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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血、肉和骨头

  血、肉和骨头

  (——你踩在汤姆.里德尔的尸骨之上呢,我亲爱的。)

  我跨过芙蓉的尸体,朝着树篱尽头走去。我的步伐轻而稳,丝毫没有受到刚刚死亡事件的影响。拐过树篱,展现在我眼前的是一个十字路口。在黑漆漆的高墙之后,有什么在闪烁着微光,像是一片明灭的星辰。

  到了,我最后的目的地。

  我站在十字路口中央。身后是我的来路,那里躺着芙蓉的尸体,左手那一条是我的去处,我能感应到手心里那半段魔杖轻颤的召唤;右手边那条路上,远远能看到三强争霸赛的奖杯在高台上闪烁荧光,而对面那条路——哈利喘着粗气的脚步声从黑暗中传来,再过不到一分钟,他将来到这个十字路口,然后朝着他的目标而去。

  命运在此处像两条直线般交汇为一个点,然后向着不同的方向背道而驰。

  在哈利抵达这里之前,我迈步走向了我的方向。

  路的尽头是一汪清泉,水底的细沙和鹅卵石闪烁着微光,把水面也衬得一片光影细碎。水面不大,伸长胳膊就能触到正中心,而在水面中心,一架金色的天平静静放置在那里。那只天平很精巧华丽,纯金质地的支架上雕着镂空的符咒和藤蔓花纹,金线垂挂着两只同样雕花的纯金托盘。天平左边的那个托盘沉浸在水面之下,似乎是被放在托盘里的什么沉重的物品压低了。

  我俯身去看,在那一片波光下,那纯白色的,纤长的,月光一样的东西,不正是——不正是我在找的阿布拉克萨斯的魔杖吗?

  我伸手就去抓——可我的指尖遇到了一股无形的阻力,我的手无法接近水面。不管我的手怎么使劲往下伸,手指碰到的似乎都是坚硬无比、牢不可摧的空气,丝毫触不到水面。

  【怎么办啊,】我盯着天平喃喃,【如果里德尔在就好了,他一定知道——对了!】我一拍脑袋。【我想起来了!】

  天平!里德尔给我讲过这个故事!

  这还要追溯到很久以前。那时候他刚刚得知我的真身,正打算给我的蛇形起个名字。

  【为什么不能用我本来的名字呢?】我这么问。

  而他回答,“因为我需要你以不同的身份陪在我身边。”

  于是我自然而然接受了这个说法。他沉思了几秒,就伸手摸了摸我鳞片冰冷的蛇吻,说,【Nagini。】

  这就是我的蛇形名字的由来。里德尔告诉我,在印度神话中,纳吉尼是蛇族女神.的.名.字,有掌握生死和灵魂的能力。而作为附属故事,他还顺便给我讲了讲其他异域神话,其中就有阿努比斯的故事。

  阿努比斯,是埃及神话中的亡灵的引导者和守护者,主要是负责审判之秤的称量工作。他在秤的一边放置玛特(秩序之女神)的羽毛,另一边放置死者的心脏,如果心脏与羽毛重量相当的话,那么这个人就可以升上天堂;如果心脏比羽毛重的话,这个人就有罪,会坠入地狱。

  而此刻这架天平,让我瞬间想起了这个神话故事。

  我伸手去按那架天平的另一边托盘,果然,我的指尖触到了托盘那冰凉的金属质感。我微微用力往下压,试图让另一边的托盘浮出水面,可指下的托盘纹丝不动,就好像我压在上面的力道轻如牛毛。我继续用力,可是直到我指尖泛白,托盘都保持着一高一低的角度,纹丝不动。

  我悻悻收回手,又试了试消失咒、飞来咒、转换咒等等魔咒,可天平依旧该死的纹丝不动。

  那段纯白色魔杖依旧在水面之下微微泛着光,像是一段遗漏人间的纯净月光。

  我焦急的来回踱步,思考着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突然,我想到了故事里的关键——天平需要平衡,是不是只要在另一边放上足够重量的东西,就可以使它平衡?而这个重量,显然并不只是字面意思。

  我回过头,看向来路,那里,躺着芙蓉的尸体。

  抽取灵魂的过程无须赘述,这个咒语也是里德尔教我的。

  我捧着芙蓉的灵魂再次朝着泉眼跑去。经过那个十字路口的时候,我转头看了一眼,三强争霸赛的奖杯已经不见了,想必是哈利已经拿到了奖杯——或者说,里德尔的计划已经开始了吧。

