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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离间

  离间

  (——那就是一群恶毒的豺狼,而他既是罪恶的创造者,也是束缚利齿的锁链。)

  晚宴后第二天,风平浪静。里德尔甚至还转交给我一大堆礼物,来自于那些纯血家族的太太小姐们。

  似乎每个人都顺理成章接受了我——黑魔王夫人——的存在。那些礼物精致又昂贵,十足的诚心实意,连一点恶咒和诅咒都没有。

  格林德沃听了我的疑惑后直冷笑,“把附有恶咒的礼物交到Voldemort手里?真会有人这么想不开吗?”

  “虽然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叹气,“可是对我来说,解开咒语小菜一碟,和那些女人争风吃醋才叫可怕。我宁可和她们打一架,而不是在语言上勾心斗角——这一点上我比较欣赏贝拉特里克斯,她一句都没有骂我,只是想把酒杯和钻心咒砸在我头上——虽然被她的丈夫阻止了。”

  格林德沃不以为意,“除了这个特例,不会有人敢当面给你难堪吧?食死徒的接受能力好像都挺高,这么快就接受了‘黑王后’这个设定,也没人再来找我的事儿了。”

  “不接受能怎么办啊?Voldemort那叫做宣布既定事实,不叫做商量是否可行。”我冷笑一声,“上一个找茬的蠢货此刻正长眠在蓝楼的泥土之下呢,”说着我还抽空看了一眼花园方向,“……啧,坟头草都开花了。”

  “这样没问题吗?”格林德沃说,“从小处看大处,那家伙太过独断,没人敢指出他的错误,也没人敢提出建议和意见。”

  “格林先生,你在说什么傻话,”我打趣,“你当初难道把圣徒当成平等的朋友吗?他有足够的领导能力,也有头脑和计划;他那群疯狗手下,如果真的放开拘束,恐怕那才叫灾难。更何况,还有我和卢修斯能提醒他呢。”

  “也是,我当初对圣徒和麻瓜军队也挺独断的。”格林德沃揉揉脸,“这么说来,那小子比我幸运,能遇到你这么个‘同类’,又能帮他作恶多端,还能提醒他别太作死。”

  我抿嘴一笑没有否认。

  虽然格林德沃的话不太好听,不过他也是最接近真相的一个。

  从那以后不断有大家族的太太小姐对我示好,搞得我不胜其烦,只想把里德尔推出去替我挡着。在许多拜访贴和邀请函中,有一张引起了我的注意,是来自格林格拉斯家的小女儿,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的,她以个人名义邀请我去庄园参加茶会。

  对于这位勉强算是熟人的小姑娘,我不好拒绝,于是应下了这张邀请函,并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周末午后,准时抵达了格林格拉斯庄园。

  看得出来,我的身份容貌的改变使阿斯托利亚十分不习惯。当初孤苦伶仃的麻种格兰芬多,如今成了她要恭恭敬敬称一句夫人的“黑王后”,这种落差实在是对比明显。

  我们闲聊半天,她的话题兜兜转转,不知怎么牵扯到了马尔福家上。阿斯托利亚垂着眼睫,似是不经意问我,“您觉得德拉科的家世,有哪家贵族小姐才配得上呢?”

  我淡淡一笑,也没拆穿小女生的心思,“马尔福家在巫师界无论是配谁都是绰绰有余,只看德拉科自己的意愿了。”

  “那——”阿斯托利亚声音突然高了起来,“据说,卢修斯.马尔福先生很有可能会接替福吉成为下一任魔法部部长,我认为在这种情况下,也许马尔福家会选择对他们政路更有襄助的联姻……您觉得呢,夫人?”

