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戒_肆意少年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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惩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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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不能不罚了啊。”龙烁可怜兮兮地看着秦川问,身后的伤最是在没好全的时候就又该受罚,龙烁是真真怕了,本来就是怕痛的一个人,如果是在家,龙烁都能委屈上几百个来回,可是在秦川这边,却是委屈不上来,一方面是没有委屈的理由,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秦川总是冷冷的,龙烁就是委屈也没人哄没人宠,自己一个人委屈给自己看又觉得无趣,也就收敛了起来。

  “能”秦川淡淡地回,收回自己抵在龙烁下颚上的手,随意收拾了自己桌面上的东西,因为是龙烁刚收拾过的,倒也十分整齐。

  龙烁哪里不明白秦川一个能字的意思,这些日子下来,龙烁多少也摸清楚了秦川的脾气,如果秦川没意思要罚人,断然是不会花时间跟自己这般磨蹭,一句话就能把自己打发了,如若是真的要罚人,自是会留着自己在身边教训。

  “秦大哥,小烁也没犯什么大错,秦大哥就饶过小烁这一次吧,小烁身上的伤还没全好呢。”龙烁越说越显可怜样,到了最后,甚至是抬起手拉上秦川的衣角,扯着秦川的衣服说,甚至扯得连秦川肩膀上的衣服都偏过一边。

  秦川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有点不自在,将近二十年没有人在自己面前这般撒娇取宠了,况且带着陈枫和龙俊,也是习惯了冷漠,这时候龙烁突然这般,倒是让秦川突然觉得有点不习惯,抬眼看过龙烁,拉着自己的衣角,跪着的姿势,可怜嘟嘟的模样,一个模糊的脸庞顿时在秦川脑海中闪现。

  “哥,哥就饶过琴儿这一次吧,琴儿前两天的伤还没全好呢。”秦琴拉着秦川身前的衣角,跪在秦川面前,抬头看着秦川,泪眼婆娑的。

  “没全好那是最好,打了一起养着,还便宜你了。”十岁的秦川已经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低头看着秦琴说道,但终究是怜惜他,亲手把他扶起,让他自己褪了裤后象征性地罚了一顿。

  龙烁看着近乎发呆的秦川,拽紧了秦川的衣角,也不敢在扯动,就只是静静地看着秦川,顿时,秦川回过神来,转眼看过地上的龙烁,让龙烁忙低垂下头。

  “没全好那是最好,打了一起养着,还便宜你了。”秦川冷冷地看着龙烁说道,俯身拉开最底下的抽屉,一边静放着戒尺,一边一条折了两折的藤条,龙烁的眼睛死死地盯在藤条上,就怕秦川拿了藤条教训他,尽管最希望的是秦川不拿出任何一样,但是龙烁清楚地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终究,秦川只是把戒尺从抽屉中拿了出来,而后自己起身,走到办公桌的前方等着龙烁,见龙烁磨蹭着跪在原地,戒尺一敲桌面喝道:“还不过来。”

  龙烁身体一抖,勉勉强强从地上爬了起来,带着一颗颤抖的心走到秦川跟前,可怜兮兮地看着秦川,就是迟迟不把裤子褪了,想是拖着就能躲过去一般。

  “要我等多久?”不过几秒钟,秦川已经冷下脸看着龙烁问。

  龙烁抿了抿嘴,尽管怕,还是抬起手,缓缓褪下宽松的运动裤,俯身趴到被自己收拾得整整齐齐的桌面上,都有点自己挖坑自己跳的感觉。

  龙烁的臀部上,正如他自己所说的,还没好全,横的斜的布满了红色的棱子,严重一点的地方还凝结出了淤血,青紫青紫的一片,而这样的伤,从龙烁来到秦川这边后就没全好过,身上总是大伤小伤不断,但尽管是如此,龙烁也是一点都没学乖,违了的规矩照样违,不注意的地方照样不注意,大概还是秦川教训得太轻了,而秦川,也没有一次比一次严厉,只是始终如一地惩戒龙烁,这也算是对龙烁极大的宽容了,同样的错误,陈枫和龙俊若是犯第二次,这两个人就该马上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了,哪有龙烁这般大的宽容。

  “现在都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了,你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秦川难得地在教训人的时候开口说话,但是挥起的戒尺往龙烁身上落却是一点都没有轻。