  脚下步伐未停,我继续朝着那架天平跑去。手中的灵魂像是一朵纯白色的火焰,白色柳絮状的雾气在火焰里流转缠绕,轻盈而美丽。

  原来无论是什么血统,什么身份,死后的灵魂都是这么的美啊。

  到了水边,我跪在地上,将那缕灵魂小心翼翼倾倒在天平露出水面的那只托盘上。不过一瞬间,火焰状的灵魂开始扭曲翻滚,最后变幻成了一片白色羽毛。

  玛特女神的羽毛。

  天平开始倾斜,羽毛看似轻巧的重量坠着托盘往下沉,另一边的托盘伴随着哗啦啦的出水声浮出水面。清澈的泉水从托盘镂空花纹的缝隙里淅沥沥往下漏,最后,那半段魔杖干干净净的躺在了托盘正中间。

  我屏住了呼吸,伸手去拿。突然颈边一凉,是凯撒沿着我的胳膊爬上了我的肩膀。【你到是先检查一下呀!】它嘶嘶叫着说,【如果上面有毒呢!】

  我这才从成功的喜悦里回过神来,一边懊恼着自己的粗心大意,一边用魔咒检查了一遍。【安全的。】我嘟囔,【拿到后我就想办法把两段拼起来,这样——】

  我的手指摸上了那半段魔杖。

  顿时,仿佛有无形的力量扯着我旋转了起来。我的双腿离开了地面,手中的半段魔杖拖着我在呼啸的风声和旋转的色彩中间向前飞去,我能感觉到凯撒在我颈边惊恐的吐着信子,却做不出任何反应。

  ——那是个门钥匙!

  几乎一瞬间,我的双脚撞到了地面。动物本能里的敏捷瞬间发挥作用,我单膝弯曲半跪减缓了落势,稳住身形。那半段魔杖依旧牢牢地被我抓在手里,我连忙把它塞进校裙内袋,和另外半段魔杖放在一起。

  【我们在哪儿?】凯撒懵了,竖起颈部吐着信子。我也懵了,比了个嘘的手势,抽出自己的魔杖握在手里,警惕打量着四周。

  这儿已经完全出了霍格沃茨的地界,我被门钥匙带着飞了好几英里——也许有好几百英里,因为连城堡周围的环山都不见了。我站在一片黑暗的杂草丛生的墓地上。我的右边是漆黑树影中的一所小教堂,左边是一座山冈,山坡上有一所精致的老房子。在我的身后,无数墓碑静默肃立,而离我最近的那座墓碑前,矗立着一座两米多高的死神石雕,巨大的石雕羽翼垂在雕像两边,黑曜石的材质在暗沉光线下仿佛融入了沉沉夜色。

  ……越看越眼熟。

  等等,这不是……

  【有人来了。】凯撒突然说。

  不用它提醒,来人的脚步声也传进了我的耳朵。

  一个黑漆漆的人影在坟墓之间一步步朝我走来,身材矮小,穿一件带兜帽的斗篷,遮着面孔。他在一块高耸的大理石墓碑前站住,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我微微后蹲,是一个扑击和逃离皆可的姿势;野兽的直觉尖叫着让我逃离,然而我的脚仿佛生了根一样稳稳站在原地,因为我认出了这是哪里——小汉格顿。

  远远的头顶上方,有人吹了个响亮而俏皮的口哨,接着那个矮个子一声尖厉的高喊穿破夜空。

  “——阿瓦达索命!”

  那一瞬间我全身血液逆流,耳膜里嗡嗡作响,心跳一瞬间拉到了最高值!我的魔杖下划,无声的幻影移形咒瞬间成型,魔力席卷而过,却遇到了什么坚实的阻碍——这里有反幻影移形阵!

  无法逃离的死咒几乎是一瞬间就掠到了我的眼前,我呆呆看着那片强烈的绿光,心里什么都来不及感受——然后一道红光突然从我的肩头跃出,和绿光撞在了一起!

  那是凯撒身上血红色的鳞片反射出的光!