  “比如?”我端起茶杯,把问题反抛回去。

  阿斯托利亚咬着嘴唇,犹豫几秒,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在黑暗君主的追随者中,帕金森家是世人皆知其名声的黑巫师,诺特家的小女儿是来路不明的私生女,其他几家有同龄女孩的纯血家族都不及这两家……实在是难以……”

  “这不是还有个格林格拉斯家么?”我放下茶杯,似笑非笑。

  阿斯托利亚眼睛突然亮了,“夫人……您……您也这么想吗?您能否看在我们过去的情分上,向黑暗勋爵大人稍加劝言,能把格林格拉斯家……再往上……如果能和马尔福家……?”

  我捻着一缕垂下来的发丝并不搭话。

  “夫人,”阿斯托利亚略有不安,“请原谅我的唐突……请看在过去的情分上……”

  “你也知道那只是过去的情分啊,”我笑起来,“可我和德拉科,却是自始至终都关系甚好啊。”

  阿斯托利亚脸色一白,手指痉挛着在裙摆上握紧。

  “我若只是迪斯洛安夫人,或许我会为了让马尔福家有个更好的名声,而劝黑魔王让马尔福家和格林格拉斯家联姻——毕竟你的家世的确出众,你的父亲就要成为魔法部副部长了吧?”我摆弄着手边垂落的沙发流苏,微微抬眼去看她,“可是我也是棘霓啊……这几年来德拉科和谁走得近,心里偏向谁,相信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我那么喜欢他,怎么会不顾他的意愿,替他做出他并不想要的决定?”

  “夫人……我只是……”格林格拉斯眼眶里盈满了泪。

  “更何况,说起适龄,似乎你的姐姐达芙妮才是和德拉科同岁吧?”

  “她不会……我……”

  我站起来,抚平袖边蕾丝褶皱,没回头朝外走去。

  格林格拉斯太太站在大厅门口,恭恭敬敬送我离开,只字不提自己女儿的那一点小心思。

  我也便装作无事发生。反正这种事,卢修斯没道理处理不好的。

  不久后蓝楼又有一次食死徒会议,来的大部分是非大家族的游散食死徒,几乎个个都是它国通缉榜上的亡命之徒。

  里德尔全程保持着冷酷决断的强悍气场,我也以蛇形陪伴着他,雪亮毒牙震慑着长桌上一双双暗藏心机的眼睛。

  会议结束后,众人安静起身,依次行礼退出蓝楼穹殿,我也蜿蜒跟随出去,打算在花园里晒一会儿太阳。刚钻过风信子花篱,就看见前面两个还未离开结界的食死徒在鬼鬼祟祟说着什么。

  漆黑的鳞片无声滑过草地,我慢慢从花篱下探出脑袋。

  那个高个子食死徒左右看了看没人,就凑过去低声对蓝眼睛食死徒说,“……这么一说,那一位不是最喜欢那条毒蛇了么,经常带着不离左右。你说,如果蛇咬死了那个女人,或者那个女人发怒宰了那条蛇……不管哪一种,她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你为了哈佳尼特那女人还真是费尽心思,”蓝眼睛嘿嘿笑,“你不是和她有一腿吗,难不成还能哄她把女儿嫁给你?”

  “有什么不行的?”高个子猥琐笑起来,“我敢保证她的情人里打这个主意的不止我一个。”

  蓝眼睛正想附和,突然看到了盘绕在花篱下的我。他吓了一跳,拉着高个子指过来,“蛇!那蛇就在那儿!它都听到了!”

  “别那么胆小,”高个子嗤笑起来,“那就是只不通人性、蠢笨凶残的怪兽,只听得懂它主子的命令——咱们说什么它都听不懂的。”

  是吗你们这两个愚蠢的人类!我心里已经掏出我的记仇小本本开始记了!

  然而表面我依旧懒洋洋趴着一动不动。

  “只要你帮我,上次那事儿我不会亏待你的。”高个子继续说。

  “好吧,”蓝眼睛舔了舔嘴唇,压低声音,“咱们怎么做?”