  “啊——”才一下,龙烁便很夸张地叫了起来,也是真的痛,即使是身上原来没有伤,挨着秦川的戒尺也能让人疼得想掉眼泪,就更别说龙烁还伤痕累累的臀部了。

  “闭嘴。”秦川怒斥,一声后紧接着便追打了十下,算是对龙烁这一声的惩戒,十下,结结实实地往龙烁身上落,把原来一些已经结了痂的伤口又打裂了开来,阵阵钻入肉中的疼痛。

  “给我禁声,八十下,敢哼一声加十下。”秦川无情地对龙烁宣判。

  一声闭,趴着的龙烁差点整个人软在桌面上,或者说已经整个人软在了桌面上,八十下,实在不敢想象八十下后自己还能不能站起来,而且还是最低数目,无上限要求,仅仅是想着,龙烁整颗心都颤抖了,额头上的冷汗簌簌而下,在心里求饶了几百遍,却堪堪不敢开口,多次求饶的经验告诉龙烁,每次求饶的结果便是翻倍,所以现在的龙烁是断断不敢求饶。

  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恐慌,龙烁压着声音应了一声是,而后便等着死刑的到来。

  秦川也不再多说什么,挥手便打,一根戒尺在他手中的威力堪比藤条,啪啪的声音降到最低,威力确实上升至极限,全都是带着内劲往龙烁的肉上拍。

  趴着的龙烁一边强忍着一边还要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声带,就怕不小心哼出一声,虽说有时候在秦川面前犯错不守规矩没太大的顾忌,但是一但到责罚的时候,龙烁就万万不敢违了秦川半点的规矩,毕竟藤条就在自己身后,打落在自己身上。

  八十下,龙烁是真的忍着不哼一声挨了整整八十下,自己一下一下地默数着,就是让自己心中有个低,有一点有个尽头的期盼,直到数完最后一下,龙烁整个人都脱力,趴在桌面上不敢也不能动半分,就怕轻轻一动,原本在体内汹涌的疼痛更加翻涌起来。

  虽说龙烁是忍了下来,可是整个小脸已经被汗水浸湿,上衣也沾了汗水紧贴在身上,实在疼得忍不住,又不敢哼声,也就无声地哭了起来,默默地流着泪水,看起来十分地悲凉,直到秦川停了手中的戒尺,龙烁脸上已经是汗水泪水分不清了,被水湿了睫毛随着断断续续的眨眼而一闪一闪的。

  “起来吧,还想在桌面上赖到什么时候。”过了一小会,秦川站在龙烁身边问,虽是这般说着,还是伸手把龙烁从桌面上扶了起来。

  龙烁哪里能站得稳,双腿早就不受自己的控制,趴在桌面上的时候还能勉强撑住,但是一站起身便完全站不住了,才被秦川放开,整个人马上瘫痪到地面上,砰地一下碰到身后的伤,让龙烁哇地一下从地上爬了起来,痛得直流眼泪,一副狼狈的样子。

  秦川看着地上的龙烁微微皱了眉,龙烁马上爬到秦川脚下拉上秦川的裤子哭着说:“烁儿痛死了痛死了,秦大哥让烁儿缓一下,烁儿痛死了。”

  龙烁整个梨花带雨的小脸,看起来十分地可怜,身体的力量除了压在膝盖上外全都靠到了秦川的腿上,颇有死赖着秦川的意味。

  “痛了就记住,以后少给我犯,再犯错,我还这样打你。”秦川看着龙烁,多少有些心软,但是习惯了冷漠的他依旧是冰冷的。

  龙烁听着秦川一句话,靠在秦川腿上的身躯明显颤抖了一下,也是真的怕了,被秦川打怕了,这些天下来,龙烁算是从小到大挨打挨得最频繁的一段时间,也算是把从小到大在龙俊那边欠下的帐全给打回来了。

  秦川感受到龙烁颤抖的身躯也怜惜了一下,再次勾起了秦川对秦琴的记忆,毕竟陈枫和龙俊两个人跟着秦川的时候,是连秦川的身边都不敢靠近半分,就更别说靠在秦川身上了,秦川自然没机会感受到小弟的恐惧感,而这时候这样的龙烁,确确实实让秦川心疼了起来。

  “起来吧,趴这样像什么样子。”秦川俯下身把龙烁扶起,一揽手把他抱了起来,虽然是心疼,到底还是有点无奈,毕竟还是从心底觉得不该这样宠着孩子的。

  龙烁甚是安心地靠到秦川怀里,偷偷笑了笑,但是因为拉扯到身上的伤,又是龇牙咧嘴了起来,从第一次被秦川抱着的时候,龙烁就有一种很安全很安全的感觉,更是无形中被秦川的气场所吸引,不自觉地臣服在他的脚下,而这种感觉,连龙烁自己也说不清楚。