  我听见什么东西在我身边簌簌滑落,像是一段柔软的绳索无力垂落在地面上。我慢慢低头去看,那是凯撒。它血红色的鳞片依旧艳丽,长长的蛇身扭曲盘绕在我的脚边,黑色的温润瞳孔慢慢扩散成一个空洞死寂的圆。

  世界安静了,也许是一秒钟,也许是很久。

  我胃里一阵剧痛翻涌,目光所及之处一瞬间充满了渗人的血色,鼻翼喉间皆是腥甜血气翻滚。我想失控的尖叫,又颤栗着压制住了喉间的呻.吟;我想伸手去摸凯撒的脑袋,却迟疑恐惧着不肯弯腰。

  胃里的剧痛越来越剧烈,我的思维甚至都被拉扯着恍惚。突然,我的胸口刺入一阵冰凉,我被这森冷的力道带着踉跄退开了几步,狠狠撞在了身后的死神石雕上!

  很疼。最开始几秒钟,我甚至痛到短暂的昏厥过去了几秒钟。

  昏厥也没有让我好过多少,所有的意识都退潮般撤离大脑,独独留下尖锐刺骨的疼痛更加清晰。心脏每一次跳动,胸腔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血肉里无数游走的尖锐倒刺的抽.插,让人痛的发狂。剧烈痛楚之下,仿佛能真真切切感受到心脏上有无数血肉模糊的洞,汩汩流着艳色的血。

  在那最初几秒生不如死的剧痛过后,我才慢慢恢复意识,看清了我现在的处境。

  那是一把剑,刺穿了我的胸口,将我生生钉在了身后的死神石雕之上!

  那剑柄之上,血红色的宝石在夜色中如同充血的瞳孔,雪亮的刃被汩汩喷涌出的鲜血染得淋漓,直没到剑柄;剑锋的位置很巧妙,没有穿过我的心脏一击致命,却正正卡在我的肋骨之间,将每一次呼吸都拉扯出钻心剜骨般的痛。

  太痛了,痛到我不停的发抖,冷汗和生理性泪水沿着脸颊慢慢滑落,滴在血淋淋的前襟上。我伸手摸索着剑柄,试图把它拔.出.来,举起的手却一次次抽搐着无力滑落。

  这种痛不只是因为利剑刺破血肉,更像是从胸腔和骨髓内部钻出的剧痛,像是一把尖锐的锯子,拉扯着我的骨骼经络,每一个关节,每一根血管,都在尖叫着痛楚。我的大脑还没能想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只能在一片恍惚的血色视野中喘息着——然而每一次呼吸都像是一场无尽的折磨,我甚至能想象出墓地阴冷的空气进入我的肺部,划过血肉中的剑刃时发出的刺啦声。

  黏腻冰冷的鲜红色血液不停沿着剑锋和剑柄滚落,在我脚下积出一个小小的血潭。

  有人朝我走来,步伐轻快,柔软的袍角在空气中划出一道曲线。

  “欢迎我们的贵客——霍格沃茨的勇士小姐——”

  一个欢快圆滑的声音在我面前响起,带着十二分的夸张戏剧性。那个声音柔滑的就像是水蛭,带着跗骨之蛆般的恶意。

  我颤抖着抬起眼,看着面前的人。

  视线的一片血色之中,灰色头发、山羊胡子的卡卡洛夫,手里捏着我月白色的魔杖,正笑眯眯看着我。

  “啊~~怎么会是伊戈尔.卡卡洛夫呢,他明明是一个又无能又胆小如鼠的叛徒呀?”

  卡卡洛夫刻意甜腻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像是黏糊糊的水蛭般舔过我的神经。他那张充满了高昂兴致的脸凑在我前面,压抑着疯狂的圆滑声音几乎像一把匕首扎进了我的大脑。

  “啊~墙头草卡卡洛夫又胆小,又无能——”他拖长了声音,然后话音刚落,猛地拔高嗓门,尖声怪气的冲我喊起来,“可是他活了下来,逃过了牢狱之灾和追杀,还成为了一所黑魔法学校的校长!”说到最后,他几乎尖叫起来,锐利嗓音一下下刮着我的耳膜。

  我的脑海里转了无数个念头,却一个都抓不住。我尽量放缓自己的呼吸,最后几乎完全屏住了呼吸;我不敢吸气和呼气,每一次冰冷的空气穿过受伤的肺部,都像是一场酷刑。

  卡卡洛夫继续嘿嘿笑着,说了下去,“是呀,卡卡洛夫……怎么在这里呢?他为什么在这里呢?又是怎么轻而易举捉住了我们的勇士小姐呢?”他凑到我身边,伸出一只食指,将落未落悬在了剑柄上方,作势要按下去,“你那可爱的小脑袋都快要想破了吧?”

