参加会试,我便让他们一并来这游春会放松一下。”

  韩延之接着说:“我一来便到处寻你,听说你与楚王上了秀绵山,我便作罢。只是温少爷纵马回来,却捡到此物。”他从怀里捏出一颗珠子,正是姜晚池那串冰珠子手串。

  姜晚池此时才发现,她的手串不知在何时竟然没戴在手上,掉了。

  韩延之说:“我看到此物,感觉很不好,往秀绵山走,又寻到两颗,我怀疑你出了意外,便去寻楚王的人问个明白,然而,他们竟然答,楚王从未上过山。我终于敢断定,你出事了。于是央温少爷带我去寻温大人,这便暗中上山搜寻。”

  姜晚池光听着都觉得难,那一路得有多少阻碍。他不说,不代表她不清楚。

  “幸得你发现,把我从鬼门关拉回来。不然,我只怕在此山长眠了。”

  韩延之没说的是,当他看到她满手是血握着剑的模样,他险些就要跪下去,呼吸都快停了。

  姜卫长叹一声,仍是后怕不已。韩延之是个有心的,他还有什么好不放心把晚池交给他?

  想到此,他利落地决定,“温大人,有件事请你作证。”

  这是最好的解决方式,也是保全大家的唯一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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