  接下来的讨论无非是设计让迪斯洛安和纳吉尼起冲突,全方位利用了蛇类的嗜血本能和女人的妒忌本性,真可谓是算无遗策——如果纳吉尼不是迪斯洛安的话,我几乎要开始嫉妒我自己了。

  回到蓝楼书房,我解开房门封印一路蜿蜒爬进去,里德尔正在研究天文仪。他见我气势汹汹直奔桌面而去,连忙把他的羊皮纸挪开,“小心,别弄乱我的冥王星轨迹计算。”

  【冥王星重要还是我重要?】

  “你重。”毫不犹豫。

  【!!!】

  我伸出尾巴就去掀他的墨水瓶,被他用石化咒定住,“纳吉尼,你要是很闲就去找纳西莎玩,或者去和你的老朋友格林德沃一起研究捉蜜蜂,别在这里碍事。我很忙。”

  【太过分了!你一点都不关心我!你的部下正在商量让纳吉尼干掉迪斯洛安呢!】我愤愤说,【他们怎么能想出这种缺德点子?难道他们觉得对Voldemort来说,漂亮美丽端庄的迪斯洛安不如可爱活泼机智的纳吉尼重要?】

  “我对你这两个形容词存疑,”里德尔小声说,看到我嘴里毒牙一闪连忙改口,“他们商量出什么了?”

  【管他呢,】我说,【反正迪斯洛安从来不和纳吉尼同时出现,他们怎么使坏都是白搭。】说着我慢慢竖起颈子,露出雪亮毒牙俯视着他,【不过我被他们一说还真有点好奇——如果我不是迪斯洛安,你会因为女人对我生气吗?】

  里德尔,这可是送命题,好好想想再回答。我恶趣味的想。

  他十分谨慎思考半晌,才说,“不会有‘某个女人’——如果迪斯洛安不是纳吉尼,或者纳吉尼不是迪斯洛安,我不会和女性有什么关系的。”

  这答案,滴水不漏,堪称完美——勉强及格。

  我满意吐吐信子掉头离开,身后传来里德尔哭笑不得的声音,【所以我这是回答正确,侥幸捡回一条命么?】

  几天后,霍格沃茨重新开学,食死徒也再次聚集到了蓝楼,对霍格沃茨的行动正式提上议程。

  因为部分大家族出身的食死徒有子女就读于霍格沃茨(基本都是斯莱特林,极个别是拉文克劳),所以在这次可能会采取暴力手段的行动里,里德尔启用的都是那些游散食死徒,以避免到时候有人心软。

  而这些人里,有凶残的半狼人,有挖坟掘墓的亡灵巫师,有虐杀麻瓜为乐的通缉犯,有心理扭曲的连环杀手——好一群随时都可能反叛弑主的豺狼。

  不过此刻,豺狼们都披上了文质彬彬的优雅外衣,聚集在华丽屋宇下,举杯预祝着行动的成功。

  里德尔坐在高处,懒洋洋把玩自己的魔杖,并不参加进去。我以蛇形盘绕在他旁边,垂着脑袋打量底下一群真正的衣冠禽兽。

  “大人,大人,”之前那个蓝眼睛食死徒谄媚凑过来,“怎么不见迪斯洛安夫人?这么美妙的夜晚和舞会,那位美丽绝伦的夫人不出场多可惜呀。”

  里德尔嘴角似乎勾起隐约笑意,他看向扶手椅边懒洋洋趴着的我,回答,“凯德,多谢你的关心——不过很不巧,迪斯洛安怕蛇,有纳吉尼在场她是绝对不肯来的。你们玩就是了,不用在意她。”

  “哎呀,哎呀,多么可惜!”蓝眼睛垂头丧气,“夫人居然不喜欢纳吉尼?梅林啊,纳吉尼这么乖巧温顺、聪慧机灵的好宠物,居然会有人不喜欢?”说到这儿,蓝眼睛像是才想到迪斯洛安的身份,惶恐改口,“啊啊,大人!我并不是说夫人太小心眼,只是啊,我们大家都知道纳吉尼从一开始就跟随您了,现在夫人一来就这么反感它,我们都是替它觉得不公平……大人,我们也是一片忠心。”