  我抬起眼睫,冷冷看了他一眼——然而下一刻,他就像是被我这一眼激怒了似的,尖声怒骂起来。“就是这个表情!一脸无所谓,一脸冷漠,真是——真是让人火冒三丈!”

  我用极轻极低的气音说了一句什么。我的声音太小了,卡卡洛夫没有听清,恼火的问,“你说什么?大点声!”

  我尽量克制着胸腔的震动避免剑刃在我的血肉里移动,低声回答,“大声?我可……是个哑巴啊。”

  这是这么久以来,我第一次开口说人语。

  卡卡洛夫却没有一丝一毫惊讶的神色,而是大笑起来,“哑巴?得了吧,我们之间就不要彼此伪装了!我亲爱的棘霓小姐。”他把我的魔杖抛起又接住,神色愉悦,“你看,你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乖孩子、好学生,而有着强大神秘的力量;我也不是唯唯诺诺的前食死徒,而是德姆斯特朗的校长——我们站在一个很公平的起点啊。”

  我勾着嘴角回他一个冷笑。

  “你笑什么?”他尖声问。

  我懒得回答他,继续歪着头冷笑。

  “我有那么好笑吗?”他上前一步,掐住了我的脖子。我胸口的剑刃因为他的力道而滑动了一个角度,我瞬间疼出一头冷汗,全身发起抖来。

  稳住呼吸,我努力克制着因为疼痛导致的颤抖,轻声回答,“如果你足够有能力,你就应该坚信我是在自嘲,而不是在笑话你。”

  卡卡洛夫脸色一时间青白交替,他阴冷的瞪了我几秒钟,突然扬手给了我狠狠一巴掌。

  “死到临头还这么高兴,”他朝地下吐了一口吐沫,“等会儿看你笑不笑的出来!”

  一直以来巫师都是用咒语攻击,从来没人直接物理攻击过我——尤其还是这么具有侮辱性的耳光。

  “卡卡洛夫,”我平静的说,呼吸丝毫没有起伏,“你要保证我死的干净利落,不然我绝对会从地狱里爬回来杀了你。”

  他一脸惊恐的神色,“哦哦哦——我好害怕——你要召唤你的主子吗?”然后他脸色一变,一副洋洋自得的样子,“恐怕你的主子不会来救你了,他可是忙着对付那个小崽子波特呢——”

  他猖狂大笑起来。

  “什么意思?”我盯住了他。而他却得意的吐着舌头,朝后退去。

  我把视线焦距随着他的脚步拉远,终于看清最开始那个矮个子斗篷男人是谁。

  彼得.佩德鲁!

  电光火石之间,一切突然在我的脑海里串联了起来——所有的、从那场暗杀开始的一切!

  卡卡洛夫再次凑了上来,神色戏谑,“看这个表情,你想明白了?”

  “呵,”我低笑了一声,“我真蠢——我早该明白的。”

  彼得被我和里德尔追杀,又被魔法部和凤凰社通缉,在这种双重杀机之下,无路可走的他居然用不知道何种途径,搭上了卡卡洛夫这条大船乞求庇护。

  所以在那次魁地奇国际赛中,我看到的那个身影真的是他。

  所以,那场暗杀的幕后主使,正站在我面前。

  我早该想到的,暗杀后在天空上闪烁升起的,是只有食死徒才会黑魔标记咒语;我早该想到是谁导演了那场暗杀,最初的时候却把它怪罪在里德尔的头上;我早该想到卡卡洛夫能当上以黑魔法著称的德姆斯特朗的校长,肯定有着强大的实力和狡猾的本性——而我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忽略了这些问题。

  可我不明白,这又是为什么呢?如果是卡卡洛夫给我寄了阿布的半段魔杖,他是从哪里得到它的?卡卡洛夫为什么要把我带来这里,还想杀掉我?是为了报复Voldemort曾经的惩罚吗?是为了让德姆斯特朗在三强争霸赛中取胜吗?可是奖杯都已经被哈利——

  “是你!”我突然厉声开口,“是你的人杀了芙蓉.德拉库尔!”

  又是一个被我忽略的关键!

