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_不正经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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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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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凌道:“把行李放回我房间,去跟中介说,换个保姆。”

  语气还是温柔儒雅的,但徐红知道其实孙凌比孙言还不好说话,一旦开口就没得商量了,应道:“我知道了。”

  孙凌打开孙言的门:“怎么,还不准备起来?”

  孙言只套了个睡裤,眉头紧皱着,满脸严肃,一点不像在严海安面前那样轻浮。他面无表情地目视前方:“进门不知道敲门的吗?”

  孙凌弯着指节在门上装模作样地敲了敲,走进屋子带上了门:“我刚才遇到你朋友了。”

  本来懒散地躺在床上的孙言猛地看向他:“你和他说什么了?”

  “我能说什么?”孙凌姿态优雅地在床边坐下,“跟他说这可真稀奇啊,我弟弟第一次把人往家里带吗?”

  就在这别墅对面的那栋也被孙凌买了,就是孙凌专门拿给孙言可劲儿造的,带人去开轰趴还是回去滚床单,干什么都可以。孙凌想的是反正管不住,放在眼皮子底下还能放心点。

  好多孙言的狐朋狗友都以为他家就住那儿。

  但只有这一栋,才是他们的家。

  看着孙言挤出褶子的眉间,孙凌没好气地道:“行了,我能说什么,我连认都不认识,这哪里来的?”

  他动了动鼻子,受不了似的:“你就不能开开窗户散个味儿。”

  孙言仰起头,盯着天花板:“老子早晚搬出去。”

  这话也不知是说第几次了,孙凌追着孙言说教时说过,两兄弟吵得要动手时说过,但孙言到底是没搬出去。

  这世界上,只有他们两个相依为命了。

  孙凌看孙言又是那副死狗样,主动问道:“你上次不是买了好多画吗?是那个画画的吗?我记得你上次找了个画画的。”

  说完他在屋里打量了一圈:“你宝贝的那副画呢?放哪儿了?收起来了?”

  孙言烦躁道:“你烦不烦啊。”

  孙凌闭上嘴,良久,疲惫地叹了口气:“孙言,我老早就跟你说了,别管找男找女,不要有负担,只要你喜欢,哥什么都扛得住,你找个人定下来吧?”

  孙言眼睛里闪过一丝痛苦,嘴角却桀骜地牵了起来,没有说话,似是对这个话题不屑一顾。

  他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这么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也不知要持续多久。

  孙凌心里难受,又说不出什么来。和普通人家一样,家里有两个,总会有这样那样的摩擦,兄弟一起长大,什么都要争,争得有人赌气去了大洋彼岸。他以为他和孙言就会这样互相嫌弃地长大,等到他俩足够成熟了,再兄弟一起使力,把家业继续做大,让老爹老妈光荣退休,该打麻将打麻将,该去旅游去旅游。

  那一年春节,所有的事情都被改变了。

  孙凌都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变故如暴风一样袭击了他们,使人精疲力竭,应接不暇。他们兄弟终于能一起使力了,可有些东西已被永远改变。孙凌得自己爬出来,还得把孙言拖出来。

  对孙言,他劝也劝过,骂也骂过,就算把人捆着拖去看心理医生,这家伙能把人家勾上床,要么就是把人家诊所砸个稀巴烂。

  你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然而他能怎么办呢?这是他硕果仅存的血脉亲人,他只能尽力看着,等着,塞各种事给孙言做着,期望这一场漫长的阵痛终有一天能过去。

  孙凌打起精神来调笑:“我看刚才那个就盘正条顺的,叫什么名字?”

  一说到严海安,孙言就有点烦烦的,这种毛躁在昨天之前还不太明显,只是一种心痒痒的感觉,平时其实是想不起的,但一旦想起,就总是忍不住做点什么才行。

  闹到现在这样他都不知道该把严海安放在哪个位置了。毫无疑问,他对严海安是有兴趣的,这个兴趣从里到外,不然他也不会手贱地一次又一次地去撩了。

  忍不住,又不能继续深入,所以算来算去还是炮友最合算,该做的不会少做,不该有的不会多有。

  他道:“关你什么事。”

  “行吧,反正你自己看着办,”孙凌撑着膝盖站起来,“快下来吃饭了,劳动了一晚上你不饿啊?”

  孙言不耐烦地道:“知道了知道了,要外面的人知道你这么唠叨肯定眼镜都要跌碎了。”

  “外面的人怎么样与我何干?”孙凌手放在门把上,看着随便抓着个短袖往身上套的弟弟,还是忍不住道,“孙言,其实有亲密的人不是那么恐怖的事情。”

  孙言穿衣服的动作一滞,随即若无其事地套上衣服,走过孙凌身边时低声道:“我有你就已经很够了,不要再多了。”

  不要再多了,每多一个就是一个巨大的负担。

  他负担不了。

  第19章呵呵

  许久没有收到花的前台小妹今天终于又签收了一束,依然是那个知名的品牌,好大一捧小雏菊,收件人是合意画室,但这次附上了小卡片,上书四个字:注意保养。

  没头没脑的,不知是几个意思。

  小妹搞不懂,跺在前台上,等严海安来时跟他报告了一声。

  她十分清楚地看到冷静温和的老板狐疑地看了看花束,待看清楚卡片上的字后,眉头啪地一声撞在一起,真的是可以夹得死一只苍蝇。

  小妹还没见过严海安黑过脸,有点被吓到,战战兢兢地问:“老、老板?怎么了?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可能是说这花需要注意保养吧。”严海安的括约肌那天摩擦过头,这几天都有种挥之不去的灼痛感。他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想象出孙言站在自己面前亲口说出这四个字的贱样,怎么会有这么贱的人呢?怎么会有这么贱的人呢??

  他说没什么,但散发出来的气息说得可不是这么一回事,小妹不知其中有什么纠葛,但本能地还是要选择站在自己老板这一边:“老板,是不是把这花给处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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