  我等他演完全套才冷冷开口,【前几天他形容纳吉尼的原话是‘不通人性、蠢笨凶残的怪兽’,我都记在小本本上了。】

  里德尔差点没忍住笑,连忙装作严肃,甚至还皱起眉头,“凯德,你说的有道理……她不喜欢纳吉尼,我也有点苦恼。”

  “大人,您是高贵伟大的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后裔,而斯莱特林的象征就是蛇。”蓝眼睛循循善诱,“作为您的女伴,怎么能怕蛇呢?这说出去多奇怪呀——‘斯莱特林传人的伴侣,居然不喜欢斯莱特林的象征’?”

  里德尔刚想开口,被我恶狠狠打断,【让他继续说,我倒要看看这个戏精到底有多能演!】

  听到我冷冷的咝咝声,蓝眼睛带着强装出来的喜爱之情看着我,嘴里不停夸赞,“大人,您的纳吉尼多么的忠诚,多么的独一无二,是您高贵血统中蛇语天赋的最好证明,可是居然会有人不喜欢它,不喜欢您血统的图腾?”

  里德尔嘴角微微扭曲了一瞬,以手掩饰咳了几声,“这么说,她的确是有点蛮横娇气,无理取闹了……”

  【上一个这么说我的现在坟头草已经枯了又绿,想好再说,里德尔。】我竖起颈子,不断往上盘旋,俯视着开始畏惧不安的蓝眼睛,【至于他——我要用他的新鲜肋骨做一只帆船模型,摆在我书架的第三层。】

  蓝眼睛虽然听不懂我的蛇语,但是他在我金色竖瞳的冰冷注视下,轻轻发起抖来。

  【好啊。】里德尔看着蓝眼睛,微微笑起来,俊美容貌端的是蛊惑人心。

  于是在我们这场隐秘对话中,这个心怀鬼胎的家伙的生死,就这样被敲定下来。

  聚会后没多久,我就被卢修斯叫去马尔福庄园。他神色十分严肃,按着我的肩让我在沙发上坐下。

  “刚才的聚会,你去哪里了?”他一开口就问。

  “在书房看他的手稿,”我说,“我怕蛇,不想去。”

  “你对别人说怕蛇或许还能骗过他们,”卢修斯叹气,“但是我知道你曾经养过一条小蛇啊——叫凯撒是么?我还见它缠在你脖子上乱蹭,你们那么亲昵,你怎么会怕蛇呢?”

  “凯撒……啊,”我恍惚陷入回忆,“它的颜色,真像是禁林里最后一抹夕阳,又纯粹又炙热啊。纳吉尼如果能像它那样美丽就好了,黑乎乎的一点都不艳丽……”

  “我说,”卢修斯有点恼火,“就算你真的不喜欢纳吉尼,也别太明显表现出来——那群无孔不入的猎狗正到处伸着鼻子嗅来嗅去,企图找出迪斯洛安和纳吉尼之间的龃龉,然后利用它除掉你呢。”

  “哈,”我短促笑了一声,“我有什么值得这么绞尽脑汁对付的?”

  “那可是黑暗君主,”卢修斯垂下眼盯着自己膝上的蛇头手杖,语气严肃,“只要能成为他的心腹,无论是明处的地位还是暗处的利益,都足以让人疯狂。他们替代不了纳吉尼,只能试图去替代‘夫人’——在你出现前不是没有人打这些主意,可是那位滴水不漏一概拒绝;等你出现,就给了他们一个信号:黑魔王身边是可以有女人的。这么一来,谁不想把你拉下来,放自己人上去?”

  我细细把卢修斯的话思索一遍,“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是这和纳吉尼有什么关系?”

  卢修斯看起来很想用他的银手杖给我的脑门来一下,“纳吉尼对黑魔王的重要性不必我多说了吧?!你这么明显的不喜欢纳吉尼,这很可能会让那一位不高兴,让别人有可乘之机!”

