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_肆意少年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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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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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你查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书房里,秦川坐在办公椅上,陈枫侍立在一旁。

  “不知道哥问的是哪一件事?”陈枫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问,近来,秦川让他查的事实在是太多了。

  “我让你查了很多事吗?”秦川抬眼看着陈枫问。

  陈枫也看着秦川,自然不敢轻率回答,不过也暗自腹诽,没有十件也有五件了,虽然能大概猜到你问的是哪一件,但也总要先问清楚吧,不然说错了搞不好就是一顿骂。

  “我说最近是不是连你的胆子也大起来了?”秦川最近被那几个小的已经折腾得不耐烦,如果连自己一手□□出来的陈枫还敢现在跟他闹,那简直就是不想活了。

  “枫儿不敢。”陈枫在秦川面前还是比较乖顺的。

  “昨天晚上叫你查的事呢?”秦川这次直接开口问。

  “琴儿大概不是秋家的女儿。”陈枫说完一句话,不自觉地暗暗退后了半步。

  果然,秦川的眼神马上放到陈枫身上,用不认识陈枫一般的眼神看着他,这样的冰冷的眼神让陈枫的心一凉,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是一天的时间,实在是没办法查到那么多那么深的事情,况且还是二十多年前的事,而且都还是长辈的事,最严重的这些长辈还都不是一般的长辈。

  这时候的陈枫哪里敢解释什么,只是默默地跪下道:“枫儿知道哥最不喜欢大概,可能,一般这一类的词语,枫儿该死。”

  “大概不是秋家的女儿怎么说?”秦川冷着脸问,已经回过头不再看着陈枫。

  “秋夫人诞下琴儿的时候是在日本,十一月份,而秋伯父是在当年的三月到日本,四月和秋夫人结的婚,按道理说琴儿应该不是秋伯父的孩子。”陈枫只能挑重点而且简单的解释。

  “如果他们之前就认识呢?而且不可能三月认识四月就结婚吧。”秦川想了想问。

  “现在只知道秋夫人在之前和龙伯父龙伯母有过来往,至于认不认识秋伯父,尚且不明。”陈枫说得有点胆战心惊,毕竟从小到大,秦川让他做的事情,还真没几件是没完全甚至完美办好的。

  听到这里,秦川皱了皱眉,不禁开口再次问:“那秋伯母是不是和龙家有过什么恩怨?”

  “哥,上一辈的事情,现在查起来真的有点困难,哥何不——”陈枫抬起头看着秦川说,无奈话还没说完,马上被秦川冰冷的眼神扼杀掉,于是只能默默地低下头。

  “去拿藤条过来。”秦川撇了陈枫一眼,淡淡地说,大概是最近被几个小的气坏了也憋坏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让自己活动活动一下的。

  “哥。”陈枫抬头看着秦川,那叫一个委屈一个可怜啊,本来那些事情查不到也是情有可原的,真在这件事上做错了,最多也几句骂,怎么还拿上藤条了。

  秦川没说什么,只是起身站在原地等着陈枫的藤条。

  “哥,你就看在枫儿近来没犯什么错的份上饶了枫儿吧。”陈枫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拉了秦川的裤脚抖了抖求道,大概近来受到小烁和秋灵他们的感染,也想得到秦川的宠爱,以往,不懂求饶不会求饶,不过是没见到秦川饶过谁,宠过谁罢了,而今却不一样了。

  “连你也敢跟我这闹了?”秦川对陈枫可不像跟龙烁或秦琴那般,不由分说便是冷冷的目光加冷冷的眼神,斩钉截铁地道:“拿藤条去。”

  “是。”陈枫哪里敢再说什么,除了应是外也只能在心里暗自庆幸没被抓到训诫房罚。

  “哥。”拿过藤条,陈枫乖觉地跪到秦川面前递起。

  “枫儿知道错了,请哥责罚。”见秦川没说什么,陈枫只好跪得更直,把藤条举得更高。

  “哪里错了。”秦川淡淡地问。

  “枫儿办事不力。”陈枫诚恳地道,微微垂了头。

  “办事不力?你倒很会找借口。”秦川站在陈枫跟前,不动声色地说,似乎知道陈枫做了什么坏事被他知道了一般。

  陈枫愣了愣,举着藤条抬头看着秦川,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

  “别以为你在外面的事情我不知道,说,瞒了我多少事。”秦川抬脚就往陈枫跪在地上的膝盖踢,疼得陈枫直咬牙。

  “枫儿不敢。”陈枫嘴上说着,可是胆战心惊起来,从来就没瞒过秦川什么事情,这次帮着龙臻,可谓是撒下弥天大谎了。

  “不敢。”秦川一转身拿下陈枫手中的藤条一挥手就往陈枫的后背落,连着就是带着内劲的十下,陈枫薄薄的衬衫马上开裂了几条,鲜血晕染开。

  陈枫皱了眉,咬着嘴唇死命地跪稳忍着,疼得他眼眶里都憋出了泪水,大概真的是太久没挨打,都越来越不经打了。

  “你是嫌在这里打你轻了吧?”秦川看着陈枫那隐忍的模样更是生气,一脚就往他的伤口上踹,直接让陈枫趴到了地上。

  “哥,枫儿知道错了,知道错了。”陈枫来不及忍痛,连忙转身面对着秦川,大概是太过害怕,不自觉地全身发抖了起来,毕竟也算从来没有在秦川面前如此叛逆过。

  “谁给你胆子这么做的,说。”随着秦川的一声怒喝,尖锐的一下藤条再次从陈枫的后背划过,秦川是真的生气了。

  陈枫挨了狠狠的一下打,不是忍痛却反而在心里暗骂起龙臻来,失了一下神后匆忙回过来,跪在秦川跟前抬头无辜地看着他,见秦川还是冷着脸,孩子气地半咬嘴唇笑了一下,抬起手拉上秦川的衣角道:“这些日子,枫儿见哥宠着小烁,护着琴儿,宠着灵儿,甚至连俊犯了错都轻责了,枫儿在一旁看着,都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了。”