  在芙蓉临死前,她喊的是“你为什么一直追着我”,而不是“你到底是谁”,说明杀了她的人,是理所当然出现在迷宫里的!而理所当然出现在迷宫里的,只有四位勇士,除了当时藏在暗处的我,和半路上的哈利,那就只有——

  “格兰芬多加十分!”卡卡洛夫怪叫起来,“再想想,还有什么附加题,或许我还能给你的学院加上十分。”

  我紧紧咬住了牙关,抵御着腹腔里又一阵袭来的剧痛。我的胃部一阵抽搐,像是有无数烧红的刀片在腹腔里游走。我全身的灵力朝着胸口涌去,修复治愈着伤口,却渐渐力不从心;我的内脏一定是出血或者破裂了,因为我能感觉到全身器官都开始出现不同程度的衰竭。

  看着我面无表情的隐忍神色,卡卡洛夫的眉毛夸张的扬了起来,“好好回忆一下,我亲爱的勇士小姐。赫敏.格兰杰递给你的南瓜汁,好喝吗?”

  我蓦然抬起了头,咬牙切齿瞪着他,瞳孔控制不住收缩成一条线。“我不信!”

  “感人的友谊。”卡卡洛夫嘻嘻笑起来,“那群小姑娘,围着威克多要签名,要照片,真是愚蠢——像一群没有脑子的鼻涕虫——摇摇晃晃的毕普斯地精——”他的语气一转,露出无限遗憾,“简直太好下手了。一场舞会,一个夺魂咒,一瓶特制毒.药,再加上一个小小的甜美诱饵,就让你像一条死狗一样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低笑了一声,血液止不住的从我嘴角滴滴答答流了下来。“如果不是你下毒,只凭一把剑……你不可能伤得了我。”顿了顿,我低头看了一眼胸口露在外面的红宝石剑柄,加上一句,“你居然找到了格兰芬多之剑……我应该……觉得荣幸吗?”

  “当然,”卡卡洛夫夸张的嗅了嗅我身上的血腥气息,沉醉般的握住了自己的手放在胸前,“你能和那条大家伙蛇怪享受一个待遇,你应该跪下来感谢我……我亲爱的……纳吉尼小姐?”

  我全身都仿佛被浸入了冰窖。

  他……知道了?他知道了?!

  不。不可能!!格林德沃不是说卡卡洛夫曾经的记忆都被消除了吗?格林德沃没有理由骗我!除非……

  “一个出色的黑巫师要学会看管好自己的脑子。”卡卡洛夫嘻嘻笑起来,嘴边的小胡子一动一动翘着,“的确,我抵御不了德国黑魔王的摄神取念和一忘皆空,可是呀,我难道不会随时备份自己的记忆吗?在我发现我的记忆出现空白后,我难道不会去查看我存储在某处的记忆吗?——你们都是这么愚蠢吗?啊?!”

  ……疏忽了。不只是我当时在他面前化成蛇形的疏忽,还有格林德沃居然遗漏了卡卡洛夫有备留记忆的可能性。

  不得不说,卡卡洛夫真的是,太狡猾,太精明了。

  我真的不该小看他的。虽然他看起来胆怯又畏缩,可那却只是他的习惯性伪装;他能从差点入狱的食死徒身份脱罪,又经过磨练成为德姆斯特朗的校长,他的能力——不只是出色的黑魔法,更有性格的狡猾和精明——足够让他在各方势力中生存下来,保留并扩充实力。

  “真是的,”卡卡洛夫像是失去了兴趣,语气不耐烦起来,“霍格沃茨没有教过你管好自己的脑子吗?那就让我来教教你好了……”

  他伸出手,捏着我的下颚强迫我抬起了头;我对上他冷冰冰的眼睛,心里的厌恶几乎要溢出来。

  “卡卡洛夫,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想必也知道我跟随的是谁。”我冷冷说,“还是你觉得,Voldemort亲手教出来的人,抵御不了你的摄神取念咒?”

  “Voldemort?”他却突然张狂大笑起来,“——现在呀,你就踩在汤姆.里德尔的尸骨之上呢!”

  ——不!他知道了!他知道里德尔的真正血统了!

  我目眦欲裂,几乎克制不住声音里的颤抖,“你什么意思?”

  卡卡洛夫却不急着回答我,而是高声数了起来,“三——二——一!”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远处教堂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敲响了。几乎同时,比之前任何痛楚都剧烈的剧痛瞬间席卷了我的全身!

  “好好感受吧,我亲爱的纳吉尼小姐。”一片剧痛的恍惚中,我听见卡卡洛夫在我耳边轻声说,“我为你特意制作的——凤凰血南瓜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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