  我看着卢修斯冰灰色的眼瞳,那里面满满的都是真挚和担忧。

  多么纯粹清澈的感情!我多想抱住他,大声告诉他,不必担心,纳吉尼和棘霓本就是同体,她们都是你的挚友,永远都会守护着你。

  可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满嘴苦涩。

  “你呀,就是太倔强了。”卢修斯伸手想要摸摸我头发,又自觉如今身份不太合适,收回手说,“那些人讽刺我时,都说‘爬得越高跌得越狠’,说我迟早会‘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虽然我都置之一笑,却也偶尔想过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该怎么办呢?

  “曾经那十年,我的确是因为这个跌了跟头,可是我不但是黑暗君主的追随者卢修斯,也是马尔福的家主啊。单这一条,谁都扳不倒我的;只要马尔福家的底子在,我就有退路。

  “可是你……你是多么的义无反顾啊,棘霓。

  “你就这样怀着一腔孤勇,飞蛾一样扑在火焰上,不管不顾的只跟着他一个人,把全副身家性命都交付出去,连一点底牌都不肯留——你的感情和信念,是我们这些自诩为纯血斯莱特林的人远远比不上的。

  “可是你就没有想过,好时种种,千好万好;不好时种种,就都成了过错?

  “——你就一点儿退路都不留给自己吗?”

  看啊,这就是我生死之交的挚友。

  他或许可以像其他人那样在我身份明确后大力奉承我,赞美我,可是他却依旧怀着那样诚恳的心,为我警示危险、谋划退路;他始终将我当成那个小幽灵棘霓,而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黑王后”。

  “呜呜!卢修斯,你真好!”我眼眶酸热,大叫着扑过去抱住了他,“不要担心了,不要说了——我都告诉你,我想都告诉你——其实我就是——”

  几乎同时,我脖子上戴着的那枚银环骤然滚烫起来!

  我瞬间止住话,冷静下来,“……他在叫我。”

  “去吧,”卢修斯也站了起来,“注意安全。最近可真是多事之秋。”

  蓝楼,地下殿厅。

  我走进来时,惊愕发现除了里德尔,格林德沃也在。除此之外还有一位老头,瘦削单薄,坐在空旷大厅里唯一一把扶手椅上,瑟瑟发抖。

  “格里戈维奇先生,不要紧张。”里德尔颇有待客风范,点点手指,小圆茶几出现在老人手边,上面红茶冒着热气。

  然而面对Voldemort和格林德沃这两座煞神,正常人都得紧张。

  “快点直奔主题,我把他从德国弄过来不是让他来喝茶的。”格林不满的喷着鼻息,“少搞你们英格兰绅士那套假惺惺的玩意。”

  “格里戈维奇先生?”我边走边接上话,“是德国那位魔杖制作大师吗?我听奥利凡德先生说起过,真是久仰大名。”

  他们三人都朝我看过来,里德尔露出极淡的笑意,格里戈维奇先生则略带激动想要从椅子上站起来,又被格林德沃毫不客气按回去。

  “夫人,夫人,您认识我?”格里戈维奇喊起来,“太好了,求求您,我只会做魔杖,我什么也不知道,不要杀我……求您放我回去……”

  我对他喊我夫人倒是没多少惊讶。巫师界已经传遍了“黑暗君主的夫人”这一名号,有的来自于某些食死徒的泄露,也有的来自于凤凰社的眼线——邓布利多总是能知道他想知道的。

  “真是会捡软柿子捏,格里戈维奇。”格林德沃切了一声,“这儿就数夫人心软,是不是?”

  “你要让他干什么?”我问里德尔。这种事上我可不会和他唱反调。

  “我问了他关于‘孪生魔杖’的问题,”里德尔说,“你之前让我不要用自己的魔杖,因为它内芯和哈利波特的魔杖是相同的。格里戈维奇也是魔杖大师,我就请他来咨询一下。”

  “得出了什么结果?”我说。

  “只有,只有魔杖制作者本人,才知道他做出来的魔杖有什么具体关联,”格里戈维奇结结巴巴说,“大人,您的魔杖,和那个孩子的魔杖,都不是,不是我做的,我并不知道——”

  “可是魔杖的基本理论总是相同的,”我轻声打断他,“是否同一只凤凰的尾羽作成杖芯,会导致两根魔杖之间无法互相使用恶咒?”