  秦川的心不知怎的突然疼了一下,看着跪在跟前的陈枫,居然是那么可爱,比任何一个人都惹人疼惜,龙烁比不上,龙俊比不上,甚至连秦琴都没有他的一半。可是虽然心中是这般想着,缓了一下,脸上依旧是一脸的黑线。

  而跪在地上的陈枫刚才可是清清楚楚地看到秦川流露出的动容,心暖了一下,拉着秦川衣角的手拽得更紧了,只是他还不知道,刚才的那一刻,他在秦川心底的位置,超过了任何一个人。

  “哥。”陈枫比任何时候都大胆地抬起头看着秦川叫。

  “需要我带你去训诫房吗?犯了这么大的错还指望我能饶过你?”秦川一如往日的冷峻。

  “是,枫儿不指望哥能饶过枫儿,只希望哥能轻责。”陈枫见秦川这般说,虽然还是要获责,却是一下欣喜了起来,第一次在秦川面前流露出小孩般可爱的模样。

  这倒让秦川也觉得新鲜,还从来不知道这个小子是如此地会说话,更没想到这个小子还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

  “褪裤,起身趴桌面上去。”秦川伸手拿下陈枫紧拉着自己衣角的手,用藤条挑起他的衬衫露出他身上的皮带说道,竟然这么想着也当一次小孩,那就用教小孩的方式教教你,省得你说我不疼你不宠你。

  “哥。”陈枫彻底惊慌,从来没有得到过的温柔对待让陈枫顿时不自在起来,窘迫得不知道如何是好,抬起头看着秦川,整个脸都红了起来,不禁暗骂该死,本就不该这般做,装什么无辜装什么委屈,让哥带到训诫房教训一顿还好过。

  秦川无视陈枫小孩样,既然想被轻责,就也该付出点代价,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道理我还是有教过你的。

  “还不做好,想让我从头教你规矩吗?”今天的秦川没有往日那么暴戾那么严厉,以前那些三秒钟内答话,命令下了一遍不再说第二遍的苛刻规矩也都不存在了一般。

  “哥。”陈枫是完完全全的有苦说不出有泪流不得啊,早知道早知道,多少个早知道都无法表明陈枫悔青了多少根肠子,他是想受宠是想享受一下哥哥的疼爱,但从来都没想过会是以这样一种方式来接受。

  “还磨蹭什么呢?”秦川拿着藤条轻敲着陈枫的手背,仅仅两下,力可一点都没省,两下在陈枫的手背上就留下了两条肿起的棱子。

  “是。”陈枫的心在滴血,脸苦得不能再苦,从来都不知道被宠着的滋味,这时候品尝到的,却是一种说不尽道不出的心酸,大概是真正的小孩才会觉得它好吃吧。

  陈枫俯身趴在桌面上,从为有过的待遇却带给他未有过的窘迫,虽然没有说是从心底抗拒,但是总觉得是一件十分别扭的事情。

  “一百藤条。”秦川的藤条放在陈枫裸露的皮肤上,虽然不是面对从未有过的狂风暴雨,陈枫却是不自觉地从心底涌出一阵战栗,不为那一百藤条,不为惧怕秦川,只是一种说不清的感受,大概是一个小孩犯了错在家长面前受罚的一种紧张,陈枫顿时就被这种感觉震撼了,这就是亲人间的感情吗?跟着秦川很久很久了,和龙俊在一起也很久很久了,虽然大家不说也都知道之间就是一家人一样,一种在内心的自然习惯,但是却从来没有涌出这样强烈的感情,亲人的感觉,这种感觉,让陈枫突然觉得很美很美,甚至一瞬间就迷恋上了,不舍得这一秒这一刻的流逝。

  “是。”陈枫激动地回答,放在桌面上的手都不自觉地颤抖了起来。

  秦川手中的藤条挥落,打在陈枫的身上,和以往一样,都是一下就一道血痕,一道血痕就一阵入心扉的疼痛。

  陈枫就只是趴在桌面上,还依旧沉浸在刚才的情感之中,那藤条给他带来的阵阵疼痛,能加深的,只是他对亲情的渴望,对秦川的感恩,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受罚,是如此美好的一件事。

  “几下了?”啪地一声,带着内劲的藤条在陈枫的大腿上割开一道血痕,疼得陈枫醒了过来,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梦,梦醒了,也就烟消云散了。

  “枫儿不知。”陈枫开口回答,发现自己竟哽咽了起来,眨了一下眼睛,一点晶莹的泪水从眼角被挤了出来,连陈枫自己都不禁错愕了一下。

  “还真是小孩子。”秦川听陈枫的声音不对,垂放下藤条伸手扶起陈枫脸,刚好看到那泪水沿着鼻头滑落,不禁感叹了一下。

  “哥,枫儿疼,哥不打枫儿了好吗?”陈枫从桌面上挣扎着起来,扶着秦川跪落到秦川跟前,靠到秦川的大腿上哽咽着说。

  秦川看到这样的陈枫,从心底腾升起的欣喜,淡淡地勾起嘴角笑了一下,比世间任何男子的微笑都要叫女子痴狂。

  秦川缓缓地把藤条放到桌面上,抬起手放到陈枫的头上安抚了他一下,其实,陈枫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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