  秦川抱着龙烁刚走到书房门口,便迎上了陈枫,陈枫手上一杯淡淡的清茶,每天这个时候,陈枫是按时给秦川送茶的,却是没想到会碰上这样一幕,但又是惊讶了起来,上次在训诫房门口碰到秦川抱着龙烁的时候,陈枫就已经倍感诧异了,但是那时候的龙烁几乎处于昏厥,抱着也还可以理解,但是这时候的龙烁,精神看起来还是很好的,也还不至于到真正走不动的时候,况且龙烁的房间离书房也不远,按着陈枫心目中的秦川,哪能有这么好的举动。

  “愣什么。”秦川看着陈枫训斥,一股冷气强烈震撼着怀中的龙烁,让被抱着的龙烁都觉得全身酥软。

  “哥。”陈枫反应过来,规规矩矩地躬身叫,丝毫没违了规矩。

  秦川看了看怀中的龙烁,手一放,让龙烁站到了一边,龙烁身上的伤口再次被拉扯到,也是真的疼,忙扶了门框站着,秦川看过他一眼,没说什么,再次把目光转到陈枫身上。

  陈枫却是还看着龙烁,若是自己,哪有这般好的待遇,被打得站不起身,唯一的可能便是再次挨打,打到站起来为止,别说扶墙,就是撑着地面站起来都不可,若是真的站不起来,就自己爬回房间,陈枫和龙俊倒是真的有一次是两个人爬着回房的。

  “你很有空?”秦川看着陈枫淡淡地问,深沉的声音击打在前面两个人的心上。

  “不是。”陈枫微欠身回,只是这个时间是给秦川送茶的时间,陈枫自然是不管有没有空都要过来,而且龙腾现在几乎是陈枫一个人在打理,自然是忙了。

  “不是还有时间和他贫。”秦川冷冷地,颇为责备的意思,自然是因为龙烁的事情迁怒到陈枫,但秦川也有秦川的道理,龙烁要花时间和陈枫闲聊,陈枫自然也是要花时间出来陪他。

  陈枫站得更加笔直,更加规矩,头也埋得更低了,不敢多说一句惹怒秦川。

  “回去,仔细着点。”秦川淡淡地说,并没有责罚陈枫的意思。

  “是。”陈枫深欠了一下身,可是应了一下后却没走,毕竟手中还拿着茶,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正当陈枫烦恼着的时候,秦川已经开口道:“茶不用了,以后这件事情给小烁做。”

  “是。”陈枫抿了下嘴,不自觉心痛了一下,但还是规矩地退下了。

  “记住了?”秦川见陈枫拿着茶离开,转过头看着还靠在门框的龙烁问。

  “哦。”龙烁却是有点委屈,又往自己身上堆事情了。

  “回房吧。”秦川示意龙烁。

  龙烁不动,依旧赖在门框上。

  “还不走?”秦川目光凛冽地看着龙烁。

  龙烁当然不怕,刚刚已经被秦川罚了,龙烁是吃定秦川不会再罚他,再次得瑟了起来。

  秦川倒也好气,拉上龙烁的手再次把龙烁抱了起来,龙烁靠在秦川怀里,再次偷笑,这次可是笑得甜而痞。

  “秦大哥,小烁来了这边之后还没回过家呢,明天放学后小烁可以回家一趟吗?”龙烁在心中挣扎了许久,终于鼓起勇气看着秦川问,期待着又害怕着秦川的回应。

  “嗯。”秦川没说什么,淡淡地应了一声,就这一声,可把小家伙乐了好几遍来回。

  过了一小会,龙烁再看着秦川,小心翼翼地说:“可以过一夜吗?”

  “自己把握。”秦川没多说什么,话里的意思,龙烁也是清楚,在秦川这边的功课才是龙烁真正要学的东西,就是回家,龙烁也不能落下一天的功课,如果自己觉得可以提前做好或者是补上,自然是可以回家过夜的。

  “谢谢秦大哥。”龙烁突然觉得这样的哥哥也是很通情达理的。

  秦川看了看怀里笑着的人,没说什么,抱着他转入房间,把他安置到床上,给他上起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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