  “我听说过这个说法,”也许是我的态度太过柔和,格里戈维奇看起来不那么害怕了,“凤凰是一种仁慈的神兽,同一只凤凰的羽毛做成的魔杖,彼此之间是不愿意互相厮杀的;而龙心魔杖就不存在这种问题,它们即使来自于同一条龙,也会毫不留情打斗起来……”

  “多谢您解答疑惑,”我说,“不过在我从奥利凡德先生那里得到确认前,您还得在这里留宿几天。”

  “顺便帮我做一只暂时使用的新魔杖吧,”里德尔说,“我的紫杉木魔杖不能杀死那个男孩,她那根凤梨木魔杖太过纤细敏感,总是不顺手。”

  “我明白了……我……”格里戈维奇擦着冷汗,“是的,我尽力,我尽力……您的魔杖我一定尽心尽力……”

  “也就是说,我们需要拜访一下奥利凡德先生了。”里德尔遗憾的笑着朝我转过身,“霓,这个重任就交给你了。”

  “遵命,我的陛下。”我拎起裙摆微微行礼,“臣妾定不辱使命。”

  旁边格林德沃一脸嫌弃转开目光,似乎是又爆了一句德语粗口。

  趁着夜色,我带人来到了对角巷奥利凡德先生的魔杖店。这里和我四年前来时几乎没有变化,周围的店已经打烊了,我安排随同的十几个食死徒隐蔽在周围,自己上前敲响了店门。

  和奥利凡德先生的交涉并不困难,当我掏出魔杖时他就一眼认出了我,不停喃喃自语着,“哦,是你,是你,是那个人的……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那么直奔主题,”我反手关上门,“我来就是想了解清楚,孪生魔杖之间的克制和联系,以及有没有什么办法解除这种限制。”

  “啊,那支紫杉木、凤凰尾羽魔杖,”奥利凡德先生说,“那是让我印象深刻的一根魔杖,强悍,凌厉,只会选择能站在巅峰的巫师作为主人……不论主人是好是坏,它只承认强者。”

  “那么您认为它现在的主人站在巅峰了吗?”我问。

  奥利凡德先生打了个哆嗦,“迪斯洛安夫人,我只是一个魔杖制作者,可怜的小老头儿……”

  “我只想知道有没有办法能解除两支孪生魔杖之间的阻碍!”

  “没有……夫人,我很抱歉……”

  离开前,我对他使用了一忘皆空。

  这次行程一无所获。想要破除孪生魔杖之间的联系除非更换它们的内芯,而这显然是不可行的。

  也许这就是天意——邓布利多把魔杖藉由我的手还给了里德尔,就是为了阻止他杀死那个男孩;而我在那个预言现世后,就只能和哈利站在敌对的立场了。

  对霍格沃茨的计划全程由里德尔和格林德沃两人亲手制定。

  里德尔虽然自始至终都想得到霍格沃茨的所有权,但是在他得知了萨拉查的身世后,心态发生了明显的变化。也不知是顾及我和师兄的关系,还是真的有所感触,他不再对其他三个学院抱有偏见,在计划里也尽量保证了城堡的完整。

  而另一位谋划者,盖勒特.格林德沃,以一种不正常的急迫感想要和自己的老仇人再决胜负;他仔细摩挲自己的魔杖就像是摩挲着一柄开刃的刀,随时都能把它送进仇人胸膛。

  每当他脸上浮现出这种掺杂着怀念和恨意的恍惚神色时,我都是不敢去打扰他的。

  我知道,有些事,只能由当事人自己来终结——

  无论那漫长岁月后成为禁忌的,究竟是身不由己的恨,还是难以启齿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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